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聽到羅豪的名字,皺眉問:“師父,他給你打電話幹什麽?是我們抓他手下的事嗎?”
劉浮生雲淡風輕的笑了笑,搖頭說:“沒什麽,日常問候而已。”
孫海當然不信,急忙說:“師父,羅豪不是什麽好東西,手下還養着一群不怕死的亡命之徒!你如果得罪了他,可得小心點!這種人,手裏有槍……”
孫海怕劉浮生被人打了黑槍。
“這麽肯定啊?那我帶人去抓他?”劉浮生笑道。
孫海歎氣說:“我不是開玩笑!其實要是能抓,老早也就抓了!但警方沒有抓他的證據啊!”
劉浮生笑問:“你怕他嗎?”
孫海搖頭:“要是他威脅我,我肯定不怕他的!但沒啥大事,我也沒必要招惹他!我這麽年輕,前途一片光明,犯不着和一個不要命的混蛋,一般見識啊!穿新鞋還不踩臭狗屎呢。”
“你說的有道理。”劉浮生對這句話深以爲然。
孫海笑道:“實在不行,我們就把那個軍哥、刀疤之類的放了吧!你同學也沒什麽損失,再說他倆也就是拘留十五天的事兒,到日子一樣要放!”
劉浮生搖頭說:“現在不能放。”
“那什麽時候能放?”孫海好奇的問。
劉浮生說:“等到羅豪,讓我害怕的時候,我再放人吧。”
孫海頓時無語,有句話憋在他心裏,卻沒敢說出來,這種做法,用兩個字來總結,那就是……犯賤啊!
……
劉浮生抓住侯曉軍和刀疤,當然有他的想法。
他想激怒羅豪,讓羅豪展開行動,他相信,羅豪一定不會真的對他捅刀子或者打黑槍,因爲,唐先生對自己的态度并不明确,羅豪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隻要羅豪展開行動,劉浮生就可以示弱了。
沒錯,劉浮生的計劃,就是對羅豪示弱!
羅豪是亡命徒,他覺得,别人對他感到恐懼,非常正常。
對于這種人,隻有示弱,才能讓他放心,并且,重新接近他,也不會讓他産生疑慮和戒備!
既然你怕我,你還想接近我,那你就是希望讨好我……
混江湖的腦子,跟混廟堂的相比,格局上,肯定有些區别。
現在,一切都按部就班,劉浮生非常期待,羅豪下一步會怎麽做。
……
孫海走了,劉浮生繼續工作,關注一二九公廁殺人案的進展。
下班之後,他沒有再開案情分析會,因爲,魏祁山的警衛隊長王琦,已經打來了電話,說在市局外的車裏等着他呢。
“你們沒必要,特意來接我。”劉浮生坐上一輛外表普通的轎車,笑着說。
王琦說:“這是必要的安全措施,也盡量避免更多人,知道首長的行蹤。”
劉浮生點點頭,原來如此,軍方首長的安全措施,相對來說,要比同級别的行政官員更高,所以,他也不再多問。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的車輛啓動時,路對面另外一輛停着的汽車,也緩緩開動了起來。
“看清楚了?他就是劉浮生?”車上一個男人問。
另一個點頭說:“絕對沒錯,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跟上他,等人少的時候再動手!”
……
王琦是個沉默寡言的軍人,也有可能因爲他的職務和紀律,不允許他多說什麽。
一路沉悶之下,汽車緩緩開進了一座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停好車後,王琦對劉浮生說:“請稍等,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然後帶你見首長。”
劉浮生點點頭,也開門下車,掏出煙抽了起來,心想:要見魏祁山一面,還挺麻煩啊。
王琦走後,地下停車場裏空空蕩蕩,一片安靜。
就在劉浮生一根煙還沒抽完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他本能的立即向前一步,準備轉身,但前方,卻忽然出現另一道身影!
“别動!敢動,我打死你!”前面那人沉聲低喝,同時舉起手中的槍,冰冷的槍口對準了劉浮生的腦袋!
與此同時!
後面那人也趕到了,森寒的匕首,亦頂在劉浮生的後腰!
這兩人全是有備而來,早就計劃好了出手的節奏,相互配合也十分默契,縱然劉浮生的身手不錯,亦在瞬間就被制住了!
“你們是什麽人?”劉浮生沒有輕舉妄動,雙手緩緩舉起,沉聲問道。
前面持槍的男人見狀,不禁獰笑道:“果然是當警察的,倒還挺鎮定?我們是誰,你他媽的,不知道嗎?”
劉浮生嘴角微微掀起說:“羅豪的人?”
後面持刀的那人罵道:“廢他媽什麽話!跪下!”
說話的同時,那人的腳,已經踹在了劉浮生的腿彎處!
劉浮生向前一個趔趄,卻沒有如他們所命令那般跪下,而是趁勢一偏頭,閃開了正面的槍口,随後兩手便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閃躲!
轉身!
奪槍!
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那持槍者的手槍被劉浮生瞬間擄走,人也倒在了地上!
正在劉浮生想要擡槍反擊時,後面持刀人,突然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劉浮生!
“媽的!還敢反抗!我看你是找死!你再動一下試試!”
在槍口下,劉浮生沒有冒險繼續做危險動作,而是緩緩把手槍放在了地上,雙手重新舉起說:“我沒有别的意思,但就算死,你們也要讓我死個明白,你們到底什麽來頭。”
之前的持槍者已經爬起來,并撿回手槍,他對着劉浮生就是一拳:“媽的!你小子還有點功夫!你猜對了,是豪哥讓我們來收你小命的!不過,别說我們不給你機會!我現在給豪哥打個電話,要是豪哥肯饒了你,你也有可能撿回一條狗命!”
說完,這家夥就掏出了手機。
劉浮生的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冷笑。
電話打通,那人說:“豪哥,我們已經制住劉浮生了,您看還有什麽想和他說的嗎?”
“讓他接電話。”羅豪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
劉浮生接過電話,笑着說道:“羅老闆,你我之間,沒必要鬧成這樣吧?”
羅豪冷哼道:“原本是沒有必要,但我最讨厭的,就是有人比我更嚣張,讓我沒面子!你以爲你是警察,我就不敢把你怎麽樣?現在,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立即跪下,對着電話給我磕三個響頭!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