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一旁坐陪的吳江和,則是一副惴惴不安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就在這時,隻見歐承川,不顧吳家仆人的推搡,氣沖沖的闖了進來。
他一進來,便指着吳江和斥責:“吳江和,平日裏,你總跟我鬥嘴怄氣,我也就忍了!可沒想到,你竟然,會弄一些旁門左道的風水術害人!”
吳江和反擊道:“哎!你不也是一樣,一會兒,弄個什麽風鈴陣,一會兒,又要修祖墳的……我女兒,本就體弱,被你這給鬧得,病勢更加嚴重了!你知不知道!”
歐承川聽得是氣不打一處來:“呵!你也說,你女兒本就體弱,那又怎麽能認定,是我這邊的問題!?說到嚴重,我夫人,突然夢魇不醒,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他越說越氣之下,随手拿起一旁茶幾上的茶杯,就砸向趙真人,但被王均快速甩出的茶蓋給震了開去。
歐承川見此,更是氣極,竟自試圖沖向法壇,阻攔趙真人作法。
吳江和見狀,趕緊拉住他吼道:“歐承川!你别亂來!我女兒命在旦夕,她要是有個好歹,我,我跟你拼命!”
歐承川也是近乎咆哮着怒喝:“吳江和!你也給我聽着,我夫人若有個閃失,我也要你填命!”
但聽王均擊掌笑道:“好!很好!你們一個愛女情切,一個愛妻情真……那,不如坐下來,我們好好談談,或許,有兩全其美、皆大歡喜之法呢……”
歐、吳二人聞言,于錯愕中互相看了一眼對方。
就在這當口,法壇突然起火。
趙真人一個躲閃不及,眉毛和胡子被火燒着。
他狼狽之餘,咬牙切齒地道:“好你個賴澄山!你隐退多年終是不甘!竟要來與貧道爲敵!”
但聽門外傳來賴澄山的譏諷:“多年不見,你還是隻會些下三濫的伎倆!通運羅盤在你手上,真是糟蹋啦!”
趙真人遭諷,怒極反笑起來。
随即,他拿出通運羅盤,沖着走進來的賴澄山說道:“賴澄山,你既對通運羅盤心心念念,那好!那咱們就來好好較量較量!”
賴澄山看了眼趙真人手中的通運羅盤,轉而哂笑應道:“有人想要出醜,賴某自當樂意成全!”
趙真人被氣得嘴角直抽抽,咬着牙道:“咱們就以吳、歐兩家祖墳爲擂台,鬥一鬥風水術!赢者得通運羅盤……”
賴澄山打斷:“不僅是要交出通運羅盤,還得立刻離開南雄鎮!”
但聽王均陰恻恻道:“賴澄山,你别以爲,你赢定了……要知道,凡事,都是有個變數的……”
賴澄山笑道:“話雖如此,然,天道始然,邪不壓正!”
他說着,轉過身對歐承川道:“歐老爺,既然,邪術已破,那想來,歐夫人也該醒轉了,我們先行回去吧……”
歐承川聞言,先是急切的笑着點點頭。
跟着,他對吳江和冷哼一聲,撂下一句:“吳江和,望你莫要因多年來的意氣,累己累人!”說着,與賴澄山一起,轉身離去。
王均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問趙真人:“你是真的有把握赢他嗎?”
趙真人狠狠的道:“賴澄山雖歸隐多年,本事倒确實不見減退。貧道承認,方才被他破了法,是貧道的疏忽……不過……以貧道對賴澄山的了解,他向來自視甚高,即便鬥法,也秉承着所謂的仁德坦蕩。所以,他隻會盡力保住歐家祖墳的風水龍脈……”
但見王均,單目露出兇光,冷厲地道:“好啊,他想力保一家,那咱們就讓全鎮人陪着受過,且看他賴澄山如何使出渾身解數。”
吳江和聽後,又是驚愕又是着急,趕緊上前求道:“啊,王大人,趙真人,之前,不是說好了,隻是跟那個賴澄山過不去,将他趕走就成了……怎麽,如今,竟變成了打擂鬥風水?還牽扯上了全鎮的人……這這這……這可是非同小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但見王均,陰冷地看着吳江和威喝道:“你以爲,本官跑來這小鎮,隻是爲了對付區區一個賴澄山的嗎!從此刻起,你,最好閉上你的嘴,乖乖的聽本官的吩咐做事!不然,你女兒的命,是否會被惡鬼勾走,本官不知,但,你的命,本官說拿走,就能拿走!”
他說着,冷哼一聲後,甩袖而去。
趙真人遂也屁颠屁颠的,跟在王均的身後走了。
吳江和則是呆立當場,良久說不出話來。
最後,隻見他跌坐在地,懊喪的捶胸頓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