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命令下達之後,岸上的警員,立即開始行動。
劉局長湊到陳子興身邊說:“書記,咱們怎麽辦啊?”
陳子興說:“你想想辦法,要點控制權,這件事,絕對不能全都交給劉浮生和公安部的專案組處理,聽懂了嗎?”
劉局長苦着臉說:“我,我能有什麽辦法呀!”
“慢慢想!”
陳子興一甩手,借故離開,驅車趕往明月樓。
這件事和海長春也有很大的關系,陳子興有些事情不方便出馬,還得靠這位海董事長幫忙。
半小時後,陳子興出現在明月樓的第三層,海長春則在他對面坐着,兩人都是愁眉不展。
海長春說:“陳書記,咱們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陳子興說:“逐個分析,首先,聯絡老外的人是你,策劃這件事的人是我,咱們兩個,誰都不會走漏消息,至于洪承禮,他就是個背鍋的,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海長春思索道:“顧市長呢?”
陳子興搖頭說:“不會,計劃就是他提出來的,事情做成,他還能得到市委書記的職位,他根本沒有理由洩露機密,另外,咱們的具體計劃,他也不知道内情,又怎麽能判斷出,老外什麽時候到海上呢?”
海長春罵了一句髒話:“媽的,難道真是巧合?謝家人湊巧來到洪村,走私船也恰好駛入咱們的領海,被軍方巡邏艦發現了……”
陳子興歎道:“如果事情隻有一種可能,别管這個可能多離譜,它都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無論如何,事情搞砸了,陳子興必須給唐少英彙報這一情況。
離開明月樓之後,他用單獨的手機,撥通了唐少英的私人号碼。
聽完陳子興的彙報之後,唐少英的聲音,頓時變得冰冷無比:“這麽重大的事故,裏面還有軍方參與,你确定,這隻是一次意外?”
陳子興不敢在唐少英面前胡說八道,他如實說道:“這些都是我的猜測,我覺得,意外的可能,應該有百分之八十以上!”
“廢物。”
唐少英怒罵一句,沉聲喝道:“你這個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怎麽算出來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這種事情,發生意外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一,我看謝家,可沒有表面上那麽淡然,反而是心思陰沉的可怕!”
陳子興愣住了:“您覺得,這件事是謝家搗的鬼?”
唐少英說:“謝家在粵東省,經營了好幾十年,洪村出現什麽情況,他們第一時間就會知道,你們設計這麽大的單子,謝家不會視若無睹。”
陳子興說:“難道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們這麽做的目的?”
唐少英說:“當然了,他們隻要知道消息,就會阻止洪村和遠洋國際集團,達成深度走私合作,這種事情,一旦露餡,謝家也會跟着受到牽連。
“換位思考,如果我是謝澤華,我肯定派人以叙舊慰問的名義,穩住洪村,不讓他們擅自行動,随後聯絡軍方,将這幾艘走私船,全都扣留下來。”
陳子興一拍大腿說:“還得是唐書記您,看事情透徹啊,我怎麽就想不通這個道理呢!”
“行了,少拍馬屁,想想怎麽解決問題吧!”
唐少英冷聲道:“你問沒問過海長春,那種無色無味的燃油,他是從什麽渠道買入的?”
陳子興說:“問過,海長春告訴我,那是他在海外擁有的,排他性合作夥伴提供的,整個粵東省,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搞到這種燃油了。”
唐少英說:“胡扯!沒有第二個人能搞到,縱火案那些燃油從哪來的?難道縱火案是海長春搞的嗎?”
陳子興被罵的一縮頭,沒敢繼續說話。
唐少英歎了口氣:“你要密切關注劉浮生和專案組的情況,不管他們查出什麽,都要第一時間向我彙報,明白嗎?”
陳子興說:“明白了,書記您想?”
唐少英說:“劉浮生和公安部的人,肯定會順着燃油的走私途徑,去調查縱火案的相關線索,我們需要第一時間,把握案件偵破的方向,防止他們到處亂潑髒水,這種手段,劉浮生已經用過很多次了,如果你不盯着點,沒準哪天,你就會成爲縱火案的元兇之一。”
陳子興吓了一跳,連忙說道:“我明白了,我一定好好盯着他們,一有消息就向您彙報。”
挂斷電話,唐少英都有點睡不着了。
他思索許久之後,拿出手機,撥通一個号碼問:“王叔,父親睡了嗎?我遇到一些緊急情況,希望召開一次家庭會議。”
接電話的,正是唐老爺子的警衛員。
對方說:“我立即請示首長,随後給你答複。”
唐少英如果沒有要緊事,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提出召開家庭會議。
所以,盡管唐老爺子已經準備睡覺了,依然來到書房,并通知唐少雄和唐少豪準備開啓視頻會議。
二十分鍾之後,唐老爺子和三個兒子,全都連上了網絡。
唐少英說:“粵東省這邊,發生一些變故,老二,老三,你們聽到風聲了嗎?”
唐少豪搖頭說:“我現在的職位,屬于神經末梢,什麽都不知道。”
唐少雄也說道:“我就是一個商人,肯定不如大哥消息靈通,有什麽事,你直接說吧。”
唐少英說:“剛才江頭市緝私局,抓獲了一批走私船隻和境外人員,準确的說,是軍方出動巡邏艇,抓住了好幾艘米國船和好幾十個米國人。”
聽到這些關鍵詞,唐老爺子眯着眼睛說:“此事與你之前,向我彙報過的計劃有關嗎?”
唐少英點頭說:“有關,那件事,沒做成。”
他既然想讓洪家背鍋,轉移高層的視線,那肯定要和唐老爺子商量,并取得父親的同意才行。
唐老爺子不動聲色,似乎在思考問題。
唐少英繼續說道:“父親,我有理由懷疑,這件事的操縱者就是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