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哲問:“我應該散布什麽消息?”
劉浮生說:“編故事吧,故事核心是我跟郭晨的關系非常好,至于具體内容,你可以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自由擴展,最重要的是,讓餘家父子全都知道這件事。”
……
當天晚上,劉浮生在飯店包間裏,見到了馬銘、李江、梁志斌以及鄭小芸,這四位從遼南特地趕來的同學。
進門之後,劉浮生面帶歉意的說:“實在抱歉,各位同學,作爲東道主,本來應該是我等你們的,可是臨時有工作脫不開身,耽誤一些時間,現在才過來,反倒讓你們等我了,真是太過意不去了!”
李江笑嘻嘻地站在旁邊沒有說話。
梁志斌卻急忙說道:“劉市長千萬别這麽說!您的工作這麽忙,我們都能理解!您有時間招待我們這些老同學,我們心裏已經感激不盡了!”
鄭小芸猶豫着說:“你别總這麽辛苦,工作重要,身體也重要……我怎麽感覺,你比以前更瘦了呢?”
聽到這話,馬銘似乎有點吃醋,他笑着說道:“劉大市長,你就别跟我們客氣了!哪有堂堂的副市長,給咱們平頭老百姓道歉的?趕緊坐下,我都餓壞了!”
短短的幾句話,衆人對劉浮生的态度,已經一覽無餘。
馬銘因爲自己的資産雄厚,又剛剛成爲水城市的政協委員,所以面對劉浮生的時候,态度最是從容不迫,并沒有太大的壓力。
李江笑嘻嘻的不說話,則體現出了,他相對圓滑的一面,需要見風使舵,看清楚情況之後,再表明自己的态度。
至于梁志斌,在劉浮生面前則有一種典型的自卑感,無論身份、地位,還是他的事業,都與劉浮生相差太遠,有些直不起腰杆。
鄭小芸與以前相比,變化是最大的,她的容貌依舊美麗,氣質卻已經完全不同了。
在出版社當編輯的鄭小芸,看起來柔柔弱弱,我見猶憐,現在擁有了自己的事業,她整個人的氣質,都向着精明幹練的方向發生了轉變。
畢竟是同學聚會,也沒有其他的任何利益糾葛,所以衆人的情緒,相對還是比較放松的。
坐下之後,衆人便開始寒暄,互相訴說着,分别這段時間裏,大緻都做了什麽,經曆過什麽有趣的事。
馬銘知道,劉浮生想讓他幫忙在撫遠挖一個坑,而他本身,并沒有來撫遠投資開礦的強烈意願,所以是比較安靜的一個。
李江與梁志斌則不同,李江家裏的服裝生意,如今在遼南市和水城市,以及秀山縣,都有一定的發展,卻也到了瓶頸期,沒法再取得利潤的突破。
随着交通越來越便利,以及互聯網的普及,許多商品,尤其是服裝商品的價格,都開始趨于透明化,服裝生意的利潤,也越來越少了。
至于梁志斌,現在則處于一種,非常茫然的狀态。
他沒有任何資本,空有一些理想和抱負,卻沒有施展拳腳的空間。
梁志斌覺得,真正能幫自己走出困境的,是那些有錢的同學,劉浮生這個市長,反而沒什麽用處。
所以,梁志斌在劉浮生面前,隻是态度非常恭敬,而面對李江,馬銘,乃至新近崛起的鄭小芸,卻顯得有點卑微。
鄭曉芸依舊是所有同學中,話最少的那一個。
現在她的事業,已經做得不錯了,她依舊沒有高談闊論,隻是将目光,緊緊的盯着劉浮生,看着他說話,時不時露出一絲微笑。
……
酒過三巡,劉浮生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看向李江說:“李江,剛才你的意思是,想到撫遠開幾家店鋪?”
李江目光閃爍了一下,笑道:“劉哥,我要是說實話,您可别生氣啊!其實我的本意,并不是在撫遠開門面,現在服裝店的生意,實在是太難做了!當然,門面我可以開,衣服我可以賣,但我想換個思路……”
“具體說說?”劉浮生笑呵呵的問道。
李江說:“我想辦一個服裝廠!不過咱們北方的服裝廠,很難拼過南方的服裝廠啊!”
“人家南方,都是整個村,或者整個地區,做同一件事情!而我們這邊,無論設計理念,還是生産方式,都相差的太遠了!最多隻能接一些廉價的訂單而已!”
李江說的不無道理,和南方相比,北方的輕工業,确實相差太懸殊了!一則沒有市場環境,二來運輸和人力成本,以及進出口經濟政策等問題,都是巨大的掣肘!
劉浮生沒有說話,旁邊的馬銘,卻有點兒不耐煩的說:“李江,你别繞彎子行嗎?你不就是想讓劉浮生,通過市政府的關系,幫你搞些訂單嘛!”
這正是李江的意思!
可是李江怎麽可能直接開口?這不等于讨飯嗎?
被馬銘當場揭穿之後,李江老臉微微一紅,略有些尴尬的笑道:“是啊!我就是這種想法,可是我也知道,劉浮生是堂堂的副市長,肯定不太方便!呵呵……”
原來李江是想越過市場經濟,直接拿到撫遠市政府的訂單啊!
當年這種情況,在北方也比較普遍,許多服裝廠,都是靠着企事業單位,甚至中小學校的訂單,制作統一的工作服、校服、演出服、制服等等,維持生存甚至掙錢的!
以劉浮生現在的身份,隻要一句話,李江就能拿到無數的訂單,全年不休息都未必能忙的過來!
李江不好意思說,就是因爲,這等于管劉浮生要錢,而劉浮生的脾氣又不怎麽好,他怕自己張嘴之後,劉浮生對他生出反感,那就得不償失了。
在李江忐忑的目光注視下,劉浮生搖頭說道:“李江,這件事我未必能幫得上忙!”
聽到這句話,李江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