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總你好!我是遼南水城分局的馮國棟,這是我的證件!”馮國棟闆着臉,遞上了自己的警官證。
馬銘微微一愣,轉頭看向徐光明:“徐書記,你們這是?”
他投下奉遠鄉那兩座菱鎂礦的時候,徐光明還沒住院,所以兩人也打過照面。
徐光明搖頭歎了口氣說:“小馬!接下來你聽到的事情,千萬别害怕啊!這也是我今天親自和馮警官過來找你的目的!咱倆也算是熟人,我就是來給你吃一粒定心丸的!這事兒大體上,和你的關系不大!你隻要配合警方工作就行了!”
馮國棟也冷着臉點頭說:“警方的政策,馬總肯定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隻要馬總積極配合,我可以保證這件事盡量不影響到你!但如果馬總想要爲什麽人遮掩包庇的話,下回就不是我來找你談話了。”
這倆家夥一唱一和的,換成普通人,可能會被吓出個好歹的!
馬銘嘴角抽搐兩下,磕磕巴巴的說:“兩,兩位别光站着,坐、坐下喝杯茶!到底什麽事兒啊?”
徐光明和馮國棟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冷笑。
坐下之後,徐光明繼續唱紅臉,搖頭歎氣:“小馬别着急,其實這事兒和你的關系不大,隻是我們秀山縣的縣委書記,劉浮生同志犯了事兒了!你不是他的同學嘛,今年又在咱們秀山縣投了兩座菱鎂礦!所以我和馮警官,來找你了解一下情況!”
“劉浮生犯事兒了?”馬銘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露出驚愕的表情。
馮國棟冷着臉點頭說:“劉浮生同志的問題很嚴重!我們手中也掌握了許多證據!今天來找馬總,也是想證實一下,其中的某些證據!希望馬總能配合我們的工作!事先聲明,如果馬總做僞證,可能會蹲監獄!”
馬銘臉色變幻不定,急忙搖頭:“不會不會!我絕對不會做僞證!隻不過……我和劉浮生雖然是高中同學,畢業之後卻沒啥聯系……”
“馬銘同志!請你嚴肅對待這個問題!”馮國棟忽然沉聲打斷了馬銘的話,一臉正氣。
徐光明也随着,用勸導的語氣說:“小馬!這件事很嚴重,絕對不是随便就能蒙混過關的!你和劉浮生什麽關系,我們都知道!要不然也不會來找你!現在大部分的情況,警方都已經掌握了!能來找你,就是給你機會,你可千萬不要耽誤了自己啊!”
馬銘聞言沉默了下來,似乎是在猶豫。
馮國棟見狀冷哼一聲,站起身說:“徐書記,我們根本就沒必要來這一趟!你就是心太善了!還想着挽救他,我看他是冥頑不靈,哼,咱們走吧!”
說話之間,馮國棟轉身就要走。
馬銘一愣。
徐光明連忙拉住馮國棟,勸道:“馮警官你别着急!總得讓小馬好好想一想吧!小馬是年輕人,有時候分不清利弊輕重!你先坐!先坐!”
說完,徐光明又轉向馬銘,苦口婆心的說:“小馬!我知道,因爲劉浮生同志的關系,你可能不相信我!其實跟你交個實底,我也是舍不得你在咱們秀山縣的投資!你要是跟着劉浮生一起吃了官司,那兩座礦,還有奉遠鄉的那些群衆,可就慘了啊!我是秀山縣的縣委書記,在秀山幹了這麽多年,這裏就是我的家!我不想看着自己的家,被劉浮生這個害群之馬給禍害了!除了你之外,其他的投資商,我也要去找一下!比如四海集團的鮑總!他的事兒比你更大,如果他先坦白,你可就沒機會了!”
馮國棟的态度,以及徐光明的話,倒是真有點效果。
馬銘的表情明顯有點動搖了:“我……我的确是給劉浮生拜過年,當時也談了一下奉遠鄉那兩座礦的事……”
聽到這話,徐光明和馮國棟的眼睛全都一亮!
徐光明略微有些激動的問:“你給劉浮生拜年?你都送他什麽了?那兩座礦,又是怎麽回事?”
馬銘皺眉爲難的說:“徐書記、馮警官!我要是說了,真能沒事?”
馮國棟差點也沒繃住,表情古怪的點了點頭。
可緊接着,馬銘卻搖頭歎氣說:“不行不行!我還是覺得不能随便亂說!唉……”
徐光明:“……”
馮國棟:“……”
這個馬銘屬烏龜嗎?說話怎麽這麽墨迹呢!有事你就說啊!
徐光明給馮國棟使了一個眼色,馮國棟頓時再次怒哼了一聲:“馬總如果現在不想說,那就等我們開始抓捕的時候,去警局再交待吧!”
馬銘抱着腦袋,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兩位别逼我了好嗎?讓我再好好想想!我前幾天剛診斷出抑郁症,你們再給我幾天時間……我、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啊!”
見馬銘仿佛真的要精神崩潰的樣子,徐光明急忙笑道:“小馬别急!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就再緩一緩也行!至于馮警官這邊,交給我!我努力幫你争取時間……”
“哼!”馮國棟冷哼一聲,轉頭直接就走出了辦公室。
徐光明假意安慰馬銘說:“小馬!我也先不和你說了,我去勸勸馮警官!記住,機會就在你眼前,你一定要把握住啊!”
說罷徐光明也緊随着馮國棟一起走了。
直到這兩人徹底離開之後,馬銘這才重新直起身子,長出了一口氣。
這時,辦公室裏間的門,也被拉開了,孫海笑嘻嘻的走出來說:“馬總!你這演技,有點浮誇啊!幸虧他們貪心,要是冷靜點,你都未必能蒙混過去!”
馬銘所說的話,以及剛才的表現,全都是孫海教的!
劉浮生派孫海來,就是讓他來指導馬銘“演出”,以及出現突發情況時,方便救場!
馬銘臉不服氣的說:“我都對着鏡子練了很久了!我很認真的好不好?要是他們再逼問,我還準備當場暈過去……關鍵是,劉浮生安排戲太多,我又不是專業演員!”
“哼,你還是沒天賦,比我差遠了!”孫海得意洋洋的一笑,随後咂嘴感慨道:“我越來越佩服我師父了,他怎麽就能猜到,徐光明和馮國棟第一個能來找你呢?”
……
與此同時,徐光明和馮國棟的車上。
“徐書記!你爲啥不繼續問了?我感覺那個馬銘,已經快撐不住了!”馮國棟有些失望的問道。
徐光明冷笑說:“審問這方面,馮所肯定是比我厲害!可在拿捏人心這方面,我卻有一些經驗!這次我們來詐馬銘,主要目的不是收集證據!隻要确定馬銘和劉浮生之間,真的有事兒就行了!回頭我讓省紀委過來,他有什麽都得交代出來!”
馮國棟昨天就知道,徐光明能找到省紀委的人,聞言恍然點了點頭。隻要馬銘和劉浮生之間真的有事,省紀委的人就一定能讓馬銘說實話!
“如果馬銘打電話給劉浮生通風報信呢?”馮國棟問。
徐光明笑道:“這都不是事兒!我的人,一直盯着劉浮生的一舉一動!無論他去銀行轉賬,還是動用現金,我都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