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柄斷劍才是适合自己的。王磐心中怅然,可他知道,拿了斷劍隻會接着遭受龍桃宗的欺淩,不如随便拿一個垃圾。
吃過幹糧,王磐修煉一陣後覺得有些乏了,倒下就睡。
隻要周圍有靈氣存在,功法就會源源不斷地運轉,王磐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落下修爲的進程。
在他睡得正香地時候,一個鬼魅的黑影從遠處慢慢摸向他的房子。黑影身材曼妙,凹凸有緻,頭上頂着可愛的雙平發髻,跳躍之間好似一隻靈動的小黑兔。
牧仙被秦雨一頓訓斥,内心百感交集,她不明白秦雨爲什麽這麽輕易就能放下!她痛恨王磐這個小賊,讓她把希望寄托在王磐這個外人身上簡直是癡心妄想!根本不可能!而且他今天剛從武器庫中出來,說不定從宗門中得到什麽好東西!
牧仙自己五年前也進入過武器庫,剛進去就被一條長槍吸引了,那條槍通體宛若碧玉,入手微涼讓人心動,那條槍已經伴随了自己五年,自己的修爲也從尚未修煉到騰雲之境。随着自己實力的逐漸變強,它已經不适合自己了。隻是可惜,哪怕再進入武器庫也不見得能的到什麽好武器,或許自己應該再出去一趟!殺一些道青宗弟子,順手把他們的武器搶走!
她想着,身體已經來到王磐的門前。她不知道王磐拿了什麽武器,她悄悄釋放着靈力,微弱的靈力籠罩住王磐的整個房間,除去王磐桌子上放着的匕首,似乎沒有什麽武器,難道王磐沒有從武器庫中拿到什麽武器?不應該啊,所有人進入武器庫,最終都能得到自己趁手的武器啊,莫非王磐沒有仙緣,武器庫看不上他,因此什麽也沒給他……
牧仙胡思亂想着,靈力再次探出,還是一無所獲!而且她發現,即使王磐睡着了,可他的身體中功法還在運轉着,更讓她感覺奇怪的是,王磐身上散發的靈力氣息似乎比自己更加純粹,要知道自己可是騰空境,而王磐連路嶺都沒進去啊!
不對!他肯定拿走什麽東西了,也絕對是好東西!牧仙不相信王磐空着手從兵器庫中出來,她眼珠一轉,蹑手蹑腳打開王磐的門,悄無聲息拿走了桌子上的匕首。哼哼,小賊,我讓你偷東西,這次也讓你着急!而且我這也不算偷,他肯定從武器庫中拿了好東西,還偷偷藏起來,本性壞得很!我拿走你的匕首,一換一,龍桃宗還吃虧了呢!
牧仙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她屏住呼吸,甚至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砰砰的聲音是那麽大,她生怕吵醒了熟睡的王磐!不過萬幸的是,王磐即使在森林中養成了敏銳的感覺,可在騰空境的牧仙看來還有很大的差距。匕首輕松到手,退出屋外的牧仙長長出了一口氣。
拿出匕首仔細端詳,此時太陽還沒有落下,餘輝照在匕首上,閃爍出驚人的光彩!匕首散發着無窮的冷意,驅散了太陽最後的溫暖!是冰鋼!牧仙差點驚叫出來!在人境的北洲,萬年積雪永不消融,在萬米冰層之下有一種金石承受住無盡的寒冷,吸收萬年冷冽靈氣而孕育的一種極緻鋼材!
此鋼終年寒冷,甚至更勝凜冬!哪怕小指頭大小,也讓無數修士爲之争得頭破血流!因爲任何兵刃加上一點冰鋼都會攜帶寒冷的氣息,此外冰鋼更是堅硬無匹,鍛好的武器更是能承受巨大靈力的沖擊,是難得的上品!
而且北洲靠近神族,總是陷入莫名的風波,加上當地的宗門對冰鋼把控嚴格,普通修士甚至連交易的資格都沒有,隻有出身大家族的人才能觸及!這把匕首在鍛造的時候,興許就加入了灰塵那麽大小的冰鋼,這也足以讓人心動!
牧仙如獲至寶!借着殘陽,她仔細把玩着,最終确定匕首中有冰鋼的存在!
“這個小賊身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的東西?”牧仙疑惑,“說不定也是從哪裏偷的!對,肯定是偷的,這東西放在外面也是千金難得,他一個沒有修煉過的孩子如何得到?既然是偷的,就是贓物,我先替原主人保管,等見到他之後再還給他……”
心裏想着,牧仙的臉上有些發燒,無論她怎麽狡辯,她的行爲似乎和偷沒什麽兩樣。
爲了測試匕首的鋒利程度,牧仙随手拿起王磐門前的一根長杆子,照着匕首輕輕一磕,足有嬰兒拳頭粗細的長杆直接被砍斷,牧仙大喜,接着撿起隻剩下一半的木杆再磕,沒有一點聲音,木杆再次被砍斷!
真是好兵器!牧仙愛不釋手,匕首如此鋒利,她更确定是王磐不知道從哪裏偷來的了。青色靈力湧現,匕首被牧仙灌入靈力,居然輕易承受住了她的力量!要知道她可是騰雲境啊,她手中的碧玉長槍都無法承受她的力量!
美滋滋地把匕首收起來,牧仙心裏盤算,若是不出意外,這把匕首應該能一直伴随自己到叩扉之境,說不定叩扉之上也能使用!這柄匕首的确加了冰鋼,但其本身材質也很好,非大家族拿不出手,隻有那些大家族的子弟,或者小家族的高層之子才能擁有。至于王磐,牧仙心裏表示不屑,看他的樣子就不像家族的弟子,所以說這個匕首肯定來路不正!
她一路上愛不釋手地把玩着,匕首的寒氣有些逼人,可騰空境的牧仙才不會在意這些!轉角過後,牧仙快速的收起了匕首,因爲她看見秦雨向自己走來了,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鐵青着一臉冷漠。
秦雨笑着走過來,道:“仙兒,你怎麽在這裏,沒有在家修煉嗎?”
“啊……我修煉乏了,來這裏放松一下。”牧仙避開秦雨的目光。
秦雨心裏如明鏡一般,此地算是龍桃宗比較偏僻的地方了,更是去王磐住所的必經之路,不用想,牧仙肯定是去找王磐的麻煩了。
“仙兒,誤食仙桃,王磐也不是故意的,”秦雨苦口婆心,“我知道你很生氣,也很委屈,可他現在已經是我們龍桃宗的子弟,難道我們還要排擠他嗎?秦川已經好幾天沒有修煉,而且他們做的惡作劇應該都是你指示的吧?”
牧仙低下頭,不語。
秦雨歎了口氣:“你們給他編歌謠,往他洗幹淨的被子和床單上扔污泥,在他的屋子上寫那些侮辱的話,更過分的是你,你還用腳踩宗門給他的糧食……你有沒有想過,他還隻是一個和秦川一樣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