對方赤裸裸的蔑視他、然而他卻無法一怒之下去應戰。
夜子炀明白自己打不過對方、而且自己也承擔不起輸了的後果。
他們雙方的身份太特殊了、背後代表着什麽不言而喻。
如果自己輸了、那就是丢自己爺爺的臉、丢整個嫡系一脈的臉、自己會淪爲所有人暗中的笑柄。
不遠處。
夜無狂見此一幕面無表情。狐天奴則是暗自搖了搖頭。
“嫡系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如今纨绔公子都不會當了。” 夜無狂似有所指的平淡開口。
“其實夜子炀也是沒辦法、畢竟他的身份不一樣、每一個動作都要顧及太多。”狐天奴含笑回應。
“呵呵。” 夜無狂掃了眼夜子炀、頓感無趣、便将目光重新看向了下方舞台。
此時的夜子炀有些無力了。
面對這個不懼自己身份、甚至隐隐有些故意針對他的同齡人、他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對方一句話就把他架到了火堆裏、應戰自己打不過、就此退卻嗎?可這麽多人在看着自己、如果自己退了、那該是多麽丢人。
夜子炀就這麽站着、臉上陰沉至極的看着端坐不動的夜纥、他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又不知說什麽才能讓對方難受。
“子炀少爺。” 就在這時、夜纥又含笑開口了。
“戰又不戰、退又不退、說又不說。别站着了、不累嗎?”
沉默了片刻。
夜子炀緊握的雙拳緩緩松開。
“你給我等着、夜纥。” 夜子炀撂下一句狠話後、便準備回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夜纥聞言望着下方的舞台淡淡開口
“這跳的什麽玩意、沒有那個能力就别上台表演、真是丢人。”
“你他媽的找死!”
夜子炀聞言再也忍不了了、他何嘗被人如此侮辱過、頓時臉色猙獰的轉身想要朝着夜纥走過去!
“他想做什麽?難不成想在這動手?夜子炀瘋了吧!”
“在這裏動手意味着什麽?那可是會被重罰!永遠驅逐出永夜星!即便是夜子炀也不例外!”
有人見到夜子炀這副模樣頓時一臉驚恐。
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頓時兩眼放光。
淵城禁止使用神通、禁止動手、這是初代族長親自定下的規矩、自古以來敢打破這個規矩的人下場都是凄慘無比。
因爲在淵城動手就意味着不敬族長!不敬橫古山!
可換句話而言、淵城内禁止使用神通、如果隻靠肉身互毆、或許體魄占優的夜子炀還真能打過夜纥。
然而赢了又能怎樣?後果他能承受嗎?氣是出了、後面又該怎麽收尾?
見到夜子炀這副失去理智的模樣、夜纥的眼中精芒一閃、他嘴角的笑意仿佛更濃了。
夜子炀周圍帶來的朋友見此情景臉色大變、紛紛想要去伸手阻攔。
而就在這時。
卻有一人比他們更快、率先握住了夜子炀的手腕、拉住了他……
拉住夜子炀的手白皙纖細、看起來柔若無骨。
周圍人這才發現、不知從何時起,有一個白裙女子悄然穿過了他們、比他們反應更快的制止了夜子炀。
饒是狐天奴、見到這個白裙女子的一瞬間也是稍稍驚豔了一下。
因爲這個白裙女子太美了、她青絲如瀑、五官宛如被精心雕刻而成的一般,沒有一絲瑕疵。整個人冰肌玉骨、渾身氣質出塵若仙。
“夜仙兒。”
夜纥最先看清她的模樣、不由得微微失神,随後下意識說出了她的名字。
此刻三樓靜觀事态發展的衆人看清來人後同樣有些失神。
夜族嫡系第一美人、居然親自來了飄仙閣………
夜子炀同樣下意識回頭想要看看是誰阻攔了自己、當看到夜仙兒後、他頓時氣憤開口道:
“姐,你怎麽來了。”
“你今天不要攔我、我今天就算死了也要廢了他不可!”
然而夜仙兒聞言卻隻是美眸平靜的看着他、随後聲音婉轉動聽的開口:
“坐下。”
“姐……我!”
“我讓你,坐下。”
夜仙兒的聲音很好聽、然而夜子炀在聽到後卻蔫了。
他目光不善的看了眼不遠處的夜纥、随即聽話坐下。
“呵呵呵、年輕人都應該和氣點。”
就在這時、又有一白發白須的和藹老者穿過人群含笑而來、坐到了夜子炀和夜仙兒的身旁。
“慶老。” 夜子炀恭敬打了聲招呼。
“嗯。” 名叫慶老的老者含笑點了點頭、随後目光看向了夜纥、同樣面容和藹的朝他笑了笑。
夜纥旁邊那個從始至終沉默的老者見此眼皮一跳、眼中露出震驚之色。
而夜纥本人同樣一驚、嘴角的笑容不再輕佻、他内心開始疑惑起來。
疑惑夜仙兒這個要比他們大上數百歲、不是同一代的人來此的目的……
就在這時,夜纥身旁的老者開口了:
“不必擔心、他們不敢以大欺小,應該是收到了消息、所以來看着夜子炀。”
夜纥聞言點了點頭、随後便将目光看向了下方、專心觀看表演。
與此同時。夜無狂那一桌。
狐天奴有些發愣的看着那個突然坐到夜無狂身旁的黑裙女子。
“無狂哥哥。” 夜苓的語氣有些哀怨。她精緻美麗的俏臉此刻看起來有些可憐。
跟着夜苓而來的中年男子見此情景眉頭緊鎖。
“嗯?”
夜苓的聲音讓正在陷入回憶出神的夜無狂回過頭來。
“是夜苓啊、怎麽突然來這裏玩了?”
夜無狂臉上沒有波瀾、似乎見到夜苓并不意外。
夜苓撅了撅嘴、随後在狐天奴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她伸手摟住了夜無狂的手臂。
“你不經過我的同意就讓紫萱帶我離開無量天,我原本以爲你在無量天出事了……”
“你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
夜苓背後站着的中年男子見此情景眉頭皺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