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豪說:“我原本的計劃,是步步爲營,與劉浮生一點點的過招,最後将他消耗掉,可是經過安全局的事情之後,家裏卻逼着我,讓我必須立即動手,盡快收拾掉劉浮生這個潛在的威脅。”
“劉浮生用這個煙幕彈,讓我家裏那些人全都上當了,最後推動我,必須重新做出規劃,所以這一局,是他赢了啊,隻不過,他的勝利,也隻能到此爲止了。”
金澤宇笑道:“劉浮生玩火自焚,雖然改變了您的計劃,卻改變不了這件事的結果,同樣,安全局的事,還暴露了他最大的弱點,根據郭晨的消息,安全局主要是調查礦山坍塌事故是否與海外間諜活動有關系的。”
唐少豪說:“沒錯,這也是我們最佳的突破點,劉浮生如果隻是涉嫌制造了,一起影響巨大的礦山坍塌事故,或許隻會受到一些較輕的刑罰,但如果其中涉及到了國家安全方面的問題,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此時,唐少豪在心裏把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過了一遍,最終發現了一條,對自己似乎更有利的途徑。
如果礦山坍塌的事情,跟國家安全扯上關系,那麽劉浮生就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甚至白家也不可能爲他出頭。
心中思索之後,唐少豪又問道:“你覺得郭晨目前的處境如何?”
金澤宇說:“郭晨對劉浮生心存不滿,爲了避免意外情況,這次我并沒有向他詢問呂氏玉業和浮雲網絡的事情。”
“我需要等市長您的決定,另外也想看看,他透露的關于安全局的消息是真是假。”
唐少豪點頭說:“很好,我們面對劉浮生及其黨羽,一定要慎之又慎,無論如何,郭晨還是劉浮生的人,他的話,我們不可以全信,等我們先調查清楚安全局的事情,再做其他的安排。”
金澤宇說:“今天政法委打過來一個電話,根據調查,四海集團很可能與黑社會性質的組織有所瓜葛,政法委想就此詢問一下,市政府方面的意見。”
這個電話是唐少豪和盧志高聯手安排的,對四海集團展開調查的必要程序!
他們必須通過書面和電話等形式的溝通,取得政府的許可之後,才能進行下一步的工作,畢竟四海集團和礦山坍塌事件,都比較敏感。
唐少豪說:“我知道了,你把他們發來的傳真資料整理一份,然後以政法委和市政府的名義,轉發到省委組織部和省政法委去。”
金澤宇立即點頭。
從唐少豪這番話,他就能夠斷定,這次唐少豪在王佛爺那裏,已經取得了足夠的支持,否則,他絕對不會第一時間就去聯系省委組織部。
唐少豪歎了口氣:“可惜呀,真可惜。”
金澤宇笑道:“市長是覺得,劉浮生如此不堪一擊,讓您有些失望嗎?”
唐少豪搖頭說:“迅速的擊敗他,是我實力的證明,也是我對劉浮生的一種尊重,我隻是惋惜這場博弈,進行的太迅速了,以至于我沒有足夠的時間積攢實力。”
“不過,能把王佛爺綁在我們的戰車上,也是一件好事,等劉浮生落馬之後,撫遠市市委書記的位置,肯定就是我的了,等我拿到一座地級市的權重之後,家裏對我的限制,應該也會放松很多。”
金澤宇的聲音有些低沉:“我一直覺得,家裏這麽對您,非常的不公平。”
唐少豪說:“我理解老爺子的做法,天無二日,國無二主,隻是我不甘心,爲什麽被雪藏的人是我?難道隻是因爲,别人比我早出生了幾年嗎?”
金澤宇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唐少豪歎道:“無所謂了,我能憑着自己的謀劃,成功掌控一座地級市的命脈,已經足夠向家裏展露才華……他們的工作重心都在南方,北方也正是需要有人維護和支持的時候。”
“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唐少豪在年輕一代,不比任何人差,我有足夠的實力,帶領唐家更進一步……我會把那些可笑的退路全都斬斷,讓他們所有人都意識到,退路是隐患而不是保障。”
說完之後,唐少豪拿起煙灰缸裏的雪茄,用噴槍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靠在辦公椅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此刻,他心裏無比滿足,他知道,在不久的将來,自己就能将劉浮生,狠狠地踩在腳下了。
而更遠一些的未來,他還會擊敗家族内部最大的競争對手,糾正家族的戰略性錯誤,繼而親手帶領家族,走上巅峰。
金澤宇默默地離開了辦公室,關門之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唐少豪,此刻,他也覺得,自己跟對了人。
……
郭晨送走金澤宇之後,也撥通了劉浮生的電話号碼。
劉浮生按下接聽鍵說:“郭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麽好消息要告訴我?”
郭晨笑道:“劉書記料事如神,金澤宇剛來找過我,我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把那些話對他講了一遍。”
劉浮生笑道:“我知道了,辛苦郭大哥了。”
郭晨猶豫着說:“我估計,金澤宇一定會再找我打聽浮雲網絡和呂氏玉業的情況,你覺得,我應該對他透露到什麽程度呢?”
劉浮生沉吟道:“這要看金澤宇,能給你帶來什麽級别的消息作爲交換了。”
郭晨會意的笑道:“好的,劉書記,這件事我一定給您辦的妥妥當當。”
劉浮生說:“郭大哥辦事,我肯定放心,這段時間,委屈郭大哥了,請你相信,對于整個撫遠市,我都有自己的規劃,同樣,我也不會忘記任何一個,真心幫助撫遠發展的人。”
這次郭晨沒有任何謙虛或者推诿的話,他隻是朗聲道:“劉書記的人品,我當然信得過。”
劉浮生挂斷電話。
至此,他的布局幾乎已經完成了閉環。
隻差最後一步,就是唐少豪自己鑽進來。
周曉哲敲門進屋,發現劉浮生正在扶着額頭,不禁關切的問道:“書記,您這些天太辛苦了,是不是有些乏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