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接警之後,立即出警,随後便封鎖了現場!
林識功他們隻能在外圍觀看,根本不知道屋内婁三官的死狀如何。
而項志超到達現場之後,第一時間就得到了婁三官鄰居所提供的線索,随後展開了對林識功等人進行抓捕行動!
林識功等人心裏有鬼,被抓之後,很不老實,甚至劇烈反抗,陰差陽錯之下,導緻被警方全部擊斃……
前因後果,中間過程,乃至于每個人的心理活動,全都被劉浮生一一勾勒出來!
禮堂之中陷入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劉浮生和項志超兩人身上來回掃視,這兩個人,一個是推理者,一個是案件的參與者。
此時的項志超,渾身都在發抖,他的内心,開始恐懼了!
如果自己擊斃的,并不是真兇,那該怎麽辦?那自己豈不是在草菅人命嗎?等待自己的,必将是組織上的嚴懲!
劉浮生輕歎說:“或許林識功,對婁三官動了殺心,或許他隻是想懲戒對方一二……這些,我們都無法考證了!我隻能從一些蛛絲馬迹中,盡力推測林識功的真實想法,至少,他在第二天早晨是後悔了的,所以才來找婁三官,想看看婁三官是否還有救……”
“林識功等四人,在被押送途中跳車逃跑,警方鳴槍示警之後予以擊斃,這件事本身聽起來,似乎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我覺得,如果警方在抓捕林識功之前,能對他們進行簡單的問訊!如果抓捕的過程中,沒有那麽笃定對方是兇手,并粗暴的對待他們!林識功等四人,還會做出那麽冒險的行爲嗎?在這裏,我想請問項隊長,以及在座的每一位警察同志!對于逃走的罪犯,需不需要瞄準要害,一槍緻命?”
劉浮生的問題,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項志超的腦袋上,已經很明顯的冒出了一層汗水!
如果說,隻有一個逃犯,警方一槍将其擊斃,倒還情有可原,畢竟在那種情況下,可以推說沒辦法做到精準的射擊!
但是,這次是四個犯罪嫌疑人!
四個人每人都挨了一槍,而且都是命中要害直接擊斃!
這分明就是沒想留下活口,分明就是存心殺人啊!
撲通!
項志超兩腿一軟,直接坐回了座位,他這時候,嘴唇都開始哆嗦了!
如果劉浮生,真有證據證明,林識功等人,不是殺害婁三官的兇手,那麽,就算他爸是市長,他的警察生涯,恐怕也要結束了!
台下的許友文和吳志明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平靜的說道:“項志超同志,這次會議之後,你暫時不要再接手任何案件,黨校的學習也即刻終止吧,組織上要對你進行談話,以及精神狀态的評估。”
“局長,我,我……”
項志超還想分辯兩句,可是許友文擺擺手,并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雖然有項東在,項志超大概不會獲刑,但他的仕途,卻徹底完蛋了!任何體制内的單位,都不可能歡迎一個,有暴力傾向與殺人前科的成員!
這次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沒踩到劉浮生,反而被對方給狠狠地踩了一腳,這一腳就讓項志超,跌入了淤泥之中。
“超、超哥,你多保重,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餘振铎見勢不妙,轉身想要開溜。
豈料這個動作,瞬間激怒了項志超!
“餘振铎!當初是誰求我,讓我收拾劉浮生的?現在看我不行了,扭頭就跑嗎?我槽尼瑪,你把老子當成什麽玩意了?”
項志超一把薅住餘振铎的頭發,對着餘振铎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餘振铎挨了幾拳之後也生氣了,他低吼着反抗:“項志超!你他媽松手!再不松手,我弄死你!”
周圍的人,全都被這兩個人的扭打給弄懵了,怎麽回事?劉浮生還沒有拿出具體證據呢,項志超就撐不住了嗎?還要遷怒于他人?
許友文陰沉着臉怒喝道:“你們在幹什麽!這裏是在奉天市局!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來人,把項志超的警銜給我摘了!帶到禁閉室等待處理!另外這個……先帶到拘留室!問清楚他怎麽混進這裏的,再依法處罰!”
聽到這些話,憤怒的項志超和滿嘴鮮血的餘振铎,頓時全都傻眼了!
項志超畢竟還年輕,剛才情緒上來,沒控制住自己,如今冷靜下來,想說點什麽,卻也來不及了。
大部分警員,其實早就看不慣他這個仗着老子,在局裏橫行霸道的“搶功大隊長”了,此時聽到局長發話,立即一擁而上,把項志超的警銜給摘了,并将兩人全都帶出了禮堂!
……
鬧劇結束,正戲開始。
許友文讓人維持秩序之後,轉頭看向講台上的劉浮生:“請劉浮生同志,繼續進行案情分析!”
這句話,再次讓禮堂内徹底安靜了下來!
許多人都回想起,劉浮生在進行飲馬屯殺人案的分析推衍之前,就曾說過,他已經推理出了,兇手的真實身份!
剛才劉浮生的推衍和分析,實在是太精彩了,以至于項志超和餘振铎的鬧劇,根本沒有影響到衆人繼續傾聽的興趣!
倘若林識功他們四個都不是真兇,那麽誰才是真兇?劉浮生隻憑盲推,真能完美的找出殺害婁三官的兇手?
劉浮生對許友文點頭緻意,随後徐徐的說:“在案子前半段的分析之中,我們已經對死者婁三官的死亡狀态,做過了一次解析……他是在沒有任何反抗力量的情況下,被人從身後,抓住頭發,并用西瓜刀割喉緻命的……”
說着,劉浮生在白闆上寫下“西瓜刀”三個字,随後把這三個字給圈了起來!
“爲什麽我要強調西瓜刀呢?因爲案發時間是冬天,顧名思義,西瓜刀是用來切西瓜的!這種刀,刀體長而窄,并不适合切菜,在北方的冬天,并不常用,一般都會被放進碗櫃裏,而不會擺在明面上。”劉浮生笑着說道。
衆人紛紛點頭,一般家裏有西瓜刀的人,都是這種操作,那麽長而窄的一把刀,誰也不會在不用的時候,明晃晃的擺在明處!
可這和推理出兇手,又有什麽關系?
劉浮生繼續說:“我們先假設,如果一個陌生人,比如說竊賊,或者林識功他們四個人其中之一去而複返!就算他們想殺婁三官,是會選擇一把碗櫃裏藏着的西瓜刀?還是直接拿起案闆上的菜刀呢?”
聽到這句話,有些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态。
許友文沉聲道:“所以,你把兇手鎖定在了,對婁三官家裏十分熟悉的人身上?”
劉浮生點頭微笑,随後說:“和之前一樣,我這裏還有一個故事,想和大家分享一下!”
“這個故事,就是我所還原的,婁三官被殺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