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些人,歐陽虎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他深知這些騎兵曾是燕國的劊子手,屠殺了雪亭村無數的無辜村民,而今,他們卻成了重建村莊的勞力,揮動着手中的工具,默默無聲地修複着被他們親手摧毀的家園。歐陽虎心中有一種說不清的矛盾,既有對這些人的仇恨,也有對未來的不安。
他悄悄湊近林凡,低聲問道:“凡哥,這些巡騎兵……爲何還要留下來?他們曾是殺害我們同胞的劊子手,現在你讓他們修複村莊,萬一将來他們反叛,豈不是又是一場殺戮?”
林凡沒有立刻回答,隻是靜靜看着前方正在勞作的巡騎兵們。他的目光落在遠處那已經逐漸修複的街道和房屋上,眼中帶着一絲複雜的情感。這個地方,承載了他太多的回憶,太多的思念。
過了片刻,林凡才低聲說道:“虎子,我想讓雪亭村恢複原來的樣子。這樣……我的父母回來時,才能找到原來的家。”
歐陽虎聞言,心中一震。他怔怔地看着林凡,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卻最終沒有說出口。他知道,林凡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仿佛消失在了世間,至今沒有任何音訊。但林凡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也沒有放棄等待。他心中有一個深深的執念,那就是希望有一天,父母能夠回到這個村莊,回到他們曾經的家。
“可是……”歐陽虎擡起頭,想說出心中的顧慮,擔心這些巡騎兵隻是在表面上聽命于林凡,一旦林凡等人離開,他們便會反噬,成爲再次屠戮村民的惡魔。
林凡卻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
“我明白。” 林凡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一種無法動搖的決心。他轉過頭,看着歐陽虎,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歐陽虎的内心。“我知道這些人不會忠誠,他們隻是在恐懼我們。但就算如此,我依然希望雪亭村能夠恢複到從前的樣子。”
林凡的眼神中帶着一絲執念,那種執念仿佛穿越了時間和空間,緊緊抓住了他心中的某個角落。雪亭村的每一棵樹、每一塊石頭、每一座房屋,都是他記憶中的一部分,是他與父母之間唯一的羁絆。他堅信,隻要村莊恢複如初,父母總有一天會回到這裏,與他重逢。
歐陽虎默然無語。他知道,林凡心中的執念無法被輕易動搖。這種執念是林凡堅持下去的力量,也正是這種力量,讓他成爲了今天的強者。但歐陽虎也明白,這種執念背後,隐藏着巨大的風險。
時間一天天過去,在林凡等人的監督下,這支巡騎兵拼命幹活。對他們而言,每一鋤每一鏟,都是在爲自己的性命争取時間。築基期的修士修爲深厚,體力非凡,勞作的效率遠超常人。短短不到半個月時間,昔日破敗不堪的雪亭村竟然奇迹般地恢複了昔日的模樣。
村口的小溪重新清澈見底,潺潺的流水聲重新回蕩在山谷之間。破損的房屋已經修複,街道被重新鋪平,就連村口的那棵老槐樹,也被修剪得整整齊齊,枝葉繁茂。
站在村頭,林凡看着眼前這一片煥然一新的村莊,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言的激動。他仿佛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和父母一起生活在這個小村子裏,簡單卻充滿溫馨。他的目光逐漸變得溫柔,仿佛在與那些遙遠的記憶重逢。
“雪亭村……終于恢複了。” 林凡輕聲自語,聲音中帶着一絲感慨。
然而,歐陽虎站在他身旁,雖然眼前的景象令他感到欣慰,但心中的隐憂卻依舊無法消散。“凡哥,村子是恢複了,可有些人卻永遠也回不來了。” 歐陽虎低聲說道,語氣中透着幾分沉重。
林凡聞言,神色微微一黯。他當然知道,雪亭村雖然恢複了,但那些逝去的生命永遠不會再回來。無論村莊再怎麽修複,那些被燕國巡騎兵屠戮的村民,再也無法看到這片家園的複蘇。
他的父母……也許早已不在這個世上了。
這個念頭像一根尖刺,深深紮在林凡的心中。他的手緩緩攥緊了乾坤斧,目光變得深邃而冰冷。即便是雪亭村恢複原貌,也無法掩蓋他心中的仇恨與痛苦。
歐陽虎看着林凡那陰沉的臉色,心中不由得擔憂起來。他輕聲勸道:“凡哥,我知道你想等父母回來……但有些東西是永遠無法挽回的。”
林凡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站在那裏,任由風吹過他的發梢。過了許久,他才淡淡開口道:“無論怎樣,我會等。”
他的聲音依然堅定,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執念。對他來說,等待父母的歸來,已經成爲了他活下去的信念,成爲了支撐他走到今天的動力。
歐陽虎歎了口氣,知道自己無法說服林凡。他回頭看了看那些巡騎兵,盡管他們現在看似順從,但一旦林凡等人離開,這些人随時可能反叛,再次成爲屠戮村民的殺手。
正當歐陽虎打算繼續說些什麽時,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村民急匆匆跑了過來,神色慌張,喘着粗氣說道:“凡哥,金大哥,這些巡騎兵今天白天幹活還挺賣力的,但晚上有幾個偷偷摸摸想溜走,被鍾姑娘用法術制住了。”
林凡眉頭微微一皺,果然,這些巡騎兵終究沒有放棄反叛的念頭。雖然他們暫時屈服于強大的力量,但隻要一有機會,他們就會反撲。
他冷冷地說道:“把那些想逃的巡騎兵全部抓起來,不用客氣。”
歐陽虎聞言,心中一驚,隐隐感到一絲殺意。他知道林凡心中早已看透這些巡騎兵的本質,但出于某種執念,林凡暫時放過了他們。然而,這些人顯然并不知感恩,反而蠢蠢欲動,想要伺機逃跑。
林凡看着遠方,眼中閃過一絲冷酷的寒光。“既然不知悔改,那就再無留情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