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矽固颔首表示認同,道:“誠然,先父後來也承認,當年要求軍隊收容流民實乃失策之舉。”
葛衫袍繼續說道:“之後發生的事就很簡單明了了,因爲老節度使無法妥善處理兄弟們的衣食住行問題,所以軍隊内部發生了嘩變,直接将老節度使殺害。就在那一天,我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恩人慘死,卻毫無辦法。那些發動嘩變的人發現了我,也許是認爲我人緣不錯,又或許是爲了表明他們發動嘩變并不是爲了争奪節度使之位,因此讓我當上了這個節度使。”
看着祝矽固那驚訝得合不攏嘴的模樣,葛衫袍卻是面沉似水,繼續說道:“你父親襄和皇帝得知此事之後,不知爲何,竟然承認了我這個節度使的合法性。然而,自從當上這個節度使以來,我每日都如坐針氈、寝食難安。要知道,如果無法解決麾下将士們的溫飽問題,那麽前任節度使的下場便是前車之鑒啊!無奈之下,我隻得考慮與當地的世家和門閥聯手合作。可誰曾想,這些人壓根兒就看不上咱們,對咱們嗤之以鼻。畢竟,他們的莊園和所掌控的地域都有私兵和團練守護,巴不得我們這些邊軍早日解散呢!”
祝矽固颔首認同道:“誠然,如今這些世家門閥愈發驕縱跋扈了。”
聞此言論,葛衫袍竟流露出些許自得之色,言道:“他們這般張狂無度,又能蹦跶幾時?我索性直接調遣兵馬,将這些世家一舉剿滅,接手其生意。那些所謂的私兵與團練皆是空有其表、外強中幹之輩,簡直不堪一擊!”
言及此處,葛衫袍仿若憶起彼時自己手持大砍刀,身先士卒地沖入世家的莊園之中,将他們的家主與族長揪出。那些往日裏趾高氣揚、目空一切的世家權貴們此刻早已吓得屁滾尿流,不住地跪地求饒。
緊接着,葛衫袍興緻勃發地道:“如此一來,财政難題便迎刃而解。而後,我以節度使之名,徑直發行了屬于自己的鈔票。”
祝矽固忍不住問:“這就是你割據一方的過程?”
葛衫袍毫不在意的說:“你們朝廷說我割據一方,我覺得自己隻是爲了活命,畢竟如果不解決手下的生計我就會被殺死,到時候你們朝廷可不會給我申冤,隻會直接承認新的節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