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最先考慮的,永遠都是利益得失,他雖然被坑了一千萬,可是,如果能因此結交一位奉遼省的真正大佬,那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郭陽最多隻是個正廳,楊山就算家裏再怎麽強勢,但他本人,始終差點意思,更何況,這兩人中間,還隔了一個貪得無厭的張雯雯呢!
即便現在孫海,根本沒有原諒方永安的意思,方永安的心中,依舊是躍躍欲試。
葉雲澤歎氣說:“方總!你下手也太狠了!還好我來得及時,要不然……”
“是是是,今天多虧了葉局長,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我今後少不了對你的孝敬!”方永安連聲說道。
“呵呵,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葉雲澤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方總,你還是先去換條褲子吧!”
剛才方永安被吓得失禁了,現在整個人都馊了,那個味道,一言難盡。
……
孫海這次被打的很慘,别看他在方永安面前,裝得好像沒事兒一樣,等走出工地,他就撐不住了!
鮑四海連忙扶住孫海問:“孫警官,沒事吧?”
“你覺得呢?”孫海呲牙咧嘴的說:“我這一頓胖揍挨的,骨頭都可能被打裂了!你們是真不拿我當人啊?眼睜睜看着我挨揍?成心的吧?”
鮑四海笑道:“孫警官,這個事兒,隻有你挨揍,才足夠真實啊。”
“真實?”孫海一瞪眼,滿肚子委屈想發牢騷,最終卻歎了一口氣:“算了,都是我師父的謀劃,我也不跟你們計較了,趕緊送我去醫院吧!我英俊帥氣的臉蛋,剛才被他們踢了好幾腳!可别他媽給我整毀容了!”
鮑四海點頭說:“孫警官放心,車都安排好了,我們立刻送你去全省最好的醫院!”
……
奉遼省第一醫院,全省範圍内,最好的醫院。
不是孫海想擺譜,而是任務需要,他必須住在這裏!
孫海住院沒多久,胡三國和羅君竹就得到了消息,甚至連劉浮生,也跟着他們過來探望患者了。
“臭小子!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告訴我,你看我怎麽收拾他!”
羅君竹看着孫海的慘狀,忍不住紅了眼眶,這畢竟是自己的親表弟啊,平時自己欺負還行,在外面被别人欺負,那能行嗎?
旁邊的胡三國倒是很鎮定,他看了看孫海的傷,又看了看檢查報告,輕聲問道:“怎麽回事?你爲什麽挨打?”
還沒等孫海說話,羅君竹就不幹了:“老頭子!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幫理不幫親?甭管孫海爲什麽挨打,咱們都得收拾對方啊!”
“胡說什麽呢?”胡三國微微皺眉。
羅君竹瞪眼道:“我不管!反正這件事,你必須得出手!你要是不出手,那我就自己出手!”
“胡鬧!出去!”胡三國臉色一沉,輕聲呵斥。
羅君竹還想嘴硬,卻被同來的劉浮生拉着,不情不願的走出了病房,他知道,胡三國肯定是有話要跟孫海說,這時候絕對不能讓羅君竹搗亂啊!
……
病房裏終于安靜了。
胡三國說:“前段時間,我因爲你表姐,得罪了一些人,我想确認一下,你這個傷,是不是他們造成的?”
胡三國因羅君竹而得罪的人,自然就是奉天市長項東!
在初步調查之後,項志超幾乎鐵定要坐牢了,但是項東卻找醫院,給項志超開出了足以爲他脫罪的醫學證明……
最終的結果就是,項志超不用坐牢,但失去了體制内的工作!
這等于說,胡三國親手斷送了項志超的遠大前程!
如果項東因爲這件事,而動用極端手段,把孫海當成打擊報複的目标,那麽胡三國可就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了!
躺在病床上的孫海苦笑道:“老爺子!沒人想針對我,是我接了市局的一個任務,秘密調查時,被對方發現,然後才挨了一頓胖揍!”
“這麽簡單?”胡三國問。
孫海點頭:“是啊!就這麽簡單!我是調查一個和貪腐有關的案子,順着線索查到一個工地……不過他們下手也真夠黑的!要不是我跑得快,你恐怕就得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不許說這種話!”胡三國看着孫海,心裏非常難受。
孫海咧嘴一笑,他身上的傷,可全都是實實在在的,醫院都開出證明了,光是淤青和紅腫的地方就有十幾處,還有輕微骨裂的情況!沒有骨折已經是萬幸了!
“你調查的哪個工地?什麽貪腐案?”胡三國問。
“這是我們局裏的秘密任務,你……”
胡三國冷冷一笑:“于公于私,你都必須告訴我實話。”
孫海歎了口氣說:“老爺子,你就讓我自己處理吧?你知道,我廢了多大的勁,才争取到了這個案子嗎?我肯定有能力解決!”
胡三國玩味的說:“真要自己解決?你能調查清楚?”
孫海有些不服氣的說:“你瞧不起誰呢?這件事,我肯定能查的明明白白!”
“行!”
胡三國轉身往外走:“那我就等你消息了,我倒要看看,哪個狂徒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欺負我的外孫子!”
說罷,這老頭就離開了病房。
不多時,劉浮生推門走了進來。
“師父,他們都走了?”孫海伸着脖子,瞅了一眼門外。
“嗯,走了,君竹表姐在門外,聽見了胡老爺子那些話,她對老爺子的态度很滿意,同時還說,你長大了,她很欣慰。”
孫海撇嘴道:“呵,我早就長大了,隻有他們才拿我當小孩看呢,而且,羅君竹就比我大一歲,還在這裝上了……”
孫海能感覺出來,胡三國今天是動了真火,對此,他心裏也有點不忍,畢竟,苦肉計算計到自己姥爺的頭上,說出去也不光彩啊。
劉浮生說:“委屈你了。”
孫海笑道:“師父,咱們都是爲了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隻要能把郭陽這條蛀蟲,清理出革命隊伍,我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麽?”
劉浮生說:“這次算我欠你的。”
孫海擺擺手,故作輕松的說:“師父,咱們早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還說這種話,也太見外了……”
劉浮生望着窗外,默然無語。
如果有的選,他也不想這麽做,可是,郭陽的背後,站着唐家人。
倘若胡三國不入局,而唐家人悍然出手,那麽,不管自己之前的事情,做的多麽漂亮,最後都會有,功虧一篑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