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隻要宋明珠狠下心,不去制止季京澤,她就能夠達成目的,反正最後手上沾上人命的那個人不是她。
隻要她目的達成了,季京澤就算是出了事,又跟她有什麽關系。
她算計好了一切,可是唯獨沒有想到過自己回心軟。
季京澤手上根本沒有用半點力氣,甚至根本沒有用力,當宋明珠對上季京澤的那一眼,就證明他已經認輸了。
“…除了他…我也已經不會在喜歡上任何人,季京澤比我好的人還有很多,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麽好。”
“周毅川,周毅川!我就不信,你到死最後想的都是他,這輩子你隻能跟我綁在一起,我要在聽到他的名字,他的下場,就會跟黃德一樣。他不會有那麽好的運氣,還能夠留下一口氣。”
宋明珠雙手抓着掐在脖子上的手段,明明渾身都在用勁,她卻感覺不到任何一絲的疼痛,隻有他自己在跟自己較勁,“那我們就糾纏一輩子…”
…
盛世集團
總裁辦的氣壓極低,高遠彙報着:“季家撤訴了。”
“裴總去醫院,那邊看守的人已經離開。”
一切都結束了,從頭到尾,很平靜的将這件事情解決,僅用三百萬,這麽一筆錢,裴枭絲毫不會吹灰之力,就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或許,他就算不用親自出面,隻要有那筆錢,就沒有什麽擺平不了。
“裴總,還有一件事…”
裴枭閉目養神靠在椅子上,沉聲吐出了一個字,“說。”
“趙曼被辭退了,讓她送過去的東西,也被人送回了君臨公館,此外季夫人還讓人托人送了句話給你。”
“讓我們以後不要再管明珠小姐的事,要是再來插手,季夫人就把明珠小姐改名換姓的送出國,讓你永遠都找不到她。”
裴枭,“知道了。”
高遠颔首點頭,立馬轉身就離開了辦公室沒有多做停留。
這次明珠小姐跟裴總的關系,徹底是鬧僵了。
當時裴總到底在想什麽?
醫院裏監視的人離開,護士告訴趕來的裴顔,“黃德已經醒了過來。”
裴顔立馬走進了醫院,已經住院将近半個月的黃德,經曆了不知道多少搶救,才把他從鬼門關裏救活過來,隻是現在他渾身動彈不得的躺在床上,戴着呼吸面罩,想要說一句話,仿佛都要去了他半條命。
“…幫…幫我…幫我報仇!”黃德眼神中充滿了仇恨,伸手朝着她伸去。
裴顔看他的眼神裏全都是失望,“這已經是最後一次,以前是看見你撫養小與長大的份上,我才幫你在這裏擦屁股。”
“可是你呢,一次又一次的惹出這種事情,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再犯,不要再犯,爲什麽不聽!”
“你知不知道這次爲了你,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我已經讓護工過來照顧你,從此之後,我們兩不相欠,再無瓜葛…”
這次爲了他,裴顔已經徹底狠下心,她本以爲他能夠改邪歸正,沒想到卻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你敢!”黃德氣的整個人都在用力的發抖。
裴顔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自己你動的人是誰?”
“宋明珠,裴枭從小養大的妹妹,季家季夫人收養的女兒,這兩家什麽身份背影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這次是我不僅花了錢,還拼了命的讓你活了下來,但凡隻要裴枭一開口,你就算是死,連屍體都會化成灰。”
“季夫人身後是整個藍家,隻要她一句話,你在監獄不僅僅隻是牢底坐穿這麽簡單。”
“我爲了你做了這麽多,你還想要我怎麽樣?”
“你的事,我已經不想在管,之後…你自己好自爲之。”
裴顔頭也不回的離開,黃德眼神直愣愣的瞪着天花闆,胸口堵着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
一直等到護士來查房,聽到了機器發出刺耳的聲音,走進去一看,黃德戴着的呼吸面罩,吐着鮮血,似是受了刺激,不過半分鍾後,黃德又被推進了手術室。
千秋山莊。
沈雲韻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了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坐在沙發上,氣的剁了下手裏的拐杖,“作孽啊!真是作孽!走了一個宋明珠,沒想到這次竟然讓裴顔有機可趁,竟然打起了你跟裴枭婚房的主意!”
“繁花似錦都是你一手布置的婚房,這件事是裴家對不起你,你放心,這件事奶奶替你做主,會給你一個交代。”
沈雲韻苦澀的點了點頭,“這次阿枭像是下定了決心,想把她留在身邊,爲了彌補對我的虧錢,他給了沈家一筆天價上億的合作協議,我爸爸媽媽知道後,也沒有說什麽。”
“合同的價值早已經超出了當年阿枭爲我買的婚房别墅,他…對我已經很好了。”
“别的我也不敢再奢求什麽。”
“阿枭有自己的想法…”
沈雲韻說的面面俱到,字字離不開裴枭,更是每一句話,都是站在裴家這邊考慮,對他做的這些事,沒有半點怨言,反而處處都在爲裴枭開脫。
裴老夫人聽到這些話後,心疼面前這個孫媳婦,但也很滿意。
裴老太太的想法,無非就是,男人嘛,有了錢有了地位,身邊總有那麽幾個野花跟幾個紅顔知己。
隻要别鬧得太過,裴老太太也都是睜一眼閉一隻眼。
沈雲韻能夠接受,裴枭身邊的女人存在,又能夠管好她們,這才是裴家主母該有的肚量跟風範。
“隻是可憐了如熙,好好這麽一個孩子…”
接下去的話,裴老太太已經不忍心再說下去。
沈雲韻:“奶奶,你也别太擔心了,有三叔護着,往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如熙了,現在也隻能讓她自己走出來。”
裴老太太哀聲的歎了口氣…
“如今也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二樓樓梯口處,裴如熙已經消瘦的得不成人樣,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長裙,頭發披散着,手腕上還有一道猙獰恐怖,已經愈合的傷疤,整個人如同個鬼一般,扶着樓梯扶手的手指緊緊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