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認識牧青的弟子,包括韓生,包括蘭月,在這一瞬,仿佛從來不認識他一樣,這一刻的牧青,給他們的感覺,極爲陌生。
這還是那個無恥之徒嗎?
蘭月憤恨地想着,她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這個真是牧青?
露台上,掌教目露奇芒,四周其他各峰掌座,一個個也都深吸口氣,神色凝重。
章奎早就出名,與他哥哥同樣并列馭獸脈麒麟驕子,深得墨掌座的看中,可如今,居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弟子,一掌!給滅了?
牧青,仿佛早就被衆掌座遺忘,此刻他的身影,卻是重重地印在他們腦海裏。
“弟弟!”章燕也是愣了片刻,然後趕緊反應過來,跑上戰台,望着坑下面重傷的章奎,一股怒火沖天,連帶着上來的還有兩頭氣勢滔天的金毛吼,目中露出鋒利的金芒,死死的瞪着他,随時等待主人發号施令。
“王八蛋!給我殺!”章燕怒吼一聲,兩頭猙獰兇殘的金毛吼腦袋一晃,眼中露出幽芒,仰天一吼!
“住手!”李掌座早在章燕要動手的那一刻起身,出現在兩人中間,強大的威壓按得兩頭兇獸不敢動彈,章燕也是渾身一顫,噔噔噔倒退數步。
“比試前怎麽說的都忘了嗎!”李掌座叫人擡起章奎,并查看了他的傷勢,雖然重傷,起碼還活着,至少也要養上半個月了。
李掌座神情凝重的望向牧青,道:“牧青師侄已經留手了,否則你弟弟必然喪命在此手印下。”
章燕一怔,不禁望向牧青,目光出現一絲陰冷,甚至是忌憚。
那一掌下,他可自認爲不一定能接住。他,還沒出全力嗎!
李掌座叫牧青過來,并且宣布了這一場的勝利。
李掌座帶他到露台,牧青神色平淡,望着衆長老的臉龐,鎮定自若,隐隐中,有種不輸與他們的氣質。
“見過各位長老、掌座。”
李掌座平淡道:”沒什麽,我隻是想問清楚,你剛才施展的,可是馭物術的極緻,虛空擒拿手?”
他們一個個人老成精,見多識廣,不難看不出來。但是聽到牧青肯定的回答後,還是倒吸口氣,目露異芒。
因爲,馭物術,實在是個爛大街的小法術,隻要是修士,就沒有說不會的。可是,一般沒有人會把那麽多精力投入,去練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法術。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小法術,有兩種不同的法印,一種是隔空萬物,另一種就是虛空擒拿手,這兩個法術無論修煉哪一種,必要條件就是要把馭物術修煉極緻,更是要掌握一種法印!
修煉成法印極爲困難,一般隻有那些在法術造詣上天賦卓越的麒麟驕子才能做到。先不說能不能修煉成法印,能将法術施展到此等威力,本人的實力定不會低于章奎啊。
“是這樣啊,你下去吧,下次動手輕點。”李掌座也不好過多責難,牧青的确留手了,隻不過他好奇的是,剛才一掌,他用了幾成修爲?
牧青點頭說是,轉身下去了。李掌座又趕緊叫第三場比試的弟子上場。
牧青能感覺到許多弟子眼中投來的敬畏目光,每當他向前走一步,就會有附近的弟子緩緩後退。
這,就是實力爲尊的好處。
任何人都會敬畏你,害怕你,從而不敢在惹你。
韓生哈哈的走上前,一臉興奮的模樣:“牧兄你瞞的我好苦,你有這實力怎麽不早說。”
“折煞我了,還比不上那些老資曆的師兄呢。”牧青越是謙虛,周圍的人越發覺得他深不可測。
此時有幾個大膽的上前跟牧青攀談,他們拿捏不準牧青的性格,看上去,韓生跟他很熟,于是有的認識韓生的就想借他的人情上來接觸牧青。
牧青隻是拱拱手,沒說什麽,繼續看場上的比試。
接下來幾場倒是沒有再出現麒麟驕子,随後,當司明海登場,隐約可以聽見一些女弟子們的歡呼。
跟司明海抽到一起的,也是個老資曆弟子了,一看對上的是司明海,并沒有露出怯意,一上去就施展全力,祭出寶具。
咚!
司明海當着他的面消失,如同瞬移,直接出現在他身後,将他打暈過去。
又是一招定勝負,顯然沒有牧青那場那麽霸氣,可還是讓不少弟子驚了一把。
司明海剛才的身法,已經快接近瞬移的程度,快到連所有外門弟子都沒有看見,可見,目前還沒有人能逼他使出全力。
一上午過去,就淘汰掉一半的弟子了。
“第二輪,重新抽簽,最後決出的十八人将在明日進行輪戰。”李公偉道,緊接着,他再次發出三十六個光球,落在晉級的弟子手上。
牧青這次抽到的是“紅十二”。
“第二輪第一場,抽到一的上場。”
人群中竄出兩道倩影,牧青有點愕然,其中一個居然是蘭月。另一個,是陣修麒麟驕子,鍾青萍。
鍾青萍面容清秀,鵝蛋小臉,充滿這一種柔水般的細膩,看上去倒是個小家碧玉。
兩個美女戰鬥,定然養眼不少,好多男弟子一個個瞪大了雙眼,不肯錯過一絲細節。
陣修的戰鬥方法有些特别,并不像是符修一樣大把甩出符箓之術豪邁,也不像器修一樣操控多把法器。陣修的特點,就是布陣。
鍾青萍祭出四面黃色三角旗,飛速掐訣,陣旗分布在自己身旁,豎起一道道光幕,陣修最大的特點就是将各種陣紋煉在法器上,能夠瞬間使出。
她随後在防禦圈裏安全施法,祭出一枚玉佩,玉佩上浮現出個扭曲複雜的陣圖,數道鋒利的冰刺如同風暴般席卷。
在她做出防禦的時候,蘭月已經拿刀沖上前,面對鋪天蓋地的冰風暴,她卻無處下手。
這居然就是陣修的戰鬥方法。牧青大開眼界,但是他覺得,被動防守,赢面實在不怎麽大。
眼看鍾青萍還要施展其他威力更強的陣法,蘭月可是不給她繼續施法的時機,她的右手變得漆黑,一股股濃厚的黑霧彌漫手臂,飛快延至刀身,刀芒烏黑,隐約間,好似一個粗大的手臂,握着一柄數丈長的刀芒,甚至有一絲恐怖的血光出來,顯得煞氣森森,詭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