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不過就是普通朋友關系,哥哥你又想到哪裏去了?”
裴枭卻說:“看來明珠還是不忙,都開始有時間交朋友了?”
裴枭漆黑眸光緊盯着她,讓她渾身都有些不适應,就連看着她的眼神,都帶着一丢丢的奇怪,反正就是不對勁。
這冷冰冰的眼神,無非就是他内心的占有欲在作怪。
好像隻要是跟她接觸的男性,都該消失一樣。
看他那個樣,宋明珠感覺到肚子餓了,就從書包裏拿出兩根香蕉,其中一個給了裴枭,“呐,别說我不關心你,這個給你,再不吃就要壞了。”
手裏的香蕉塞到了裴枭手裏,裴枭卻冷漠地把它放在一邊,閉着眼睛靠在車座椅上,他說,“早上,桌上的水果我記得你沒拿走。”
宋明珠怔了一下,早上她做了什麽,他竟然都記得,她撥開香蕉皮,“每天書包裏背着這些學習資料,我已經夠累了,這水果是我們班上小胖給我的,他這個人…别說挺好玩的。”
“每次體育測試有他在,我就不會墊底。”吃着嘴裏的東西,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你不吃嗎?不吃我吃了。”
“暈車,小心不舒服。”
宋明珠手裏又剝着香蕉皮是給他的,伸手喂到他嘴邊,裴枭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他睜開眼睛,眸光看着放在嘴邊的東西。
“就當是給我個面子了,挺甜的。”
裴枭張口,給了她這個面子。
宋明珠:“還吃嗎。”
裴枭“”“不用。”
宋明珠:“你不吃完就浪費了。”
裴枭:“那就丢了。”
宋明珠怎麽可能舍得,她掰掉上面裴枭咬過的一塊,其實是想丢的,可是她視線一瞥過去,察覺裴枭黯黯眯起凜冽的眸光,她伸手隻好将他吃過的那一個地方,放進了口中。
其實倒也不是因爲嫌棄,裴枭吃過她不少口水,他不介意,但是宋明珠介意…吃着裴枭吃過的東西,她覺得不合适。
宋明珠将剩下的解決,香蕉皮塞進了裴枭手裏,他車裏沒有地方丢,裴枭倒也沒說什麽。
看着原本回公館的路,在紅綠燈前,拐了個方向,“哥哥,不回去嗎?”
“我們去哪?”
裴枭閉着眼睛應:“去醫院。”
醫院?
是去看沈雲韻?
可是他一個人去就好了,爲什麽要拉上她?
宋明珠心裏不想去,倒也沒有說出口。
放學的路上有些堵,等到靜安私人醫院,天都已經黑了。
醫院地下停車場。
宋明珠說:“我能不能在車裏等你?我不想上去。”
裴枭看着她這般怯怯的模樣,語氣柔和開了口,“沒有外人,明珠還打算哥哥身後多久?難道要躲一輩子,不想見人?”
“明珠到底在害怕什麽?”
宋明珠把頭低了底,“那也不能空手去,買點東西吧。”
裴枭,“嗯。”
宋明珠還是跟着下車,去了醫院旁邊的花店買了一束花,還有一些水果。
這時,老闆娘突然出聲說,“小姑娘你跟你哥哥在買點蘋果吧。去醫院看病人,買點蘋果,意味着平平安安。”
看着這個蘋果,心裏就起雞皮疙瘩,總會想起來,那天發生的事。
高遠抱着包好的花趕過來,裴枭垂落視線看她,“那就包起來?”
老闆娘笑呵呵地說,“我看還是提個果籃吧,看你們也是第一次來,我收你們一百就行,這水果都是國外進口的。”
“什麽?一百?”宋明珠按住剛要從皮夾掏錢的裴枭,老闆娘見到男人錢包裏紅彤彤的百元大鈔眼睛都紅了。
宋明珠,“你這些水果籃頂多就值四十塊錢。賣一百塊錢,你怎麽叫得出來,哥哥别理她,她們家騙人。”
“小姑娘,你看你說的,我這是良心買賣,還要成本,水電費,攤位費都是要的。六十塊錢真的不能再少了,我在送你一斤蘋果,這樣行了吧。”
宋明珠,“這還差不多,哥哥,你可以付錢了。”
這吩咐下令的樣子,全都被男人看在眼裏,倒也還像個樣子。
高遠手裏提着水果籃,宋明珠抱着手裏的花束,沒想到沈雲韻還喜歡這麽豔麗的話,還以爲,她喜歡的話,是百合,牡丹那些。
“懂事了?開始學會給哥哥省錢?”
要知道,裴枭根本不差這些。
手腕的一塊表,足夠買下一條街。
宋明珠撥弄着手上的鮮花,說了句,“我隻是看不慣,這些個老闆賺黑心錢。哥哥不是生意人嗎?明明知道這些水果買貴了,還要掏錢,以後坑你一個,就會坑下一個。”
“哥哥以爲,在明珠眼裏,跟其他人不一樣。”
“本來就不一樣,我知道你錢多,但你也是我哥哥,總不能看着你上當受騙。哥哥我們快走吧,看完嫂嫂我還要刷卷子。”
說着這句話,走進醫院的電梯裏,這時候她稍稍反應過來,裴枭剛剛那句話裏,是不是還有别的意思?
宋明珠深思看着男人的後背…
走出電梯間,就聽到了從走廊裏傳來的争吵聲。
裴枭皺着眉頭,凝視着不遠處的那間沒有關門的vip病房,“怎麽這就怕了?”
宋明珠乖巧地點了點頭,“怕的,哥哥我出現隻會添麻煩,我在這間病房裏等你成嗎?”
“乖一點,别亂跑。”
“知道了,哥哥。”
宋明珠走進其中一間vip病房,這十五樓的這一層,全都被裴枭包下來了,就是爲了不讓人打擾沈雲韻安心養傷。
宋明珠走進安靜的病房裏,把門關上,外面的争吵聲不止,還是一字不差地飄進了,宋明珠的耳朵裏。
1515病房。
“…是,是我不知廉恥。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管好他,我…求求你,請您們不要傷害他,他還是個孩子,一切過錯,我願意自己一個人承擔。”
“哪怕是讓我去死,我也願意…”
裴顔卑微地跪在地上,任由額角傷口的血流下來,渾身上下,隻剩下了狼狽,她的病還沒好,面色蒼白憔悴。
“你死?你的這條命,能值多少錢?你們裴家還真是一個個的讓我大開眼界,跟自己的妹妹,生出了一個孩子。裴顔…你就跟你那不要臉的母親一樣,連自己的哥哥都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