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唐家步步緊逼,白家爲了自保,隻能斬斷白如風和李建軍的聯系,坐實李建軍是縱火案的兇手這個結果。
至此,案件結束,唐家毫發無傷,白家則會失去公信力和高層某些領導的支持。
唐少雄提出這個方案之後,唐老爺子覺得,比唐少英所謂的,那洪村背鍋的方案要好很多,因爲白家有能力推動這件事,事發之後,也是白家出面,和高層打招呼,讓組織上放緩了對潮江的大規模偵查。
所有環節都對得上,白家必須背鍋。
爲此,唐家費盡心思,做出了李建軍收到巨款,又與白如風勾結的相關線索。
而劉浮生這邊,開誠布公的找陳明浩聊天,就是抛給唐少雄和唐家人一個信号——自己無計可施,他們取得勝利了。
給唐家吃下“定心丸”之後,劉浮生悄然離開潮江市,飛往白如風所在的省份,見到了這位“堂哥”。
劉浮生突然造訪,讓白如風非常吃驚:“你來幹什麽?”
劉浮生笑呵呵的說:“堂哥,咱們是一家人,我作爲妹夫,來看看你,不是應該的嘛。”
白如風擺擺手,讓辦公室裏的秘書出去,然後才說道:“你應該是爲了李建軍的事情,找我核實消息吧?大伯已經親自給我打過電話了,若初也到我這裏,當面質問過我。”
“我可以坦率的告訴你,我和李建軍,确實有一些往來,但根本不存在經濟方面的關系,公安部的刑警,來我這邊辦過案,當時是我親自接待的,從那以後,我們天各一方,隻是偶爾打個電話罷了。”
白如風皺眉說:“我覺得,這是有人在背後害我,目的就是讓白家,承擔李建軍所犯的錯誤。”
白如風不承認,他做過違法的事情,卻也不否認,跟李建軍有所往來,這樣的态度,必然會給調查蒙上一層陰影,讓别人産生更多遐想的空間。
白首長,白若初和調查員,都會要求白如風把具體的情況講一遍,劉浮生卻沒有這麽做,他隻是搖了搖頭說:“堂哥,我不是問這件事的,我是有一些好消息,想要告訴你。”
白如風問:“什麽好消息?”
劉浮生說:“李建軍犯得事兒,沒有想象中那麽嚴重,江頭市的專案組,已經取得了突破性進展,李建軍同志,經得起考驗……我們新得到的線索,已經足夠證明,他和縱火案沒有任何關系。”
白如風笑道:“好啊,這樣一來,我也能松一口氣了。”
劉浮生點頭說:“我知道的,堂哥從來都沒有擔心過這件事。”
白如風說:“是啊,畢竟清者自清,組織上不會冤枉任何好人。”
劉浮生說:“我指的并非清者自清的心态,而是堂哥早就知道,白家無論如何都會保住你。”
白如風有些不高興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劉浮生笑了笑說:“字面意思,一旦你和李建軍有關聯,而對方又罪不可赦,那麽你的存在,必将拖累整個白家。”
“到時候,高層的怒火,全都撒在白家身上,哪怕白家頂住了壓力,也得傷筋動骨啊。”
白如風沉着臉,沒有說話。
劉浮生說:“堂哥有沒有想過,等到事情結束之後,你該如何自處?白家又會怎麽對你?”
“你或許以爲,白家會因此而垮掉?或者家主從白首長,變成堂叔白清德?”
劉浮生歎了口氣說:“區區一個縱火案,根本打不垮白家,如果堂哥不信,那就拭目以待吧。”
啪。
白如風一拍桌子,冷聲喝道:“你這是危言聳聽!我根本就沒有做過,對不起白家的事情!”
劉浮生說:“堂哥,你别着急,聽我慢慢分析……現在李建軍,确實被查出一些問題,比如親戚有巨額資金,但是這些事情,都隻能作爲佐證,因爲李建軍自己,并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情,甚至那些錢,他都沒揮霍過。”
“其實吧,真正呼籲組織上,調查李建軍的人,正是我劉浮生,我提交線索之前,就明白他是被人冤枉的。”
“什麽?”
白如風徹底懵了,知道是被冤枉的,你還讓組織上調查他?
劉浮生笑道:“我知道,有人想對白家不利,他們一直在尋找機會,與其讓他們無事生非,還不如我成人之美,給他們提供一個發難的機會。”
說完,他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資料,遞給了白如風。
“咱們畢竟是一家人,我把資料拿給堂哥,就是給你一個認錯的機會,等你看完資料,無論怎麽選擇,我都會表示尊重,不過,相應的結果,也要你自己承擔。”
白如風翻開資料,認真看去。
劉浮生在旁邊解釋道:“李建軍被懷疑的第一個問題,是他讓秦光組長,給他在半夜三點鍾打電話,這個電話非常蹊跷,因爲三點鍾,正是縱火案發生的前一刻,他提供這個線索,有故意轉移偵查人員注意力的嫌疑。”
“第二個問題,韓大偉的辦公室門口,發現了劇烈燃燒留下的痕迹,這證明,那裏是火情最嚴重的地方之一,李建軍說自己曾經數次進出辦公室,與門口的火情嚴重不符,這個線索,讓人懷疑他在說謊。”
“第三,他進出辦公室多次,身上的傷卻不夠重,嚴格的說,那麽大的火勢,想要逃離火場,幾乎是不可能。”
“基于以上這幾點,公安部才展開了,對英雄李建軍的調查,而我在這些資料裏,已經分别對這幾點問題,給出了合理的解釋。”
“我的推斷和現場證據非常吻合,完全可以洗脫李建軍的所有嫌疑。”
白如風看完劉浮生羅列的證據,頓時陷入了沉思,久久都沒有說話。
劉浮生耐心的等着他,大約過了五分鍾,白如風才艱難的開口說:“你想讓我怎麽做?”
劉浮生笑道:“你在燕京時,應該和唐少雄的關系很不錯吧?”
白如風說:“是啊,我們年齡差不多,也算能說得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