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太多,隻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有個适合自己,可以相伴一生的女人就夠了,想那麽多,有什麽用?”劉浮生淡然一笑,兩世爲人,若是這一點都看不穿,他還怎麽在官場攪動風雲?
好女人可以是男人的青雲梯,猛虎翼。但若濫情,便成爲千斤墜,甚至絆腳石了。
孫海這個年紀,不懂劉浮生這句話,不過,他也不在乎,他還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揮霍浪費。
所以,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轉回到深山埋屍案上:“師父,你把這個案子,圈定在非法器官買賣上了?”
“對。”
“爲什麽?”
“有市場就有需求,殺人埋屍總需要理由。諸多理由中,仇恨是一種,錢是一種,除此之外就是精神失常,也就是變态殺人案。如果因爲仇恨,或單純變态,那麽這五年甚至更長的時間,爲何沒有任何人報案?即便是再卑賤的女人,也總會有些親戚和朋友。”劉浮生說。
孫海恍然說:“隻有當這個人,成爲了商品,才會讓買賣雙方都三緘其口,商品随意宰割,無人關心過問?”
“悟性不錯。”劉浮生點頭笑道:“有些時候,真理面對金錢,也要選擇沉默,所有人都得到了利益,也就沒人敢亂說話了,因爲,他們都有罪。”
“哼,做壞事的天打雷劈,天不誅,我們誅!”
“……”
劉浮生覺得,孫海中二的樣子,讓人有點無語,但世界上,需要更多像他這樣的人。
……
晚上的飯局,沒在大飯店,也不是私人小廚。而是遼南福田醫院院長,蔺守仁的别墅。
這座别墅面積并不大,但庭院卻不算小,餐桌就擺在院子中央的草坪上,分别有中餐和西餐的廚師,做出兩種不同風格的菜品。
劉浮生和孫海來到院外的時候,草坪上已經有不少客人在走動了,還有些人,坐在室内别墅的落地窗邊,端着酒杯高談闊論。
“聽說,這個蔺守仁是留洋回來的高材生,享受的還挺花哨。”孫海撇嘴說。
劉浮生不動聲色的,目光掃視着眼前這些人,其中有許多他前世都見過,全是遼南市比較有名的企業家和商人。
别看這些人的企業規模都沒有萬隆集團大,但若是聯合在一起,那絕對要壓過萬隆集團一頭!看起來,陸成林或者說背後的那位汪市長,已經準備行動了。
這時,一個油頭粉面,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笑着走過來說:“孫海!哈哈,好久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啊!”
孫海也笑道:“成林哥!自從我大學畢業之後,就再也沒見到你!咱們真是好久不見了!對了,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師父,市局刑警隊大隊長,劉浮生!”
“劉浮生?”陸成林微微一愣,但迅速露出笑容:“原來是劉隊長!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劉浮生笑着和陸成林握了握手:“你好。”
這次飯局是蔺守仁組的,陸成林卻成爲了主賓。
其餘人見陸成林親自迎接客人,立即全都聚攏過來。
他們到劉浮生的名字和職位之後,頓時發出贊歎和仰慕之聲,不少人更是殷勤的遞上名片。
劉浮生禮貌寒暄的同時,也注意到,有個慈眉善目,大約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非常熱切的和孫海寒暄,怕是隻有他知道,孫海才是陸成林要請的人。
這個男人,正是福田醫院院長,蔺守仁。
孫海笑着說:“蔺院長餐會的風格,倒是很西式,但是天晚了,會很冷吧,畢竟,這都深秋了。”
蔺守仁指了指院子邊緣幾個燒炭火的暖爐,笑道:“孫警官不用擔心,要是覺得冷,咱們就把暖爐挪過來,保證比屋裏還暖和!”
“嚯!這倒是個辦法!也隻有蔺院長這種成功人士,才能搞出這種陣仗!像咱們這些公務員,就算不吃不喝攢幾輩子的錢,也趕不上蔺院長啊!”
孫海這小子,雖然在劉浮生面前嘻嘻哈哈,但到了公開場合,說話倒是很有章法。
蔺守仁連忙搖頭說:“孫警官謬贊了,咱們都是打工的。你給國家打工,我給醫院打工!福田醫院也不是我的,我隻是受總院委任當了遼南分院的院長,這房子也是院産,我隻是暫住的而已!呵呵!”
福田醫院是全國連鎖的私立醫院,總部在滬市,蔺守仁這麽說并沒有錯。
旁邊的陸成林,見孫海這家夥和蔺守仁聊得火熱,隻得轉頭看向劉浮生:“劉隊長今天怎麽這麽清閑?你們李局看起來,都要比你辛苦哦!”
這話的意思,有點深了。
經過遼南一号案,許多人都知道劉浮生是李文博的人,陸成林對劉浮生亦是戒備的很,分明在用言語敲打他。
劉浮生淡笑道:“我怎麽敢和李局相提并論?就像今天這個飯局,汪市長不是也沒來麽?”
“呵呵,劉隊長真會開玩笑,這是私人聚會,汪市長來做什麽?再說,我和蔺院長是朋友,蔺院長也沒邀請汪市長啊。”陸成林皮笑肉不笑,繼續敲打劉浮生。
前世,劉浮生并未和陸成林,有過太多接觸,但此刻卻對這個人,有了大緻的評價,此人腦子反應和嘴上功夫都不錯,但說起心機,卻和宋三思有不少的差距!
畢竟,宋三思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爬到何建國秘書的職位,而陸成林,更多靠的是家裏的關系。
心中有了大緻估量之後,劉浮生便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陸秘書和蔺院長,是好朋友啊?”
要是當初的宋三思,看見劉浮生露出這種笑容,肯定會心生警惕,謹慎應對。
陸成林卻根本沒把劉浮生放在眼裏,點頭笑道:“當然,我和蔺院長相識多年,無話不談,這有什麽問題?”
“沒什麽問題。”劉浮生微微一笑,說:“多交朋友是好事,但若是交友不慎,怕就是孽緣了。”
陸成林臉色一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随便說說。”劉浮生平靜的說。
……
與此同時,老書記李宏良的住處。
李宏良和李文博正在吃飯,菜很簡單,也沒有酒。
“今天市政府工作會議上,我把汪明揚的提案否掉了,他太心急,現在就想把萬隆集團的資産抓在手裏。”李文博喝了一口湯說。
李宏良放下筷子,說:“萬隆集團支離破碎,他就想全都拿走,他覺得,他可以替代何建國?還是覺得所有人都是泥捏的?我猜,反對這件事的,不止你一個吧。”
李文博笑道:“我隻是帶個頭,反對的人達到了八成以上。”
“嗯,給他一個下馬威也好!不過,你也要當心,他明面上吃虧後,暗地裏去搗鬼。”李宏良說。
李文博皺了皺眉:“我在遼南的根基太淺,對社會各界,沒有任何把控。汪明揚如果換個思路,自下而上對我施壓,的确會讓我很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