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爲了完成這套動作,此時渾身冷汗連連。
由于過度緊張,肌肉僵直,兩隻胳膊都不由微微顫抖。
好在他完美的擋住了那碩鼠胡須的觸碰。
當當!
碩鼠用它右側的觸須碰到江寒放下的缸蓋後,
它微微停留了一秒。
緩緩的将它的胡須從那缸蓋上慢慢移開。
江寒長舒一口氣。
就在他認爲,這碩鼠判斷沒有活物時,就要轉身離開。
然而那碩鼠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用左側的胡須朝着另一側探了進來。
此刻那一側還有着一指寬的縫隙。
若被對方探進來,必然會探到江寒的臉上。
江寒驚的亡魂皆冒。
猛的将那缸蓋往左側一個傾斜。
就去擋住那胡須的探索。
慶幸的是,江寒這一次的動作,雖然迅速,但是卻異常的精準,并未觸碰到水缸的缸沿,堪堪将那根即将伸進來的胡須,擋在了外面。
那巨大的胡須再次在那缸蓋上停留了一秒鍾。
然後故技重施,突然用他的右側胡須又朝着右邊探了進去。
“靠,又來……“
江寒不由在心中怒罵一聲。
他萬萬沒想到,這碩士竟然如此狡猾。
顯然他應該是聞到了一絲江寒的氣息。
想要判定這水缸裏有沒有人的存在,才做出這樣的試探。
好在有上一次成熟的阻擋經曆,江寒這次很輕易便擋住了那根胡須。
如此來回嘗試了四次,那隻巨鼠才最終放棄了試探。
它又探出那尖尖的嘴巴,朝着江寒這邊聞了聞。
此刻,江寒能看到從那森然白齒的根部,流下一滴滴白色的粘液。
這分明是那碩鼠的口水。
與此同時,一股極爲難聞的惡臭味從那粘液中朝着江寒的鼻孔中竄了進來。
江寒從來未聞過如此惡臭的味道。
他隻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恨不能将胃裏跟食道裏的所有東西都給吐出來。
不過他用自己強大的意志力,強忍住了!
他很清楚,如果此刻他發出哪怕一丁點的響聲,瞬間便會引起這頭碩鼠的注意。
從而遭到五頭巨鼠的圍攻。
恐怕他就會命喪于此。
成爲這五頭碩鼠的食物。
他江寒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
有妻子跟孩子在等着他,同時父母的音訊他還未探查清楚。
有數不清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他怎麽舍得離開這人世間。
爲了忍受這巨鼠嘴裏散發出的陣陣惡臭,江寒此刻的臉頰憋得通紅。
連他的脖子都粗了一圈。
好在那碩鼠并未停留多長時間,便緩緩的縮回了頭顱。
緩步朝着其他缸體探查了過去。
他用同樣的方法,先使用胡須觸碰,然後又将鼻子抵近聞了聞。
将剩餘那11個大水缸,全部探查一遍。
這才依依不舍的帶着四名同伴慢慢離開了。
就在江寒以爲那隻碩鼠就此消失時,那隻巨大的碩鼠突然又原路返回。
後面依然跟着四隻虎視眈眈的同伴。
江寒臉色一黑。
他想到早知道這些碩鼠如此狡猾,他就應該将那缸蓋剛才放下去。
現在還得用雙手托着。
這樣的動作,他已經堅持了一個多小時了。
此時隻感覺手臂一陣麻痛感傳來。
都快要堅持不住了。
好在這一次,這隻碩鼠并未跟之前一樣用胡須去探查各個水缸,而是來回在這12個大水缸前挪動着步子。
它在那裏足足停留了近兩個小時。
才再一次帶着四名同伴。
朝着廂房外走去。
此時江寒的雙手如同灌了鉛一般,感覺肌肉僵直,雙臂麻木。
都快沒了知覺!
爲了不發出聲響,他硬是将那托舉的動作堅持了整整兩個多小時。
汗水順着他耳根部一道道的流了下去。
他的後背,已經全被冷汗浸濕。
看着那五隻碩鼠,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直到什麽都看不見,江寒卻依然沒敢将那缸蓋放下來。
因爲他生怕那五隻狡猾的碩士,又突然殺個回馬槍。
一旦他将缸蓋放下來的力度不佳,發出聲響,那他之前所有的堅持都會瞬間崩潰。
來之不易的美好結果毀于一旦,這樣的後果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江寒又在那苦苦堅持了十幾分鍾,見那些碩鼠沒有返回的迹象,這才緩緩将那缸蓋放了下來。
此時他長舒一口氣。
因爲剛才的堅持,能量消耗巨大,此刻他感覺腹中像是狗刨般一陣難忍的饑餓感傳來。
嘴巴不由咽起了口水。
此刻他才明白,那23名同伴爲什麽會發瘋的啃食那的名胖子了,原來這饑餓的滋味,真他娘不是人能忍受的!
很快到了白天,江寒沒敢再掀開蓋子嘗試,而是在這水缸裏,忍受着無盡的饑餓感的煎熬。
砰砰砰砰砰!
……
就在此時。
外面傳來一聲聲的悶響聲。
江寒清楚,這又不知是哪位跟他一樣的倒黴蛋,闖了進來。
看來這全世界垂涎放在這棒子國這本《千機變》武功秘籍的人還不少。
每天都有人光臨這靜空寺!
想到那胖子的悲慘遭遇。
江寒想,恐怕這家夥今天晚上又會變成那躲在兩側廂房裏的23名幸存者的美味佳肴了。
不過自己現在還被困在這裏。
想不出逃脫的辦法,他也無心關心他人的生死。
江好開始在腦海裏一遍遍回放着他來這靜空寺的那一幕幕詭異的畫面。
尋找着逃出這裏的方式方法。
然而讓他沮喪的是,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逃脫方法。
不知不覺間,他竟然睡着了!
在夢裏他感覺自己似乎回到了他習武的終南山四方台。
此時的他正在一座山峰之上。
四周空無一人。
靜,極緻的安靜,甚至連那鳥叫蟬鳴的聲音都聽不見。
他隻感覺一陣陣冷風輕拂臉龐。
自下山以來,已經有大半年,他沒見過自己的師兄弟、師姐和師父了。
他很想見到他們。
跟他們好好聊聊。
然而周圍卻看不到任何人影。
江寒飛跑着朝着他們居住的那棟廟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