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英笑道:“确實如此,有了謝家的支持,劉浮生無論搞基建還是改革宗族,都将無往不利,今年是我在粵東省的關鍵節點,我不希望他跳來跳去,爲我要做的事,增加變數。”
吉澤鳴鹿問:“你準備什麽時候出手?”
唐少英說:“我還有點顧慮,目前劉浮生對海長春,一直保持着縱容的态度,外界普遍認爲,兩個人的關系非常融洽,如果劉浮生出現問題,别人很難第一時間聯想到海長春……”
吉澤鳴鹿笑道:“唐書記還是放不下這隻肥羊呀。”
唐少英也笑了:“我喜歡和鹿小姐合作,因爲你足夠聰明,總能把話,說到我心坎裏。”
吉澤鳴鹿輕歎道:“我從小受到的訓練,就是跟一些貴人打交道,自然明白你們這些大人物心裏的想法,養羊不容易,宰羊更要講究火候,如果自己的羊被别人殺了,不僅丢錢,更丢了臉,比如,奉遼省的羅豪和霍家……”
唐少英苦笑道:“鹿小姐調查的很深入,沒錯,劉浮生挺聰明,很多套路都無師自通,有時候,他甚至給我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吉澤鳴鹿輕笑道:“這話就誇張了,劉浮生再怎麽厲害,也就是一隻孫猴子,而唐書記您,可是一尊大菩薩呀。”
兩人聊了半小時左右,吉澤鳴鹿答應了唐少英,讓她提供各種情報的要求,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需求:“唐書記,我們對貴國東南沿海的防禦部署情況,很感興趣,希望您能幫幫忙。”
“如果我們拿到這方面的數據,明年粵東省的經濟指标,一定會向上邁出一個新的台階,而且,這些完全是唐書記的功勞,憑借這些政績,唐書記肯定能獲得更高的權力。”
唐少英緩緩點頭道:“我會留意的。另外,你們應該很清楚,劉浮生是白家的女婿,白家和唐家屬于敵對關系,他們一直在搜集我們的證據,我擔心劉浮生會對我們的合作,造成一定的阻礙,所以,我們必須按照原計劃,徹底除掉這個隐患。”
吉澤鳴鹿笑了笑說:“明白的,請喝茶。”
……
無論劉浮生還是唐少英,都準備拿海長春開刀了。
劉浮生打出的牌是洪承禮,唐少英打出的,則是吉澤鳴鹿。
目前海長春卻感覺良好,以爲天下太平,甚至覺得,這是他最輝煌的人生巅峰。
海長春通過花錢,買到國内很多媒體的頭版頭條,對他進行大篇幅的正面宣傳,再加上唐少豪的推波助瀾,粵東省許多政府部門,都對海長春進行了表彰和嘉獎。
海長春覺得,自己已經擁有不敗金身,所以,對很多事情,都失去了往日的警惕之心,其中就包括,他與傑克劉商量好的,關于走私的計劃。
事實上,海長春早就想落實這些計劃了,畢竟賺到真金白銀,比什麽都強。
可是早些時候,洪承禮跑到孫海那邊去表态,讓海長春心裏,升起了一些顧慮。
他怕這倆人有什麽陰謀,所以這段時間,都沒跟洪承禮取得聯系,甚至開始考慮,物色一個新的合夥人。
今天,洪承禮忽然給海長春打了一個電話。
海長春不冷不熱的說:“有什麽事嗎,洪村長?”
洪承禮笑呵呵的說:“海董事長最近都沒跟我聯系,我仔細一琢磨,發現自己做錯了一件事,所以打電話跟您道個歉啊……我找市委孫書記之前,應該先跟您打個招呼,免得您多想!”
海長春冷笑道:“洪村長終于想起我這個小人物了。”
洪承禮尴尬的說:“我以前是沒想明白,我錯在什麽地方了,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跟您開口啊,我這邊一直把您當成最重要的合作夥伴,怎麽能說是小人物呢?如果您有時間,我親自過去跟您把話當面說清楚,電話裏實在有點講不明白。”
海長春撇着嘴說:“那行,明天你來明月樓吧。”
“這個……”
洪承禮猶豫着說:“海董事長,咱們能不能換個地方?明月樓是挺好的,可我最近跟孫書記一直有聯系,劉浮生書記也點名要見我,這個節骨眼上,要是被他們發現,我去了明月樓,恐怕……”
海長春沉聲道:“洪村長,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明月樓裏,平時接待的都是什麽級别的人物,我能請你來明月樓,絕對是高看你一眼了,如果你不願意,那我也不強求……你來我辦公室也行。”
說到後面,海長春已經有點不開心了。
洪承禮歎了口氣說:“那我就去海董事長的辦公室吧,等見了面,您就知道我這邊是什麽情況了。”
第二天,洪承禮早早的來到了遠洋國際集團,海長春的辦公室裏。
海長春故意擺架子,讓他在辦公室外面的休息區,足足等了一個小時。
見面之後,海長春假模假樣的笑道:“洪村長,不好意思啊,我這邊工作太忙了,所以讓你多等了一段時間,要我說,咱們還不如約在明月樓,至少在那邊,你不會太無聊啊。”
洪承禮幹笑道:“海董事長,您也不用這麽敲打我了,其實我這段時間做的事,也有難言之隐啊,您猜我爲什麽去找孫海書記,主動申請宗族改革試點村?這可不是我想巴結孫海和劉浮生,而是謝家那邊,專門有人打電話,吩咐我這麽做的。”
海長春聞言,表情頓時嚴肅起來,在粵東省,沒人敢輕視謝家。
他指着旁邊的沙發說:“洪村長,坐下說,我給你泡杯茶。”
洪承禮坐在沙發上,趁着海長春泡茶的功夫,唉聲歎氣的說:“劉浮生在粵東軍區,混到一個軍事顧問的差事,跟着趙秋明,跑到冬日和搞了一次軍演,而且還取得了勝利,我也不知道這個勝利意味着什麽,反正從那以後,謝家對他的态度,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