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的不太熟練,拿出的是紮好的鈔票,砸出去的力氣也很大,不但鈔票散了,就連錢主編的眼鏡,都被他砸歪了!
但這個效果,卻出奇的好,錢主編是個典型的欺軟怕硬之人,馬銘一臉兇相,把錢當闆磚用,直接讓這家夥,當場就慫了。
“你、你……”錢主編坐在椅子上,眼鏡歪歪扭扭的挂在臉上,看樣子都要哭出來了。
馬銘緩了緩,強行擠出一絲微笑:“其實我今天,是來求你辦事的……”
這家夥的笑容,沒有控制好,五官都有些扭曲,看起來更可怕了。
錢主編吓壞了,急忙說:“别!别打我!劉浮生的書,我批準了,我通過了!我現在就走程序!”
啊?
馬銘一愣。
鄭小芸亦是驚喜的瞪大了眼睛。
馬銘說:“這麽說,劉浮生的書,出版成功了?”
錢主編點頭如同小雞啄米:“是的!成功了!首印十、十萬冊夠不夠?”
十萬冊?
馬銘對這個沒概念,轉頭看向鄭小芸:“十萬冊多少錢?”
還不等鄭小芸說話,錢主編連忙說道:“不要錢!錢是我們出版社出!”
鄭小芸也連連點頭,說:“是啊!剛才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正常出書都是出版社出錢……”
“不行!”
馬銘一搖頭,鄭小芸茫然了,錢主編又是一哆嗦!
出版社出錢都不行?這家夥難不成,還要再搶點錢?
沒想到,馬銘說:“這個錢,用不着出版社出,必須我來出!十萬冊,按照一本二十塊錢算,就是兩百萬吧?都給我等着!”
說完,這家夥直接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鄭小芸和錢主編全都懵圈了,錢主編看向鄭小芸,顫聲說:“這、這人……有神經病?”
鄭小芸也是無語。
先不說馬銘這個“一本書二十塊錢”,是怎麽算出來的。就算價錢沒錯,那也是零售價啊!這家夥哪是出書,這是直接拿錢買書啊!
另外,這家夥,怎們說着說着就走了?難道尿急?
許久之後,沉重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馬銘又回來了!
咚!咚!兩聲!
兩個手提袋,直接砸在錢主編的辦公桌上!
“這是兩百萬現金!你現在就安排給劉浮生出書!立即印刷!聽見沒有!”馬銘說着,把其中一個手提袋放倒,嘩啦一下,整齊紮好的,一摞摞嶄新的鈔票就露了出來!
錢主編和鄭小芸兩人的腦袋都已經不夠用了!原來馬銘是出去取錢去了,這可是兩百萬,這個年代,一般人連想都不敢想的數字啊!
鄭小芸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發顫的說:“馬、馬銘!現在還印不了……”
“什麽意思?錢不夠啊?”馬銘怒道。
鄭小芸連忙搖頭:“不、不是這個意思!是、是劉浮生還沒寫完稿子呢……”
錢主編也點頭說:“對對對!作者給我們看的,隻是開頭部分,其餘的正在創作之中!現在,我們隻能簽前期的約稿合同,最多約定好出版的印刷的數量,以及大概字數……”
“媽的,出本破書,還這麽麻煩!”
不等錢主編把話說完,馬銘就不耐煩的一揮手:“别的我不管,但劉浮生的書,必須盡快出!錢我就放在這,他什麽時候寫完,你們就什麽時候出版!聽懂了嗎?”
暴發戶,尤其是二代暴發戶的氣勢非常足,錢主編吓得隻敢點頭,根本不敢多說一句話。
馬銘說:“趕緊找你們财務,給我開個收據!”
這個流程,必須要做,沒有收據或者發票,他的錢不就白花了?
片刻後,财務來了,同樣一臉懵圈的點錢,然後問錢主編:“這發票的内容怎麽寫……”
馬銘說:“你就寫,200萬給劉浮生出書專用!快點,我還忙着呢,沒時間和你們墨迹!”
事情辦得很順利,片刻後,馬銘拿到發票,就風風火火的走了。
鄭小芸也滿臉不可思議,心情複雜的離開了辦公室。
錢主編如蒙大赦般,堆坐在椅子上,現在他還心有餘悸。剛才的事,如同做夢,他太過震撼之外,也很憋屈和窩火!
錢主編覺得,這個拿錢砸他的土豪,肯定是劉浮生派來的!劉浮生,王八蛋,太他媽欺負人了!真當我錢某人沒脾氣啊?這個仇……我早晚要報!
叮鈴鈴!
錢主編正咬牙切齒時,桌上的電話鈴,忽然響了起來!
他慌忙拿起電話,顫聲問:“喂?誰啊!”
“你好,請問是春華出版社嗎?我們是市紀委的,最近紀委正在進行政府官員和公職人員的廉政調查工作,這次打電話,就是全市各界媒體配合一下,在你們出版的報刊雜志上,介紹一下這件事,并公開舉報電話與信箱……”
市紀委的?
錢主編聽完,眼睛頓時一亮!
“呵呵,紀委的同志請放心,電話和信箱我都記下來了!我們一定全力配合工作!”錢主編谄笑說。
電話另一端說:“另外,如果知情不報,也是犯罪!要和行賄受賄人員,同樣承擔法律責任,清楚嗎?”
“清楚,清楚!”
錢主編連連點頭,猶豫了一下說道:“同志,我現在就想舉報!”
“現在?”
“對!就是現在!我手裏,有公職人員貪污受賄的證據!你們,可不可以現在就派人來我這調查?”
電話另一端沉默片刻,說:“好!”
挂斷電話之後,錢主編眯着眼睛,冷笑了起來:“真是天道好循環!劉浮生,你别以爲我們讀書人,就好欺負!”
……
此時,市長辦公室裏,陸成林也剛剛挂斷了電話,臉上浮現出得意之色。
汪明揚見狀,笑問他:“辦妥了?”
陸成林點頭說:“原本我打這個打電話,是想上個雙保險!沒想到還真有意外收獲!馬銘這個蠢貨,晚上就會把證據送到我手裏,這次,劉浮生肯定完蛋了!”
汪明揚說:“這件事做的不錯!隻不過,馬銘這小子,也要連帶背上一個行賄的罪名。他們家現在,在水城市商界,還算有點影響力,可惜了。”
陸成林笑道:“汪叔不用擔心,他那種智商,怎麽可能想到,這件事是我舉報的?到時候,我再幫他運作一下,讓他減刑,早點出來,他感激我還來不及!這樣,咱們又收獲一枚在水城的棋子,豈不是一箭雙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