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他就要把遼鋼内部的黑色産業鏈,以及潛伏的那隻狐狸,連同他的黨羽,全都連根拔起,徹底消滅。
在遼鋼耽誤的時間已經很久了,既然小白沒什麽問題,他自然就想着快刀斬亂麻,龍,總不可能困在小溪裏太久,浩瀚的大海和無盡的藍天,才是它施雲布雨的地方。
此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月朗星稀。
遼南市一如既往的靜谧祥和,一切看着風平浪靜,誰都預料不到,明天将會充滿狂風暴雨。
……
第二天,風和日麗。
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這樣的天氣,都令人心情愉悅。
隻不過,公安部專案組的辦公室裏,氣氛卻明顯很壓抑,因爲公安部的正式命令,昨天就已經下達到了秦光手裏。
由于昨天劉浮生一直都沒有出現,秦光也就沒機會,向劉浮生宣布這個決定。
可是,事情終究需要面對,公安部已經決定與國家安全局,組成新的聯合專案組,劉浮生也就沒有理由,摻和這個案子的調查了。
辦公室的門開了,劉浮生緩步走進來,臉上帶着輕松惬意的笑容。
李建軍見狀,輕輕歎了口氣,低頭沒有說話。
沈青青猶豫了一下,也沒有開口。
孫靜雖然還是之前那副表情,眼神中卻帶着一絲惋惜。
她平時對任何人,都是不假辭色的,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尤其是劉浮生一語道破冰凍毒針的事情之後,孫靜對他的态度,已經有了徹底的轉變。
張明亮是第一個開口說話的。
他臉色有些難看的對劉浮生說:“劉哥,你放心!不管你在不在咱們專案組,你都是我的偶像!咱們永遠都是朋友!”
劉浮生微微一笑:“小亮,你在說什麽呢?”
這時,秦光輕輕咳嗽了一聲:“小亮,劉浮生同志,應該還不知道公安部的決定!你不要急着說這種話!”
張明亮無奈的坐下了,隻不過,既然話已經說開了,秦光索性也就不再拖延。
他正色對劉浮生說:“劉部長,昨天部裏已經給我下達了命令!經過部裏研究決定,我們公安部專案組,将和安全局的代表,組成聯合專案組!既然有了安全局的加入,你的副組長的工作,也就到此爲止了……”
對于這個消息,劉浮生早有心理準備,更不會有什麽過激的反應,他笑着點頭說:“原來是這件事啊!之前我們發現案子牽扯到海外間諜組織時,不就已經聊過了嗎?既然秦組長已經接到了公安部的通知,想必那位安全局的同志,也已經到位了吧?”
秦光點了點頭說:“他應該馬上就到了,不過你也不用回避,因爲按照慣例,既然安全局能把這位同志派出來,他也就要轉入公開的工作了!你畢竟是遼鋼集團的保衛部長,接下來的一些工作,也需要你們保衛部作出配合,你隻是不能參與案件的偵破,以及相關的秘密工作罷了!”
砰砰砰。
兩人說話時,辦公室門,忽然被敲響了。
“請進。”
秦光說了一聲之後,房門被人推開,一個文質彬彬,梳着三七分頭發的年輕男人,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
看到這個男人之後,專案組衆人都微微一怔。
劉浮生更是笑着說:“劉社長,你怎麽來了?”
不出所料,安全局方面,派過來的人,正是劉遠征。
此時,劉遠征已經被任命爲,這次派駐到聯合專案組的,安全局代表!
劉遠征淡淡的看了一眼劉浮生,卻沒有跟他說話,而是徑直走向秦光,伸出手說道:“秦組長你好,我叫劉遠征!是這次安全局派到專案組的代表!我的另外一個身份,是國家安全局,駐遼南鋼鐵集團的探員!”
劉遠征竟然是安全局的探員!
所有人之中,最爲吃驚的,當然是沈青青了!
她可是參與了,昨天對吳清的審問,并且已經将吳清所提供的那些口供,單獨的向秦光進行了彙報!
秦光當時就已經決定,将劉遠征列爲嫌疑人之一,準備等到安全局方面的同志到達之後,便展開針對他的偵查!
可是,這個嫌疑人,竟然搖身一變,成爲了安全局的探員!更是安全局派到聯合專案組的代表!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秦光略微皺了皺眉,目光看向沈清清。
沈青青同樣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這時,劉浮生忽然說道:“原來劉社長,竟然是安全局的探員?”
劉遠征微笑着說:“抱歉了,劉部長,之前我因爲身份太敏感,所以隻能對你說,我是編外人員,事實上,我就是安全局的探員!”
他本以爲劉浮生會露出驚訝,或者是驚喜的表情。
可是沒想到,劉浮生竟然搖了搖頭說:“不可能,你不是安全局的探員!”
劉遠征挑了挑眉毛:“劉部長,你說什麽呢?”
劉浮生臉色很嚴肅的沉聲說道:“劉社長,你應該很清楚,我在說什麽,即便你真的是安全局探員,也洗脫不了重大嫌疑人的身份……你絕對沒有資格,代表安全局方面,來負責這個案子!”
劉遠征的臉色微微一變,随後,他忽然冷笑起來:“呵呵,劉部長,你在開玩笑吧?我接受的可是,安全局方面的正式任命,你哪有說三道四的資格?而且,我記得你已經與本案無關了!你現在應該立即離開專案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去,好好幹本職工作才對!”
劉浮生眯着眼睛說:“我的确與這個案子,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但是,我身爲遼鋼集團保衛部的部長,依然有權利和義務,對你展開調查!”
劉遠征嗤笑道:“你對我展開調查?你調查我的理由是什麽?你有這個權限嗎?”
劉浮生坦然的說:“理由嗎?昨天我們一起去遼鋼研究所的時候,你對我說出了,陳有德妻子的相貌與性格特征,這就證明,你在此前跟陳有德的妻子認識,而對方是此案的關鍵人物之一,你們的身份和地位,相差如此懸殊,你怎麽會認識她?這難道不值得懷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