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要實名舉報的,居然是奉遼省紀委書記,胡三國!這小子的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在紀委門前,舉報紀委書記?這擺明了是來抽省紀委的臉啊!
周圍的人群越聚越多,再這樣下去,恐怕影響就太大了!
安保隊長向着周圍一使眼色,其餘的安保人員立即會意,紛紛去阻攔那些,想要上來采訪詢問趙海柱的媒體記者們!
如果在平時,他們隻要一上手阻攔,一般的媒體記者,就會立即退避開。
畢竟這件事情,牽扯到的層級太高了!就算他們能采訪,電視台以及報紙上,也都不敢播放與刊登啊!
可是這一次,事情卻有些一反常态了!
這些媒體記者們,非但沒有按照要求離開,反而一窩蜂的湧上來,對保安們,發起了質問……
“你們憑什麽,不讓我們采訪?你們是執法人員嗎?就算是執法人員,也沒有資格阻撓媒體報道的自由!”
“就是啊!你們這麽做,是因爲這位同志,實名舉報的事情,都是真的嗎?你們是想替紀委的胡書記,遮掩什麽嗎?”
……
攝像機、照相機,全都怼在了安保人員的臉上,這些安保人員們,頓時被質問得啞口無言,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媒體記者們繼續在那拍攝,并且遠遠的向趙海柱詢問。
趙海柱見狀,心中更有底氣,他大聲嚷嚷道:“各位記者朋友,你們說得對啊!咱們有理講理,誰不讓人說話,誰就是心裏有鬼!不管再大的官,也不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不能颠倒是非,徇私枉法!我今天,就是要把姓胡的,做的那些惡心事、髒事,醜事,全都原原本本的說出來!讓所有人,都徹底的了解,那個姓胡的,醜惡的嘴臉!”
他這麽一說,記者們就更興奮了,甚至周圍那些看熱鬧的群衆,也都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
這麽大的事,當然早就被人,用最快的速度,彙報給了胡三國。
胡三國正準備去會議室開會,聽到彙報之後,立即站起身,皺眉走到辦公室的窗台旁邊,看向樓下已然亂成一團的事故現場!
“這動作,真不是一般的快啊!昨天半夜,剛抓走了侯清宇,今天一大早,就有人來我這裏搞實名舉報?好幹淨利落的手段,看來是不想給我留半點餘地了。”
胡三國盯着樓下的人群,面色冰冷的想着。
他在官場沉浮了這麽多年,眼前的這些事情,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現在門口這個舉着血書,實名舉報他的事件,一定和他秘書侯清宇昨天晚上被抓,有着莫大的關聯!
更确切的說,侯清宇被抓,等同于動搖了胡三國的威望,而現在的這個實名舉報,無疑是要把輿論的焦點引爆!
這就是一個,針對他胡三國的,完整,惡毒,且缜密的陰謀!
他相信,随着這次舉報,緊接着肯定還會有,更多的跳梁小醜,如同惡狗一般,沖上來對他進行撕咬!
就在這時,胡三國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打電話的,正是他派下去,查看門口具體情況的秘書。
秘書彙報道:“胡書記,這些記者根本不聽勸,他們口口聲聲說,要進行真實報道,要對舉報人進行采訪!您看這事……”
胡三國面無表情的說:“我知道了!你們不要跟那些記者發生沖突,隻需要按照正常的程序,合規處理就可以了!該報警報警!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想鬧出什麽幺蛾子!”
頓了頓,胡三國繼續吩咐道:“另外,你立即從側面,和各大電視台,報紙等等媒體聯系一下,并了解他們的态度……原則嘛,依舊是剛才我說的,不要大張旗鼓,隻從側面了解,也不要表達出,我們的任何傾向,聽懂了嗎?”
“聽懂了書記!我這就去辦!”秘書挂斷了電話。
胡三國噓了一口氣,他當然知道,既然對手的動作這麽快,那麽那些媒體和報紙,肯定早就已經被安排好了,他現在想要阻止報道,恐怕已經很難了!
所以,這些常規的應對,隻是權宜之計!他現在思索的,是如何展開反擊!
就算隐藏在幕後的家夥,安排的再怎麽周密,我胡三國畢竟也是省紀委書記,省委黨校的校長!難道你真的以爲,我胡某人,隻能坐以待斃嗎?
這可不是胡三國自以爲是,以他的地位和職務,所掌握的人脈與資源是十分恐怖的!
紀律委員會,是一個超然于黨政之外的存在,幾乎每天都會收到雪片一般的舉報信,以及各種貪腐的線索與情報!
隻要他在這裏邊兒,随便找到幾個,有針對性的人物,并展開調查,對于對手的打擊都會是非常巨大的!
既然對方想往他胡某人身上潑髒水,那麽他也就無需客氣了!
現在的情況,使得胡三國必須要做出反擊,而他所懷疑的對象,正是王佛爺!
因爲陸茶客在動手之前,已經側面通過種種迹象,引導着胡三國與王佛爺,發生了史無前例的争端和決裂!
就在胡三國即将下令,對王佛爺那一派系的重要人物,展開針對性的調查時,電話鈴忽然又響了起來!
胡三國微微一皺眉,拿起電話,問道:“還有什麽事?”
打電話的,依然是那個在紀委大門口觀察的秘書!
秘書的說話聲音,略微有些焦急:“報告胡書記!門口有人,和那個實名舉報的趙海柱吵起來了!”
胡三國頓時不悅道:“不是和你們說過,盡量不要發生沖突嗎?”
秘書有些無奈的說:“吵架的,不是我們的安保人員或工作人員……”
胡三國不耐煩的說:“不管是誰,這種小事,還需要向我請示和彙報嗎?”
秘書聲音低沉的說:“可是……這個人是……孫海啊!”
孫海?
胡三國頓時就愣住了!
随後他立即問道:“這小子來省紀委幹什麽?簡直是胡鬧!你繼續留在那裏,我親自下去!”
在胡三國放下電話,離開辦公室的同時。
省紀委的大門口處,孫海已經和趙海柱兩個人,發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孫海穿着便衣,笑呵呵的看着,趙海柱雙手高高舉起的那份血書,大聲喝道:“你這寫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啊?簡直狗屁不通嘛!這位趙海柱同志,你就算寫小說,也不能編的這麽離譜吧?你是不是大腦萎縮,或者有什麽精神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