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長春說:“誰知道呢?我隻知道,國内和國外,是兩個世界,錢這種東西,在潮江地區,可不是萬能的。”
說完,海長春揚長而去。
半小時後,杜珊将電話,打到劉浮生的手機上。
此時,劉浮生正往潮江市趕。
“劉先生,您要注意安全啊。”
劉浮生笑道:“怎麽?海長春準備動我了?”
杜珊說:“對呀,您離開之後,海長春對我說,您很快就會認清現實,随後我發現,他喊遠洋國際的公關部經理徐九,單獨進入包間,聊了很長時間。我覺得,您最近就不要以傑克劉的身份露面了。徐九那人,心狠手辣,不得不防。”
劉浮生說:“多謝杜小姐,但是,我不以傑克劉的身份出現,就無法進入明月樓了呀。”
杜珊遲疑道:“那您準備怎麽辦?”
劉浮生說:“我猜海董事長,應該想玩借刀殺人的遊戲,他借的刀,就是那位錢廳長的公子,等錢公子找我麻煩,出了自己的氣,他再仗義出手,幫我擺平這件事,也就徹底拿捏住我這位副總經理了。海總計劃的這麽周詳,我必須要配合他呀。”
杜珊擔憂的說:“您一定要注意尺度,注意安全。”
劉浮生說:“放心,我心裏有數。”
結束通話之後,他沉吟許久,撥通了公安部專案組,秦光的手機。
秦光接電話的速度很快:“劉書記,你那邊有什麽進展嗎?”
劉浮生說:“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李建軍當初爲什麽要求你,在深夜給他打那個電話。”
秦光遲疑幾秒才說:“難道你還在懷疑李建軍?”
劉浮生說:“我一直想不通這件事,李建軍這麽做,分明是要我們,把疑點轉移到你身上,畢竟這個時間點,也太過湊巧了。”
秦光苦笑道:“我記得,前些天咱們曾經讨論過這件事呀。”
劉浮生說:“今天我接到燕京的電話,張明亮跟我說了兩件事,第一,保險櫃的定位系統,很快就能恢複了,最長不超過72個小時。第二,李建軍身上的傷勢,痊愈的比想象中更快。”
“等他傷勢痊愈之後,也許能夠重新投入工作。我有些納悶,爲什麽别人都燒死了,隻有他墜樓受傷,而且很快就康複了?”
秦光聞言,嚴肅的說:“我明白了,我立即組織人手,對李建軍進行調查,有任何發現,我馬上就通知你。”
劉浮生說:“好,那就辛苦秦大哥了,我很不希望,組織内部出現叛徒,但是這些疑點,我們也必須盡早排查,隻有排查清楚,才能避免無辜的傷亡……我希望咱們可以盡快證明李大哥的清白,繼續和他并肩作戰。”
秦光歎道:“我明白,你放心,我一定會謹慎對待這件事的。”
回到潮州,劉浮生喊來周至囑咐道:“告訴燕京的人,代表中紀委,去慰問一下李建軍。”
周至疑惑道:“需要中紀委的同志們出面?”
劉浮生說:“是的,你讓慰問李建軍的人,向他透露一下,中紀委有意邀請他,加入一項秘密調查的計劃。”
周至想了想說:“我可能需要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才能調動中紀委那邊的資源。”
劉浮生說什麽,周至就可以做什麽,但是要讓中紀委的同志,配合他的行動,那就得告訴對方,他這麽做的原因和後果。
劉浮生歎道:“我想驗證一些事情。”
他緩緩和周至說出自己的想法,這次不僅是驗證李建軍,更要打草驚蛇,讓得到保險箱的那夥勢力,感到時間緊迫,進而露出馬腳。
縱火案不能拖得太久,否則,各種線索都會消失,國家層面的壓力,劉浮生也未必頂得住。
非常時期,隻能用非常手段了。
周至離開,劉浮生開始休息,此後數日,他一直在等待着,各方的反應。
最先帶來新消息的,不是張茂才,也不是燕京方面,更不是洪村和明月樓,而是孫靜。
一個午後,孫靜發來一條消息:“我回到專案組了。”
劉浮生回複:“面談。”
下班之後,劉浮生找到孫靜,兩人坐在車上。
劉浮生問:“順利嗎?”
孫靜說:“還算順利,白同志發現的屍體,留下很明顯的線索,兇手不是職業殺手,收尾不夠徹底。”
劉浮生眼睛一亮:“有重大突破?”
孫靜搖頭說:“不算重大突破,我們根據死者的随身物品,可以判斷出他是一個走私慣犯,死因是被人捅了七刀,最緻命的那一刀,刺破了他的心髒,導緻一擊斃命。”
“從他到達臨省的時間判斷,他很有可能,也是縱火案的參與者之一,雖然兇手把他毀容了,但是我依舊可以通過技術手段,還原他的相貌,從而調查出他的身份。”
劉浮生問:“死者具體的身份是?”
孫靜淡定的說:“顧大勇,潮江本地人。”
劉浮生皺眉道:“姓顧?是顧家人?”
孫靜說:“對,資料顯示,他和潮江市的市長顧洪成,是親戚的關系。”
白若初和李芳華等人,根據韓大偉對白若初提供的線索,順藤摸瓜,找到了這個顧大勇。
可惜的是,當他們發現顧大勇時,這家夥已經死了超過48小時,所以她們才請孫靜,到臨省幫忙進行驗屍,并通過技術手段,還原了顧大勇的面貌,然後再調查他的真實身份。
這一系列動作,也花費了很長時間。
韓大偉生前,已經發現顧大勇和H有過接觸,并将他的體貌特征,透露給了白若初。
白若初和李芳華,循着這條線,花費巨量的人力物力,展開大海撈針似得搜索調查。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在臨省,發現了顧大勇的屍體。
劉浮生滿臉感慨的說:“想不到,他居然和顧市長是親戚。”
顧大勇死的很可惜,但他是顧家人,這裏面就有很多文章可以做了。
孫靜和劉浮生,大概交流了20分鍾。
臨走之前,她對劉浮生說:“我能感覺到,白同志還有很多隐秘的消息,沒有對我透露。”
“我提前告訴你這些線索,是覺得它們很關鍵,可以影響到你破案的方向,至于其他的隐秘,你還是向白同志她們打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