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居然還忘記了你奴隸的身份。”芙蕾雅眼中閃爍着奇異的光芒,“隻要你能答應我這個條件,我就請求邦德大人,恢複你的自由身,然後将這些東西統統交給你……”
“你有沒有幻想過自己成爲雲日大能,淩空傲立,俯看日月星辰,無數強者跟随你左右的場景?你有沒有幻想過自己可以一擲千金,十億上品霞玉能讓人忘記所有煩惱,到時候無數青年才俊都會大膽追求你,你會受到萬人追捧的場景?”芙蕾雅媚眼如絲,誘惑般道,“法兵,孕育無窮法則之力,就算你無法使用,将它随便賣給一位領主,他也會對你感恩戴德,終生将你供養……未來的美好,未來的一切,都在向你招手,而你隻需要答應我一個簡單的請求……”
王磐的呼吸不由的變得粗重,她胸口起伏:“什麽要求?”
“幫我殺一個人。”芙蕾雅眨眨眼睛,滿臉笑意。
“殺誰?”王磐眉頭一皺。
“索菲亞。”芙蕾雅的聲音很平靜,卻又帶着幾分妖豔。
“索菲亞?”王磐驚訝地叫出聲來,“你不是說,明天她就能離開這裏……”
“是啊,明天早上讓她離開,可現在她還是一個奴隸啊,”芙蕾雅理所應當地說道,“你想想,她可是偷偷給你下藥的女人。萬幸的是這次的藥隻能讓人昏迷,萬一是情毒呢?給你賣到紅樂坊怎麽辦?萬一是毒藥呢?片刻就能緻人于死地,哪怕伊斯塔大人來了都無法治愈的毒藥……你該怎麽辦?”
“索菲亞害了你,你殺了她,這也無可厚非吧?”芙蕾雅聳聳肩,然後指了指天空中飄浮的諸多寶物,“你隻要點頭答應殺了她,我就将這一切都送給你……如果你覺得不滿足,把我交給你都可以,不但能讓你享受床第之樂,更能爲你經營産業……”
對于芙蕾雅而言,人性就是貪婪。每個人象征着人性的碗底或多或少都會有渾濁的污泥,隻不過有的人将污泥擺在明面,有的人則藏得很深。芙蕾雅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不斷深入探索人性的清澈,最終在碗底發現渾濁。
然後,她隻需要輕輕将碗底攪渾。
貪婪的内在是欲望,欲望是一種無休止的需求,這個蛇蠍一樣的女人隻需要輕輕挑動欲望的苗頭,就能将一切搞得渾濁,讓一個宛如白紙的人變成沉淪于欲望的野獸。
恰如她對布克做的那樣。
不過今天她失算了。
探索着,突破了一層又一層的清澈,芙蕾雅最終來到了碗底。幾粒金黃色的泥沙散落在碗底,好似海底的珍珠那般耀眼。
“我拒絕!”王磐的回答斬釘截鐵,“我很清楚一個人在面臨誘惑的時候内心的矛盾,索菲亞也是被迫做出選擇。雖然她害了我,可我并不怪她,如果我也受你的誘惑将她殺死,那我和她有什麽區别?”
“我不需要功法,不需要法兵,更不需要金錢。”王磐歎了口氣,眼中浮現出一抹痛徹心扉的哀傷,“如果說……如果說你這裏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的丹藥或者功法,我可以付出一切!尊嚴也好,身體也罷,就算你要我死我都樂意!”
“但是我知道,世界上是沒有這種東西存在的。”王磐握緊拳頭,兩行清淚從臉頰落到床單上,“對于我而言,能讓我珍視的人變得幸福,付出什麽都願意!别說殺一個人,就算你讓我殺十個,殺一百個,成爲萬人屠我也在所不惜!”
芙蕾雅的眼神好似被點亮了。
“芙蕾雅,這是送你的禮物……你喜歡嗎?”
“芙蕾雅,你是我最珍視的人,别生我的氣好嗎?”
“芙蕾雅,爲了你,就算讓我直面神皇,直面頓可我也願意!”
男人的聲音在芙蕾雅的耳邊回響,芙蕾雅一直從容的表情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多麽相似,面前這個女孩和他多麽相似!碗底同樣隻有幾粒金色的沙礫,這些沙礫同樣象征着親人和朋友,兩人連話語都如此相近!
芙蕾雅歎了口氣,自己已經長大了,或許早就不應該耍脾氣了……
王磐說完這些話才發現,自己居然哭了。山隐村死去的親人是她一生的痛,她竭力想給每一個自己珍視的人一個美好的未來,但卻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離自己遠去。被屠戮的村民,因自己而死的艾薇,随着青龍遺迹被封印起來的蘇婉和玄邪……
“啧啧,給你機會你不好好珍惜,現在什麽也得不到了!”芙蕾雅聲音忽然變得清冷起來,隻見她手臂輕輕一展,空中飄浮的諸多寶物盡數收回了儲物戒指之中,她看王磐的眼神也變了,充滿了殺意和暴怒!
路嶺境的修爲展露,被壓制的王磐根本沒有機會反抗!好像一隻小雞被芙蕾雅直接拽了起來,從床上拖到地上,白皙的後背立刻出現了鮮血和淤青,王磐咬緊牙關,被枷鎖壓制的身體太柔嫩了,也太容易受傷了!
芙蕾雅将王磐拖到床頭,神力好像一雙靈活的手,扯過一旁的麻繩将王磐緊緊捆住!緊緊勒住身體的麻繩好像要讓自己窒息,王磐竭力仰起頭,這才有一絲細微的空隙讓空氣進去自己的肺部。
戒指光芒閃爍,一條牛皮皮鞭出現在芙蕾雅的手中。女人眼中充滿了憤怒和仇恨,揚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抽打在王磐的身上!她抽打的力氣是那麽大,哪怕被鞭尾舔一下都會劃破皮膚,滲出鮮血。
一下又一下,被麻繩緊緊捆住的王磐壓根沒有反抗的機會,面對芙蕾雅突如其來的暴虐,王磐隻能咬緊牙關,承受着痛苦,努裏不讓自己發出一聲慘叫。
鮮血,鞭痕,痛苦!皮鞭之聲在芙蕾雅的房間響了整整兩個時辰!此時的王磐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渾身上下就隻有臉是完好無損的,她身上的皮膚都被抽打得外翻,鮮血順着身體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居然在地上彙聚成一條蜿蜒得小溪流,從房間流到屋外,看得守衛的士兵心驚肉跳。
天不知不覺亮了,連續兩個時辰的抽打,芙蕾雅顯然也累壞了,她氣喘籲籲地放下手中的鞭子,施展神力将繩子解開,放任王磐落到地上,随手從櫃子上拿了一塊白布扔到王磐身上,然後招呼外面守衛的士兵。
“這個是希露……你把她扔回牢房裏……”芙蕾雅叉着腰,指着躺在地上一動不能動的王磐,那白布早就被鮮血染成了紅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