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川,對你不好,還喜歡他幹什麽?宋明珠你是不是眼瞎?”
宋明珠,垂眸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季京澤故裝作輕松的樣子說,“我早就知道了,從你想從家裏搬出去的時候,我就猜到了。”
“那個周毅川到底有什麽好?”
他說完,又看着她,眼底帶着深究,“電話不回,一直關機。全都以爲你失蹤了,還報了警,去找你,一回來就把搞的還這麽狼狽。”季京澤抓着她的手,看着女孩手掌心的傷疤,腿上膝蓋,大腿位置也都是因爲摔倒所緻。
季京澤一副不成器的眼神看她,“被人欺負,隻會吃啞巴虧。周毅川欺負你,怎麽…你還舍不得罵回去?”
“平常,你對我不是挺狠的下去心?”
宋明珠簾着眼眸,再次提起,心中的痛再次被撕裂,她很好的隐藏下自己的情緒,她解釋,“手機被車壓壞了,回來晚了,是因爲我公交車坐反了反方向,去了青山湖那邊,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季京澤,“現在呢?”
宋明珠眼眸輕輕擡起,隻見少年以卑微虔誠的姿态,緩緩彎腰俯身。這個舉動中,藏着不言而喻的深情,他放低着姿态,視線平行的看着她,“這麽久了,打算什麽時候跟周毅川分手,跟我在一起?”
“當備胎…也沒關系。”
他的聲音很輕,仿佛這一刻,整個世界位置靜止,那眼神直勾勾的深入宋明珠的心底,似乎想從她的眼底看出什麽。
隻是過了好一會,季京澤在她眼裏看到了答案,也就在這時,身後的手術門被打開,他勾唇笑着站起了身,少年眼底,不禁的閃過一絲的失落。
“哪位是家屬,請跟我過來一下。”
她跟周毅川在一起的事,宋明珠不知道季京澤從什麽時候開始知道的。
不管是季家的事,還是周毅川…
種種事情,加在一起,全都是一團亂麻。
她知道,這次過後,季阿姨的事瞞不了季京澤多久,如果沒了季阿姨,沒了她…他會不會好好的一個人活下去!
現在隻要季阿姨還在,宋明珠也隻想着,能夠陪他多久,就多久…
有一天,她遲早都是會離開,不管…當初她因爲什麽原因來的季家。
宋明珠從始至終,都是一個自私的人。
她不想因爲季京澤,成爲困住自己的拖累。
季京澤上前一步,宋明珠伸手将他拉住,“你去照顧季阿姨,醫生這樣我來。”
季京澤點頭。
醫生将季母的情況告訴她後,對季母現在的情況,宋明珠也是在意料之中。
“…要做好心理準備,病人目前的情況,不是換心髒的手術就能夠解決。這段時間,還要讓她多注意休息,我的建議還是在醫院做保守治療,避免再次發生這種休克的情況。”
“要是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會怎麽樣?”
醫生無奈地搖了搖頭,“就算是送到醫院,也無能爲力了。”
宋明珠一顆心,瞬間沉入了海底,“我…我明白了,謝謝醫生。”
宋明珠離開後,程遇安突然出現,問着方才幫藍荷主治的醫生,“病人家屬,剛剛是什麽表情?”
主治醫生摘下口罩,對他這個問題感覺到有些奇怪,“很冷靜,但…也很難過,情緒看着并不算強烈,要是平常人家遇到這樣的事,早就痛哭流涕求着将她治好。隻是她這個傷,确實是無能爲力,病人心髒血管處血管太薄弱了,就算做了手術,後面也會動脈大出血而死。”
“嗯,我知道了,去休息吧。”
程遇安拿出手機将這些事,全都一一彙報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
“…藍荷心髒休克被送進了醫院,你的小情人,一直在身邊照顧…看樣子感覺真把自己當成了藍荷的養女,怕不怕…你的小情人,因爲藍荷的事情跟你翻臉?”
“想過後果嗎?如果宋明珠選擇留在季家,到時候你又該怎麽對她?”
程遇安語氣從吊兒郎當,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面對曾經被他一手養大的女孩,若是她選擇站在了仇人身邊,他又該如何選擇。
藍荷,一死。
按照裴枭的手段,季京澤也覺得不會活過第二天。
一命抵一命,更何況…
姜家死了這麽多的人。
裴枭:“孰輕孰重,她分得清楚,她不會因爲一個季京澤,去斷送自己的一切。”
程遇安眼神眯起,“你就這麽肯定?”
裴枭:“不然?”
電話裏傳來催促的聲音,高遠:“總裁,沙特總公司商務團隊已經在會議室,我們可以過去了。”
電話被挂斷。
…
樓上vip病房,季母戴着呼吸氧氣面罩已經醒來。
等陸續檢查完,季母傍晚就申請辦理了,出院手續。
宋明珠拿着藥單子跑去樓下大廳拿藥。
剛從八樓醫生辦公室拿了要單子,就聽見一間普通病房裏傳來談論的聲音。
“…前腳剛要跟你取消訂婚,現在就有人給宋妹子送上千萬級定制豪車,你看看,現在怎麽辦?這事也都怪我,要不是我同情心泛濫,覺得那個葉敏可憐,想着讓她進公司來,幫她解決醫藥費的事情,你跟宋妹子也不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宋明珠緩慢停下了腳步,捏緊了手中的一紙藥單…
“你也是,宋妹子什麽樣的人,你不知道嘛?她就算再不喜歡葉敏,也不至于把葉家弄得家破人亡,要是葉敏他媽,入獄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你怎麽還好懷疑到她的頭上?她跟你在一起三年,宋明珠什麽性子你也不明白嗎?”
“你啊你,周毅川!活該你單身一輩子。”
周毅川躺在床上,手指間拿着那串被她摘下丢掉的戒指,“我隻是懷疑,但從未想過與她分開!”
“如果真的是她做的,我認了…”
“哪怕,她再壞,我也…認了!”
“葉家的公道要還!明珠的錯,一切後果我來承擔,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又怎麽會,讓她一個人承擔所有。”
徐修明:“還?你怎麽還?那可是背靠裴家的岑家,你沒查到一半,你人就先沒了!”
“想要翻案,你說的倒是簡單!”
周毅川,“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如果人人去畏懼權勢,不敢做,沒人做。總有天,這些事情,也會落在我們身上,成爲他們的犧牲品。我相信律法的公正,不僅隻是約束着無權無勢的普通人!”
“權勢,不在律法之上,更不在…無辜的普通人之上。”
“我不信有人能夠一直,一手遮天!”
“他…也不能!”
周平生:“如果這件事葉家的錯,你要怎麽讓她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