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一半,徐九回頭看了看,突然發現,劉副總怎麽不見了?
錢少看着徐九裝腔作勢,好像跟自己很熟的樣子,再聯想到視頻裏,他對自己和父親的诋毀,頓時火往上撞:“傑克劉跑哪兒去了?”
“他、應該剛出去吧!”徐九下意識的說。
好,一切都對上了!
錢少大怒:“狗東西,你這種地痞無賴,也敢把我丢進海裏喂魚?”
說話的同時,錢少抓起桌上一套餐具,劈頭蓋臉奔着徐九砸了過去。
嘩啦。
徐九身手很敏捷,擡起胳膊把餐具打到地上,人也站起來,怒視錢少說:“你幹什麽?”
“幹什麽?當然是幹你!”
錢少一揮手,身後四個人一擁而上,徐九雙拳難敵四手,三兩下就被打倒在地,頭上臉上,全是鞋印和拳印。
徐九抱着頭喊:“你他媽瘋了?”
對方不屈的反抗,更讓錢少怒不可遏,他是粵東省公安廳錢廳長的兒子,平時驕縱慣了,海長春想安撫他,都得扔出一枚金色籌碼,他又怎麽會,把徐九這條海長春的狗,放在眼裏呢?
“打,往死裏打,我他媽倒要看看,海長春養的狗,能有多牛逼!”
錢少一聲令下,那四個彪形大漢,打人就更起勁了。
足足過了五分鍾,錢少這才喊停,他走過去,踩住徐九的腦袋問:“姓劉的假洋鬼子呢?”
徐九滿臉鮮血:“我,我不知道,他走時候,沒跟我說。”
錢少冷笑兩聲,今天打了徐九,吓跑了傑克劉,他覺得自己很有面子,以後在潮江地區,傑克劉見了自己,必須繞着走才行!
他正準備說兩句狠話,就把徐九放掉,門外卻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
随後,一群警察,沖了進來。
錢少和手下人,全都被吓了一跳,還以爲有人報警呢。
随後,他忽然發現,帶隊的領導居然是自己的熟人,頓時笑着過去打招呼:“王叔,出任務啊?”
省廳領導疑惑的問:“小錢?你怎麽在這裏?”
錢少笑道:“我解決點私人恩怨。”
“私人恩怨?”
省廳領導皺着眉,看向趴在地上,滿臉鮮血的徐九說:“這個人就是徐九嗎?”
省廳的警員,都是奉命過來抓捕徐九的,劉浮生把所有時間,全都安排的非常緊湊。
省廳領導正要吩咐手下抓人,趴在地上的徐九,卻睜大了血紅的雙眼,忽然抓起地上碎裂的盤子,一個鯉魚打挺,搞出很大的動靜,随後一把摟住了,錢少的脖子。
“都他媽别動,誰動,我就弄死他!”
徐九滿臉猙獰的大喊道。
原來,徐九也認出了,這些警員不是本地人,他身上的案子很多,往少了算,也得吃十多年牢飯,他覺得錢少打他一頓還不夠解恨,這是準備動用父親的勢力,将自己弄進監獄裏啊!
徐九怎麽說也是社會上混的狠人,不可能吃這個啞巴虧!
鋒利的盤子碎片,已經割破了錢少的脖子。
省廳領導連忙說道:“徐九,你千萬别沖動!”
錢少也懵了:“九,九哥、不,九爺,你别激動啊,咱們……”
“X你M,你以爲老子是泥捏的?我……”
徐九正在罵罵咧咧,忽然背後飛來一個水晶煙灰缸,咣當一下,砸在他的太陽穴上。
緊接着,一道身影狂奔到徐九面前,一隻手抓住破碎的盤子,另一隻拳頭,已經打在了徐九的下巴上。
噗通。
徐九來不及反應,就被撂倒在地。
周圍的警員,終于反應過來,頓時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把徐九控制住了。
省廳領導盯着錢少的脖子說:“你感覺怎麽樣?我給你打120?”
錢少說話帶着哭腔:“打啊,快打,我,我流了很多血,我有生命危險!”
随後,他看向放倒徐九的陌生人說:“兄弟,謝謝你啊!”
那人笑了笑說:“錢少,你别緊張,我看你這脖子,隻是破皮流血,其實沒多大問題。”
“是,是嗎?”錢少有些不放心。
省廳領導說:“你把手拿開,我看看!”
錢少放下手,領導看了兩眼,長出一口氣說:“沒事,小問題!”
錢少這才放心,随手抓起一個餐巾,包裹在脖子上面。
省廳領導打量着陌生人,遲疑的說:“你,你是……”
陌生人笑了笑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劉浮生。”
省廳領導頓時伸出手說:“哎呀,劉書記,真是你啊!我都有點不敢認,哈哈!”
劉浮生卸掉易容,本想看個熱鬧,孰料徐九居然劫持人質,這種機會,他肯定要把握的,不管救援錢少的行動是否成功,徐九的罪名,都會更強大。
至于錢少的安全,說實話,劉浮生沒怎麽放在心上,因爲這個纨绔子弟,這些年可沒少爲非作歹,他就算死了殘了,也屬于爲民除害,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現在事情進展的很順利,錢少已經把劉浮生當成大恩人了:“兄弟,不管怎麽說,我都得謝謝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省廳領導咳嗽兩聲:“小錢,這位是潮江市的市委書記,不得無禮!”
什麽?
劉書記居然是潮江市的市委書記?
那他不就是,整個潮江地區的一把手嗎?
錢少捂着脖子,有點難以置信,這家夥的年齡,好像比自己大不了幾歲,怎麽能當這麽大的官兒?
劉浮生沒理錢少,隻是笑着對省廳領導說:“各位同志辛苦了,之前就是我打電話給錢廳長,要求省廳協助抓捕徐九的。”
“……”
錢少眼皮直跳,感覺自己應該說點什麽,可是說什麽合适呢?
劉浮生看着一臉懵逼的年輕人,笑着說道:“小夥子,你表現的很好,見義勇爲,協助警方辦案,值得贊揚啊!”
錢少智力不足,但好賴話還是能聽懂的,他知道劉浮生在誇獎自己,頓時得意的說:“應該的,都是應該的,這個,幫助警方破案,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嘛!”
省廳領導有點尴尬,但也不好多說什麽。
等劉浮生和錢少聊完,他才帶着一隊警員,押送徐九離開這裏。
錢少脖子上的傷口,也需要去醫院好好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