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不等掌教猶豫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了,龍鳳山上,猛然裂開了一道裂縫,裂縫中迸發出一道強烈的光芒,如同化作了太陽。
就在這道光芒出現的刹那,飄渺宗内其他七位老祖全部心神一震。
“師妹出關了。”這幾位師兄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龍鳳山上的裂縫越來越大,且不斷擴散,頓時天搖地動,這番驚人場景,不知道還以爲是有強者攻上山了呢。
擴大的裂縫使得山體不斷崩塌,更誇張的是那道光芒,不斷蔓延,甚至是,沖破了飄渺宗地底下的防護大陣!
“不好!”
塵真子的神識鎖定山底的防護,并趕緊布置手段,防止蔓延。
可這道神識禁制根本無法阻攔,一聲長嘯,一道身影沖出天際,如同一隻高傲的鳳凰,翺翔蒼穹,風姿傲然。
若是牧青看到後,估計都不敢相信,這樣的雲溪渾身上下似乎缭繞着一股聖潔的氣息,透着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更如是身周籠罩着一層淡淡的霧氣,似乎脆時便會乘風而去,便如是淩波仙子在人間偶顯仙蹤,渾然不似凡塵中人。
“終于順利渡過涅盤了。”還不等她欣喜,就聽到一聲厲喝傳自天邊。
“雲溪!瞧你幹的好事!”
“哎呀,又要倒黴了。”她吐了吐舌頭,趕緊化作遁光逃走。
塵真子埋怨似的歎了口氣,氣急般的跺了跺腳,防護大陣差點都要給她掀了,現在又要給她修複洞府。這叫什麽事啊!
宗門内有護山禁制,山體被炸了也能夠複原。
即便這樣,也不能由她胡來啊。
塵真子正要施展移山填海的本領給她修複洞府,哪料,地面的裂縫更大了,防護大陣終究還是壞了。
“……雲溪!!!”
雲溪來到祖地,這裏是飄渺宗最高的山巅,常年積累風雪,及其壯觀。
不一會兒,牧青走出了祖地,看到雪地上那鮮豔的紅衣,正當視線彙聚到她的臉龐,竟然癡了。
眼前的,竟是個十八歲風華萬代的少女,雲鬓如霧,輕輕一挽,鬓邊簡簡單單的斜插着一支玉钗,上面鑲着兩顆小指頭大的明珠,瑩然生光;除此之外,再無别的裝飾,如此的簡單,竟是簡單得如此的清純。
輕柔的彎月眉,如柳随風;慧黠的大眼睛,明眸流盼,目中神色,便如流波潋滟的靜深湖水;挺翹的鼻梁下,媽紅的小嘴,小如櫻桃,偶爾低眉一笑,潔白的皓齒細細的露出一半,更顯嬌美動人。溫潤的白玉般的臉龐,依稀透着幾分柔弱;天鵝般優美的玉頸支撐着美好的螓首,香肩如削,酥胸優美的突起,更顯具小蠻腰盈盈一握。
“你是···小···師傅!”牧青望着這個正略帶着調皮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少女,腦袋中竟然一時沒有打過彎來,似乎有些口吃的問道。
“呵呵呵。”雲溪笑聲如鈴,似乎對他顯露的表情很滿意。
“你這是成功了。”牧青目光瞬間恢複了清明,欣喜萬分,他真想不到,小師姐長大後的她居然······如此驚豔動人。
雲溪打量了他一下,兩人之間從不需要繁俗的師徒禮節,一副很是欣慰的嫣然道:“築台中境,看來還獲得了傳承秘法了。不錯,你在空域戰場的事我已經聽說了,做的很好。”
她想拍拍他的肩,卻發現牧青也已二十,比以前長高了些,劍眉星目,挺直的鼻子,棱角分明的嘴唇,黑發上系着的絲縧懸着一小枚白玉,随着他的步子微微地晃動着,瞧着豐神俊朗。
牧青悄悄道:“我還給你帶了好東西哦。走,回去。”
“額,這個……我還是不要回去好……”話音剛落,一道聲音便是追來。
“你以爲逃到祖地我就收拾不了你了嗎!給我過來!”
雲溪像是炸毛了似的,趕緊想要躲到祖地洞府,結果一道禁制門戶把她攔在外面。
“徒兒!快救爲師啊!”雲溪竟然躲到牧青身後,想那他當擋箭牌。
牧青一臉黑,塵真子正好出現在他面前,一臉的陰沉,牧青都能感覺到他的怒火,唯恐引火燒身。
塵真子看着雲溪竟然躲在自家徒弟身後這麽沒出息的樣子,也是頭痛無比,這丫頭那麽多年了還跟個孩子心性,無法無天!
雲溪掐着他的肉,想讓他趕緊幫忙說句好聽的。
“嗯,師祖,閉關嗎,難免會有些驚天動地異象,這也說明師傅她天資高啊,是咱宗門之福。”
宗門之福?是個災禍吧!
塵真子訓斥道:“瞧瞧你,還不如自己弟子穩重,趕緊給我把防護大陣修複了,要不然你連洞府都沒的住!”
塵真子也隻是口頭上訓斥幾句就離開了,看到人走了,雲溪才終于松了口氣。
牧青難以置信:“師傅,你把洞府炸了?”
“不隻是我的,是整座山都炸了。”
“整座……那我的洞府……”牧青臉更黑了:“我還是搬家去吧。”
“别啊,不就是個防護大陣嗎,他們每次都是口頭上訓幾句,我都聽習慣了,一點新意都沒有。”雲溪一臉沒心沒肺,仿佛這都不是第一次這個表情,笑道:“你剛才說給我帶了什麽好東西?”
牧青無語了都,悲憤道:“你先賠我洞府!”
雲頭上,塵真子身旁站着一位鶴發老者,一襲道袍,頗有仙風,是缥缈宗的另一位太上長老空玄子。
“如何?”空玄子道。
“那個牧青沒什麽問題,不過,他應該也是個有秘密的小家夥。”塵真子道。
“哼,這些小輩中哪一個不是沒有秘密。尤其是莫萬機,他應該是神衍道莫神機的後輩。”空玄子冷道。
“神衍道跟我們缥缈宗相隔十萬八千裏呢,這老東西在打什麽算盤?”塵真子所知,神衍道尤其擅長天機之術,那裏的每一個修士都是神神經經。
“誰知道呢,重點關注一下這個莫萬機吧,再也不能出現叛徒一案了。”空玄子眼中露出殺機,缥缈宗真是什麽人都能進來了。
“歸根結底,還是懷璧其罪,一個莫須有的古經傳承就已經這樣,現在多出一個真的還了得。這小子給宗門帶來的不止是福祉,還有麻煩啊。”塵真子活了上百年,心機如妖,牧青的這種明顯甩鍋行爲他豈能看不出來,可關鍵是,宗門還不得不要接受他的好意:“嚴加看管,并且務必要堵住弟子們的嘴。”
“诶,堵不如疏,我們不如放出假消息,也好混淆視聽。”空玄子也是老狐狸,牧青帶來的大禮,正好讓他們做文章。
修仙界都在謠言,缥缈宗是遠古宗派之一,其中底蘊一定不少。可如今還在世的遠古宗派當然不止他們一家,隻不過其他的都弱小的可憐。這消息的真假先不論,但是架不住人心啊。
缥缈宗目前隻是雲瀾國這種偏遠小國的一家二流宗門,很多人早就忘了遠古宗派的傳說,除非一些老家夥們。即使這樣,目前的缥缈宗還沒有一個傻子敢去上門招惹,即便是真正的斬身境修士。
散修與宗門最大的不同就是宗門未知的底蘊,不說有缥缈宗的太上長老坐鎮,很多人對缥缈宗的了解其實是一無所知的。但是,當宗門的幾位擎天玉柱一旦倒塌,再多的底蘊也保不住宗門之基。
……
一座不知名的大山深處,一座洞府的大門緩緩打開,從中走出一位黑衣少女,這個人是蘭月。
洞府外,站着一位血色長袍的中年人,蘭月立馬上前稱呼對方:“祖父!”
“你的傷,養好了吧。”這個中年人看上去不過三十來歲,可聲音充滿了滄桑。
“拖祖父的福,月兒已經痊愈了。”
“身傷易合,心傷難平。你還沒完全好。月兒,你其實不用自責,區區一個缥缈宗算得上什麽,大象何時在意過腳下的螞蟻,獅子又何必在意野狼的張牙舞爪。”
“祖父說的是。”
“一開始我也不是很想讓你去,派你的目的是爲了探查缥缈宗的大緻實情,順道給你一段機緣。現在回來了,就安心修煉吧。”
蘭月還想說些什麽,又聽間中年人說道:“再過不久,東域就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