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殘道人眼神一紅,但很快便被他壓制下去,接着道:“這《陽曦訣》不是白送你的,這幾日你在煉妖坪中去爲我做一件事情。”
“如果做得好,我便将《陽曦訣》全篇傳授給你,甚至還可以送你更多寶物,如何?”
殘道人擠出一絲苦澀笑容,髒兮兮面孔,破爛道袍,看起來仿佛一個乞丐。
仔細觀察殘道人,發現他并未殘疾,心中不免感到疑惑。
此刻,許長甯并未直接答應,而是輕聲沉吟,一旦自己點頭,便會沾染上這業果。
之前便因爲答應保護墨寶,讓他差點死在白玄君手中。
況且以許長甯性格,隻要他答應,即便是再困難,也會拼命去做。
殘道人雙眸渾濁,殘留着無盡歲月痕迹。
他也沒有去催促許長甯,因爲他知道,若對方随意答應,自己反而無法相信這小子了。
“可有生命危險?”許長甯思索良久後,詢問道。
“有!”
“我還能得到什麽?”
許長甯深知以自己天賦,想要從修仙界走得更遠,唯有不斷拼命去尋找機緣。
現在機緣就在自己面前,他需要根據具體情況斟酌判斷。
“全篇《陽曦訣》,以及我青玄道觀的傳承!”
殘道人明白,自己這副殘軀,恐很難等到下一個合适之人。
“青玄道觀的傳承?!”
許長甯雖對這裏了解不多,但從王朗以及周思凝隻言片語中也可以猜到。
封妖塔碎片降臨此地前,青玄道觀乃是一個道門聖地。
其地位,在整個幽淵世界都屬于頂級。
“不錯!”
殘道人并未放低姿态去求許長甯,反而靜靜地看着他。
道門渡己。
他們絕不會違背自己尊嚴、心意,去做任何事情,更不會輕易求人。
“好,前輩,我答應!”許長甯點頭。
他并非愚鈍之人,既然殘道人讓他幫忙去做一件事情,那自然是能看出許長甯有活下來可能。
而且還不小。
因爲許長甯已被殘道人選爲青玄道觀傳承之人,若他死了,青玄道觀将徹底湮滅于時間滄海中。
“很好,你這小家夥不僅心性堅韌,腦袋也足夠靈活,做我徒弟算是合格了。”
“不過我青玄道觀不講究這些,拜我爲師亦是會成爲你之拖累。”殘道人微微一笑。
“前輩,需要我做什麽?”許長甯生性灑脫,既然殘道人不讓拜師,他也不會糾結。
“一切,從頭開始講吧!”殘道人目光再次變得渾濁,仿佛陷入了無盡回憶。
喝一口葫蘆中的陳酒,看向許長甯道:“幽淵世界,道門聖地,青玄不出,天地不甯!”
“當年青玄乃幽蘭天府第一道門,掌教張玄陵更是幽蘭天府第一高手,鎮壓邪修和魔界魔頭數千年。”
“然而天降災禍,五千年前域外仙魔之戰,一名手持鎖妖塔,又名封妖塔的大能與一尊魔皇大戰,天地崩塌,世界撕碎。”
“掌教張玄陵爲救幽蘭天府萬萬億黎民百姓,持青玄道兵濟世印,帶領青玄道觀三百弟子,聯合其他幾大正道宗門,将幽蘭天府徹底封印。”
“但還是有一塊頂尖靈寶封妖塔碎片,夾雜着一塊小世界,掉落到了我們幽蘭天府。”
“掌教張玄陵爲救百姓,強行将這一片區域留在青玄道觀周邊,布下千星困天陣,将所有妖物封印在這煉妖坪中。”
“至此,掌教重創不治,同時整個世界正道損失慘重,一蹶不振,也正因此曾經的幽蘭天府,才會變成今天的幽淵世界。”
殘道人頓了頓,又喝了一口酒。
許長甯靜靜地聽着,他萬萬沒有想到,原來這個世界是這般來的。
更沒有想到,自己這些年來,所聽說過的宗門,包括合歡宗、五毒門、煉屍宗、邪兵谷都是邪道勢力。
卻沒有聽說過有什麽正道宗門存在。
原來是五千年前,域外之戰的結果。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青玄道觀中苦苦支撐,原本倒也相安無事,不過幾天前,我發現煉妖坪千星困天陣出現問題,最多還能支撐三年。”
“屆時煉妖坪妖族強者,将如潮水般湧入幽淵世界,生靈塗炭。”
殘道人搖頭,一陣悲苦。
“我能做什麽?”
許長甯也搖頭一陣苦笑,三個月後自己是否能活下來都不得而知。
而且以自己天賦即便三年機緣不斷,拼盡全力恐怕也很難達到白玄君境界與實力。
更何況白玄君在煉妖坪中,也隻是一個極爲普通霸主而已,比他強者多如蝼蟻。
“小家夥,你們合歡宗一行,可要前往鏡湖洞天與鎖龍妖樓?”殘道人詢問。
許長甯并未隐瞞,輕輕點頭。
“我手中有這兩處絕地的輿圖,你按輿圖指示去幫我尋回兩樣東西,我自可修複那千星困天陣!”
殘道人繼續道。
許長甯露出疑惑目光,看向殘道人。
“哈哈哈,你這小子,心思還真是多。”
殘道人狂笑一聲,解釋道:“我一旦離開青玄道觀,千星困天陣将自動解除,所以隻能讓你小子去找。”
“原來如此!”許長甯點頭,繼續道:“需要我将什麽東西帶回來。”
雖已答應幫殘道人,但許長甯清楚,這任務絕不簡單,若讓煉妖坪妖族強者知道自己的目的。
他一個小角色,必死無疑!
因此這件事情,許長甯必須保密,連墨寶、周思凝也不能告知。
“輿圖之中自有介紹,我将此物渡于你靈魂深處,這樣一來,即便有強大妖獸施展靈魂探索,也不可能發現。”
殘道人明白這件事情極其重要,也不得不小心。
就在此時許長甯感覺到,自己靈魂深處,出現兩道光芒,那應該就是輿圖了。
可惜即便許長甯,此刻也看不到其中内容。
“我已将輿圖封印,你到達鏡湖洞天或者鎖龍妖樓後,自會看到其中内容。”
殘道人向許長甯解釋一番。
許長甯淡然一笑,道:“前輩,到現在爲止您也隻是給我畫了一張大餅,難道去尋兩件寶物前,就沒有什麽東西相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