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要給誰買衣服?”
宋明珠,“我男朋友。”
店員不着痕迹的打量她,看着她這身裝扮年紀,一看就是個學生,身上穿的都是些看不出牌子的衣裙,但是這布料都是頂級布料,想着應該都是私人訂制的,有價無市。
店員态度很好地說:“想要什麽款式,休閑風?還是的商務風?”
宋明珠沒有着急的走進去看,她看了眼吊牌,上面一件外套的價格都要2899元,這個對攢了很多年私房錢的宋明珠來說,簡直就是天價。
“抱歉,我身上錢不夠,我下次再來。”
“好的,沒關系。您要是喜歡,這件我可以幫您留着,這是我們店主獨家設計的款式,隻有這麽一件。”
宋明珠還是拒絕了,“不用了。”
周毅川這個人,她知道,就是閑不住的,總愛給自己找事情做,喜歡種菜,花菜,植樹…
前世他發達之後,宋明珠看過他的衣櫃,春夏秋冬隻有那麽三四件衣服來回換,身價千億住的不是大别墅,還是普通的大平層樓,家裏隻有一個做飯的保姆,除了規定的一天休息,基本都不在家裏吃飯。
後來,宋明珠實在看不下去,就帶着他出去買了不少衣服,讓他每天換一套。
最離譜的還是周毅川有一條内褲,穿破了個大洞都不舍得換,最後還是被她給丢進了垃圾桶裏。
宋明珠走出服裝店,在人流較多的街邊上,她隐約間聽到了有人在喊她,是那個孩子的聲音。
小與扯着嗓子再喊,“漂亮姑姑。”
“我在這裏,漂亮姑姑…”
宋明珠眼角視線的餘光無意間瞧見了停在馬路中間等着紅綠燈的邁巴赫,開車的是裴顔,後座那道熟悉深邃而又淩厲的眸光,除了裴枭還會是誰。
小與趴在車窗外扯着嗓子再喊,宋明珠在嘈雜車鳴中,朝另一個方向離開,假裝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一家三口,她沒必要去當電燈泡,宋明珠從包裏,拿出手機拆開了電闆,讓它自動關機。
現在零七年都是這些按鍵的老年機,重生回來這麽久,宋明珠也差不多戒掉玩手機上網購物的習慣,主要…現在什麽都沒有。
綠燈亮起,車開走,小與眼巴巴的看着跟那道身影越來越遠,垂頭喪氣的,“爸爸,漂亮姑姑沒有聽見我說話。”
“爸爸,你能給漂亮姑姑打電話嗎?”
裴顔提醒了句,“小與,乖乖做坐,不要煩…裴總。”
腦海中思量了很久,最終還是用了這個既熟悉又陌生,帶着疏離的稱呼。
如今,他們的關系又算什麽呢?
宋明珠去了趟農貿市湯,最後還是去買了兩件寶藍色的襯衫,二十五塊錢兩件,這個質量也還算是不錯,提着紅色塑料袋,放進書包裏。
二十五塊錢,差不多花了她,大半個身家。
這錢都是她一筆一筆省吃儉用,撿垃圾攢下來的。
那五百的賠償款,她偷偷留給了周爸爸,他們賺錢也不容易。
宋明珠剛拉上書包拉鏈,準備去吃面,然而…這時旁邊有人用力踹了一腳垃圾桶,滾了好幾圈,擋在了宋明珠面前,視線看去,除了會惹事的季京澤沒有别人。
“明珠姐姐。”像小奶狗一樣的鍾文燦屁颠屁颠的跑來,“你在這裏做什麽。”
旁邊的人立馬就起哄了,“嚯,阿燦,這可是學霸班花,這麽快就被你追到手了?”
“宋班花,你怎麽好這一口?”
鍾文燦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你們别胡說。”
“明珠姐姐已經有男朋友了。”
他又轉頭對宋明珠說,“明珠姐姐,你吃飯了嗎?”
“嫂嫂還在做指甲,我們在等她,她還有幾分鍾就快好了。”
宋明珠哪敢,“謝謝,不用了。我剛剛已經吃過了,一會我還要回去上課,我就先走了。”
“宋明珠,想跑,跑得了麽?嗯?”
季京澤戴着黑色運動頭帶,一身運動服,柔順的短發撩後,氣質桀骜而又肆意張揚,手裏拿着棒球棒,有一下每一下的敲打在手掌心,嗓音漫不經心,說着一步一步的危險朝她走近。
每次見到他,宋明珠就頭疼,無視地假裝就要離開。
然而剛跨出一步,手裏的棒球棒就揮了過來,差點打到她的肚子,他就是故意的。
鍾文燦護着她,“哥,你不要欺負明珠姐姐,上次她是好心幫你,幫你擦藥了。”
“你不想被打,就走開。”
一旁的人,就迅速把他拉開,“阿燦,大人的事,就交給你哥去解決。”
宋明珠眼裏充斥着,漠冷看他,“你想怎麽樣?”
季京澤俯下身來,視線與她平行,嘴角勾起還有淡淡的酒窩,充滿了暴戾的危險“你不喜歡用針紮人嗎?”
“今天要是再敢用下三濫的手段,暗算我,我就打爛你的手,讓你爬着回去。”
宋明珠吓得頓時間臉上失了血色,不怕是假的,他這種反社會人格的人,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又更何況是他這種不顧一切後果代價的瘋子。
她皺起眉頭,再好的脾氣,宋明珠也掩飾不了此刻對他的厭惡,“你除了用暴力解決問題,你還知道什麽?對付你這種人,就該用這種方式。”
“你敢動我一下,我就讓你半身癱瘓,讓你永遠都變成一個廢人。”
“那我倒是好奇,你要怎麽把我變成一個廢人。這樣,我們公平一點,你砍我一刀,我打你一下,我們就看誰先到好不好?”
宋明珠從來沒見過這種瘋子。
“京哥,這麽玩是不是太大了?”
季京澤:“大嗎?不過就是打死個人而已。”
不過?
死個人?
平飄飄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來,仿佛覺得人命在他眼裏不值得一提。
季京澤:“心疼了?不然,你跟他換換。”
鍾文燦:“哥,明珠姐姐是個好人,我們不要欺負她了。”
“怕了?不然你就像上次跪下來給我擦鞋那樣,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我心情好,我以後就不欺負你了。”
“京澤你們在幹什麽?”
從美甲店出來的許珍見到這一幕,走到了季京澤身邊,手指甲上是剛做的裸色美甲,是爲了過幾天在校慶的時候上台表演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