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邪,能不能借我足以抵抗她的力量?”王磐咬咬牙,今非昔比,他已經不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經過六曲河的奇遇之後,他也有立足天才之本!
玄邪苦笑:“沒了,大部分力量都被你在道青山揮霍了,本來還有一部分,你之前打不過兇獸施展的威壓也都消耗我不少靈力……現在能借你的隻能支撐你到橋海境中期,堪堪是那頭巨熊的實力,隻是巨熊的結果你也看到了,哪怕燃燒了血液也不是人家一劍之敵。”
王磐握緊拳頭:“難道就這樣等死?”
“如果你等着,那就必死,但你要掙紮掙紮,說不定有轉機。”
“掙紮?橋海中期的巨熊都被一招斬殺,我如何掙紮?”
玄邪的眼中閃過深邃之色:“你可以試着賣賣慘……我可告訴你,賣慘的對象不是柳輕絮,而是那個還清醒的女孩。你救了她們,她若是能幫你說句話,指不定能活下來。柳輕絮的功法寒冷,可人還沒完全凍成冰山,嘗試一下說不定有奇效。”
玄邪無奈,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禁地?真是可笑!”王磐忽然哈哈大笑,似乎一點都不畏懼面前的柳輕絮,哪怕他渾身重傷,目光卻依然淩厲,“擎松嶺什麽時候成爲道青宗的禁地,莫非這擎松嶺之中隐藏着機緣不成?”
“不但擎松嶺是道青宗的,東洲亦是!”柳輕絮冷冷道。
“道青宗的禁地不一直在道青山裏,擎松嶺何曾成爲道青宗禁地?”王磐察覺到柳輕絮漸漸森然的冷意,卻絲毫不畏懼,“就算是禁地又如何,若不是我出手,你們宗門這兩位弟子早就命喪熊掌之下!”
若虹聞言,低下了頭。
“誰又知道這巨熊不是你故意引出來,想要博得道青弟子的好意?”柳輕絮冷冷道,道青宗家大業大,整個東洲想要攀附的散修不在少數,倒也不是沒有演戲給别人看的情況。
王磐冷笑:“剛才你也與巨熊交手了,橋海境中期的巨熊又如何是我一個路嶺境能挑釁的?”
“它實力低微,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稱不上什麽交手。”柳輕絮面容雖冷,可慢慢相信了王磐的話。巨熊瀕死前狂化的狀态絕對到達了橋海境中期,扪心自問,自己在路嶺境時可敢挑釁如此強悍的兇獸?可是她的嘴上倒沒有絲毫留情。
“您應該是東洲第一天才柳輕絮吧?”王磐嘿嘿一笑,“我聽家裏人說過,道青宗風華絕代的第一天才柳輕絮,集美貌于天賦一身的才女……我也知道您不信任我,若死在您手中,我老張這輩子也算沒白活!”
“王小子,這麽說就對了!”玄邪嘿嘿一笑,“女人嘛,你越誇她,她就越下不去手!”
果然,柳輕絮手中的劍意收斂了幾分,目光看向王磐也沒那麽嚴重的敵意,平白對這個大漢有了些許好感,隻是還是有些懷疑:“既然不是你自導自演,爲何會出現在這裏?”
柳輕絮唯一害怕的是青龍遺迹的秘密洩露出去,除人境五洲之外,還有神魔兩族虎視眈眈盯着這塊蛋糕,道青宗想神不知鬼不覺獨吞這塊蛋糕,該有的謹慎還是得有。
“磨砺自己呗!”王磐歎了口氣,“我們這些普通人不像你們,輕輕松松就能修煉到騰空啊,橋海啊,一介散修,沒有那麽多資源,想要變得更強隻能尋找更強的對手磨砺自己!這段時間我一直都住在劍林之中,以那些兇獸做對手……那頭巨熊好幾天前我就看見了,礙于其實力過強,沒敢招惹,誰知道你們宗門的弟子如此不小心……”
柳輕絮點點頭,巨熊周圍的劍林裏的确有着好幾具兇獸的屍體,幾乎都是路嶺境後期的存在,也正是王磐鏟除了它們,若虹和李靜才能走這麽遠。
“柳師姐,此人畢竟救了我們的命,希望您能網開一面,别殺他……”若虹咬咬牙,一向害羞的她平時根本不敢向仙女般的柳輕絮提出自己的意見,但今天看到此人爲了救自己和李靜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好。若是師姐直接将其斬殺,若虹說什麽也無法接受!
“嘿嘿,傻姑娘,下次被襲擊的時候别傻乎乎地站在原地,記得動起來。”王磐閉上眼睛,一副引頸受戮的模樣,“這次你運氣不錯,遇到了我,下次說不定就沒這麽好運了……柳輕絮,殺了我吧!”
“哈哈,你小子的演技不錯!”玄邪樂的在靈海中直翻滾,經驗老辣的它原本以爲王磐會露出什麽馬腳,沒想到把兩個女孩唬的一愣一愣的。尤其是最後釋然等死的模樣,啧啧,就算柳輕絮真的是一座冰山,怕是也下不去手。
“師姐,求求你了!”若虹撲到柳輕絮面前,直接跪下了。
“師姐……”重傷的李靜早就清醒了,隻是礙于傷勢無法說話,可她還是艱難開口,“請……柳師姐手下留情……”
柳輕絮長歎一聲,鋒芒收斂。或許是看在方崗城一戰中,自己沒能救下高碩的愧疚,亦或許是這個中年人真不該死。她冷着臉轉過身去,騰空而起:“若虹,你帶着他和李靜來礦區……若他是奸細,壞了大計,一切後果由你來承擔!”
若虹如赦大令般站起身來,嬌小的身軀費力地拖着李靜和王磐。柳輕絮歎了口氣,禦劍折回,滿是嫌棄地看了王磐一眼,随後輕輕抱起重傷的李靜,先一步去了。
“面冷心熱,你們師姐平時也這樣?”王磐勉強一笑,若虹看着傻乎乎的,實際上也确實是毛手毛腳的,自己渾身上下幾乎全部受傷,這個傻姑娘不知道用靈力包裹自己,反而費力地拽着自己前進。王磐感覺到自己原本折斷的雙腿此時更加痛苦,不過好在命保住了。
“柳師姐修煉了寒冰類的功法,本身性子就清冷,加上她是名譽東洲的第一天才,冷酷一點還是應當的。”若虹不知道爲什麽,怕生的她在男人面前卻想多說幾句,“不過師姐還是比較關心我們的,很多小事都記得,隻是她的身份不允許她表現出柔情……”
王磐深以爲然,柳輕絮的實力固然恐怖,強悍到讓他生不出一點反抗的念頭,可他還是能感受到少女被冰封住的柔軟的心。
“不提她,姑娘,我看你也是年紀輕輕,修爲卻也到了路嶺後期,也是東洲罕見的天才啊!”王磐說道着,表現的心情有些低落,“你看看我,四五十歲快如土的人了,居然還不如一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