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衆人都聚在門口,他先是微一愣,随後,才擡腿跨進了門檻。
賴布衣看到傅天華後,剛要開口,卻聽方青梅搶先詢問:“诶,天華,你去哪裏了?一大早就沒見你……”
傅天華瞥了眼賴布衣手中的尋龍劍後,笑了笑回應道:“噢,我是去找紀大夫看傷……”
賴布衣聽後,當即皺眉,跟着,沖口就問:“看傷?你……”
可還沒等他問完,就聽傅天華語氣略帶高揚的接道:“是啊……看傷……自從我受傷以來,一直疲于奔波,無法顧及傷勢,如今得以在歐世伯家小住,也該要好好調治調治這傷……”
他說着,從懷中拿出藥瓶來,把玩着道:“啊,說來真是難得,能遇上紀大夫……更難得的是,他老人家居然還記得我……”
轉而,他感歎道:“遭遇了這諸多變故後,許多人,許多事,都變了……我原以爲,會成爲礙眼多餘之人,所幸,尚得歐世伯眷顧,又蒙紀大夫關心,治傷贈藥……”
一旁的賴夫人聽了這話後,臉色不由一沉。
再看賴澄山,雖無明顯的表情,卻做了個狀似低咳的舉動。
但聽方青梅插嘴道:“诶,天華,你說什麽呢……什麽叫許多人、許多事都變了?哪有變?我們不還是這樣嘛……還有,你怎麽會是礙眼多餘之人呢……我、我爹、我娘……啊,還有鳳鳴和賴伯父、賴伯母……我們可沒有嫌棄過你呀……至于,鳳罡嘛……你們倆是兄弟嘛,鬥個氣,拌個嘴……應該……也沒什麽的呀……”
她說着,向賴布衣甩出句:“是吧,鳳罡……”
賴布衣卻似沒聽見方青梅說話,而是審視着傅天華。
隻見他,眼神中除了質疑,還隐隐含着一絲冷芒。
對此,傅天華起初很不舒服,但在下意識的轉眸閃避後,即坦然揚眉,與之對視。
正當氣氛微漸尴尬之際,但聽賴氏夫婦各自喊了聲:“鳳罡/鳳鳴……”
一直注意着賴布衣和傅天華的賴鳳鳴聽後,遂向父親靠攏了兩步,以示回應。
賴布衣卻充耳不聞,依舊和傅天華僵持似的對視着。
賴夫人見狀,有些着急,待要再喚兒子,卻聽賴澄山沉聲催促:“好了,歐老爺還等着呢!”随即,示意兒子跟自己走。
這時,隻見傅天華撇嘴笑道:“啊,對了,紀大夫說,用藥之後,需打坐調息,方可令藥效盡顯,那,各位,失陪啦……”說着,微一欠身後,徑直朝客房走去。
賴布衣似不肯罷休,以命令的口氣喊了聲:“天華!”同時,向前跨出了兩步。
賴夫人趕緊上前拽住兒子,低聲提醒:“先跟你爹去見歐老爺,切莫失禮于人……”
賴布衣看了看母親,繼而看了看已走出門的父兄,轉而,瞥了眼傅天華的背影,微一拂袖後,跟随父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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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傅天華,回到客房後,就迫不及待的拿出了回夢老人贈予的手劄來翻看。
奈何,網山之行,已令他一日一夜沒好好休息和進食,再加上又是追逐火貂,又是受困幻境,身心早已疲乏,此刻,一靜下來,沉重的倦意,即席卷而來。
他遂以冷水敷臉,又灌了大半壺的冷茶,然後坐下來接着翻看手劄。
可不知怎麽的,才看了兩頁,複又昏昏欲睡起來。
最終,他強撐不住,抱着手劄,撫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