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明揚聞言,贊許道:“你這小子,腦子轉的太快了!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些經驗,不然,也不會當着記者的面,說出那些話!今後說話之前,要多過過腦子!”
提起福田醫院的事,陸成林眼中寒芒一閃!
那件事,看似他赢了劉浮生一局,可後來,他越琢磨越不對勁,尤其是那句“莊嚴的保證”,特别像劉浮生在給他挖坑!
想到這,陸成林皺眉說:“汪叔,您說這件事,會不會有什麽貓膩?”
汪明揚點頭道:“有這個可能!今天上午,我得到消息,李文博在會議上力挺劉浮生,會後,兩人還單獨聊了很長一段時間!”
“汪叔的意思是?”陸成林有些沒聽懂。
汪明揚說:“劉浮生是李文博的心腹,他的一舉一動,很可能都有李文博的影子!李文博的老子,雖然退了,但在省裏的影響力仍然不容小觑!我們能在劉浮生身上做文章,對付李文博。那麽,姓李的難道就不能在你的身上做文章,對付我嗎?”
陸成林深吸了一口氣:“看來福田醫院那件事,就是他們故意給我下套了?可我隻說了一句話,又沒做别的事,他們能如何?”
汪明揚:“我也搞不清這一點,不過,謹慎些,總沒壞處,那個院長,有沒有什麽問題?”
陸成林說:“我調查過!蔺守仁是海外留學回來的海歸,在國外醫學界很有名氣,還發表過不少論文!他除了有點好色,喜歡玩女人之外,别的倒是沒什麽!”
“他也帶你一起玩?”汪明揚問。
陸成林點頭嘿嘿笑道:“偶爾玩玩,無傷大雅。”
“糊塗!”汪明揚歎了口氣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尤其是想走仕途的人,如果管不住褲裆,就别想在這條路上走的長久!”
陸成林無所謂的說:“沒那麽嚴重吧?錢我們都敢大把大把的收,何況女人?”
汪明揚搖頭:“錢和女人不一樣,錢是死的,隻要處理得當,就沒那麽容易查出來路!女人是活的,會到處亂說話,會給人灌迷魂湯,甚至還有可能,留下你的把柄,總之,女人後患無窮!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傑,全都折在了女人身上?你啊,今後這種事,盡量少參與!”
“好吧。”陸成林有些無奈的說。
汪明揚語氣緩和了一些:“你大伯把你交給我,是對你有很大的期望。李文博和劉浮生很可能是聽說過蔺守仁的癖好,所以才給你下套,把你們綁在一條船上,以後壞了你的名聲,也間接搞臭我……好在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你讓蔺守仁最近收斂些。”
“我知道了,汪叔。”陸成林并沒把汪明揚的話當一回事,敷衍說道。
……
下午,劉浮生拿着資料,來到春華出版社。
車剛停好,他就看見鄭小芸跑了過來。
劉浮生笑道:“抱歉啊!有點事情耽誤了……你一直在門口等我?”
鄭小芸輕輕點頭。
劉浮生說:“給我打個電話多好啊!”
鄭小芸猶豫了一下,說:“我怕打擾你工作……另外,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什麽事?你們那個錢主編,又找麻煩了?”劉浮生挑了挑眉毛。
鄭小芸急忙搖頭,說:“不是錢主編,是馬銘……他不讓我告訴你,但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和你說一下比較好……”
随後鄭小芸将上午發生的事,大緻和劉浮生說了一下。
聽完之後,劉浮生的眉頭微微皺起。
同一件事,在不同人的眼中,看起來就很不一樣。
馬銘爲什麽到出版社大把撒錢?他想巴結我?還是有别的事?
巴結人的目的,無非兩種,一種是借勢,另一種是有事相求!但無論哪一種,馬銘至少都要試探一下或者打個招呼!哪有這樣悄悄就把事情辦了的,他想給我個驚喜啊?
如果說,馬銘是怕我,想修複我們之間的關系,那就更說不通了!
他家是水城的土豪,水城雖然隸屬于遼南市,卻屬于獨立的縣級市行政單位,除非大案要案,市局基本不會去管那邊!他沒必要怕我啊!
既然全都說不通,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這小子想坑我!
見劉浮生一直沉默不語,鄭小芸試探問:“是不是……馬銘這件事,做的有問題?”
“别多想,下次再有類似的事,你提前和我說一聲,那畢竟是我寫的書。”劉浮生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說。
鄭小芸說:“嗯,我知道你對馬銘的印象一直都不好,不想欠他的人情。”
劉浮生看似随意的說:“你知道他電話多少嗎?我打個電話,道個謝吧。”
鄭小芸當然有馬銘的号碼,立即給劉浮生寫了下來:“其實我覺得,馬銘這人雖然嚣張,但也挺有人情味的。”
“嗯,我還有點事,你先回去吧。”劉浮生笑了笑,轉身上車。
看着劉浮生離開,鄭小芸也回到了出版社,她心中不知爲何,似乎有些失落。
“可惜,這本書不是我幫他出版的,如果是的話,他一定會覺得,我,也有些用處吧……”鄭小芸暗想。
……
劉浮生把車停在路口,閉着眼睛靠在座椅背上,腦海中飛速運轉。
馬銘設局的可能性并不大,這算是主動行賄,即便他家裏有錢,有辦法幫他脫罪,也不用給自己找麻煩!
至于像當初那個房地産開發商一樣,誣告劉浮生索賄,也不現實,因爲劉浮生的職務和權力,還夠不到水城市的商人。根本不會被采信,誣告也是要靠點譜。
其實,現在劉浮生處理這種事的辦法有很多。
最簡單的,就是回警局,把這件事如實彙報并且備案。
可是,這樣一來,他的書恐怕也出不成了,即便備案,也不能拿錢随便花啊!
數分鍾後,劉浮生緩緩睜開眼睛,拿起手機,按下馬銘的電話号碼……
電話很快接通了,劉浮生笑呵呵的問:“馬銘嗎?我是劉浮生,剛才我去出版社了,聽說你幫我做了點事兒,咱們找個時間,見面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