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走了,我怎能心安。
牧青瘋狂了搜尋她的身影,這一刻,心中竟罕見的出現了一絲慌亂,一股煩躁由心而生。
“雲溪!!!”
整個飄渺宗升的太高了,一旦墜落下來,将會是整個大陸的一場滅頂之災。
“瘋子,飄渺宗的人全都是瘋子,我可不想陪葬!”
逐漸有人意識到他們的意圖,心生寒意,想着即便是拿不到機緣,小命還是要的。
塵真子看見弟子們撤離了大半,心中淡然一笑,随後看到了牧青瘋狂的身影。
“老夫,還欠你一個承諾。”
塵真子露出一股灑脫,突然離開上方戰場,終于,發現了正在和一群敵人糾纏不清的雲溪。
“死!”塵真子大喝,甩手灑下一道道隕星,剛猛而霸烈,大地寸寸崩開,那些人根本抵擋不住,被砸成肉醬。
塵真子拉住雲溪,怒喝:“你怎麽還不走!”
“老祖······我······”
“你是我們最有天賦的弟子,絕不能死!”塵真子奮力一推,将她送飛了出去。
牧青看到朝着他飛來的雲溪,上前抱住,然後,望見了塵真子欣慰的一笑。
“前輩!”
“老祖!”
塵真子頭也不回,再度迎戰上去。
雲溪這才發覺,她的手中多出一個光球,這裏面盡是飄渺宗的傳承和底蘊啊。
雲溪熱淚滾滾,朝着老祖們,重重的彎下膝蓋,磕了個響頭。
牧青也心神震撼,也不在多說什麽,拉上雲溪瞬移。
司明海指揮蝕給弟子們帶路,望見牧青,大喊:“師弟快走!”
陳吟化作龍身,指揮萬獸:“哈哈哈!師弟師妹們!咱們後會有期!”
就剩下他們幾個人了,陳吟沖入傳送口,不舍的回頭望了一眼,要将這今日場景牢牢地記在心中。
傳送口很快就要關閉,牧青速度極快,筆直來到傳送口,和司明海擦肩。
“大師兄,活下去!”牧青做出最後的告别,眼睛早已通紅,灑下淚水。
“師弟,來日方長,你我再見之時,就是惡宗屠盡之日!”
牧青和雲溪沖進傳送口,司明海望向宗門,望向滄元子衆老祖,像是心有靈犀,帶着無盡的傷感,帶着無數頭蝕,沖進傳送。
傳送的大門,也終于閉合。
升空的飄渺宗大陸忽然停住,緊接着,所有的防護大陣全都關閉,就連四頭神獸的臉上,都帶有些許淡然。
轟隆!
足足升高了萬丈的山脈轟然墜落,連帶着整座山脈靈脈、無數大陣,還有上面的所有人,全都直墜!
大部分修士尚且能升空,嬰變境修士起碼還能瞬移,但,這是整個方圓萬裏的山脈,如同彗星直墜,這一擊,足以能讓整個青牛洲大陸沉沒,山川崩塌,湖海倒流。
這一擊,造成的沖擊,縱使是他們也無可避免。
“瘋子!你們都是群瘋子!”
轟隆隆隆!
足足上萬塊大石頭砸下,每一顆都好似彗星直墜,讓整個大地都砸下一個又一個深坑。
那些王國、那些凡人,全都躲避不開。
那些山門,那些修士,即使逃的在遠,也依舊被爆發的沖擊席卷進去。
終于,最大的一塊來了!
随着山呼海嘯般的劇烈聲音,天地間再也沒有了别的動靜,若是在隔壁的陰月洲,遠遠一望,就能看見一朵無比巨大的蘑菇雲緩緩自北方升起。
那股墜落後帶來的沖擊淹沒了整個大陸,一股沖擊波摧枯拉朽,所過樹木都化作焦土,生靈都碾碎成肉泥,城牆都化作灰燼,整個地殼都在發生改變,崩潰!分離!
即使飛的再高,那熱浪般的沖擊波掀有萬丈高,能把一切都吞沒。
就連入侵青牛洲的這些魔修都不曾想道,他們見證到了有史以來最恐怖的毀滅性災難。
就連他們,也都被無辜卷進去。
可,有無辜嗎?也許那些安居樂業的凡人們無辜,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若不是三清道這些宗門強行逼迫,大肆殺戮,飄渺宗也不會被逼到這一步。
這一毀天滅地的一擊下,青牛洲大半陸地毀滅,大部分宗門全都毀于一旦。
縱使三清道這些大宗門有防護手段,可仍然山門具毀,根基崩塌。整個大陸上,血肉如海,被摧毀的中央,出現了一個無比巨大的深坑,整個深坑低下,全是屍骨堆積,形成的一片汪洋血海。
毀滅的沖擊持續了很久,正當存活的一些人回過神來,看到的是整個大陸的滿目瘡痍,在那些碎石亂堆下,不知多少雪白白的肉體,不知多少血流彙聚成河。
宛如滅世浩劫!
别說青牛洲,就是隔壁的陰月洲,都能感受到一震天搖地動,無不駭然。
“飄!渺!宗!”
“喪心病狂!喪心病狂!”
“傳我的旨意!從今往後見到飄渺宗在外的弟子,一律格殺!斬草除根!”
飄渺宗被滅的消息,就像是随着逝去的風,傳遍到各個大洲,引發一場軒然大波,十方皆驚。
宗門屠滅這種事情,在修仙界原本屢見不鮮,但造成如此巨大聲勢,讓整個東域都爲止震動。
這一股風暴,席卷各地,所有人談起都變色,一座輝煌的宗門就這樣落幕,如此結果,讓天下難以平靜。
有人隻怕,更加慘烈的動亂就要來了,青牛洲毀于一旦,火焚洲化作地獄,其他大洲的争奪隻怕會更加殘酷。
這一役中,飄渺宗許多高層都戰死,連帶着其他宗門都一起陪葬,那些宗門豈會善罷甘休,紛紛發出旨意,要斬盡殺絕,若是發現在外逃竄的飄渺宗弟子,一律不放過。
此時,在一座陰風山谷中,蒼穹上撕裂開了一道虛空,兩道身影直接從中墜落,虛空又很快合并,再無動靜。
雲溪情急之下抓住牧青,喚出法器馭空,緩緩落在山崖上,谷内陰風呼嘯,如哭泣,如嗚咽。
“沒事了,我們沒事了。”雲溪安慰牧青,此時的她臉上也無血色,蒼白的俏臉上露出疲憊。
牧青這時聽到北方傳來的震動,明白了什麽,向着北方跪下,重重的磕了幾個頭後,淡淡道:“我們先在這裏養好傷,再去尋修煉之地。”
雲溪沒有意見,在山谷中挖了個洞,入内兩層,稍稍布置一下,兩人就在此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