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人皮一直說魂盒與祖道塔可以重鑄原始帝路。
夜玄一直沒有搭理人皮。
在夜玄看來,人皮多半是忌憚魂盒與祖道塔的鎮壓,所以才會釋放出這個消息。
隻要夜玄真的信了,說不定就沒法再鎮壓人皮。
人皮灰霧席卷:“隻有這兩件東西。”
眼見于此,夜玄微微一笑道:“行,那這兩件東西就一直留着,用來鎮壓你。”
人皮上的灰霧湧動,但好一會兒都沒有浮現出新的文字。
夜玄也不多問,靜靜等待着。
果然。
片刻之後,人皮上再次浮現出一段古老文字:“真理之力。”
“真理之力?!”
夜玄微微挑眉。
人皮上的灰霧湧動,再次變化起來:“足夠多的真理之力,也可以讓原始帝路重鑄,恢複圓滿。”
夜玄眉頭緊皺:“真理之力不是世界盡頭的力量嗎?爲何可以讓原始帝路重建?”
人皮灰霧湧動:“紀元葬滅,真理之力損失嚴重,這才是原始帝路崩碎的根本原因。”
嗡————
人皮話音落地,夜玄手中出現一團燼之力。
人皮立馬沖到了夜玄手中,卷成一團,徜徉在燼之力中。
夜玄看到那一幕,眼神變幻不定。
人皮說的真理之力,也許不是世界盡頭的真理之力。
而是……堤壩世界的生靈?
畢竟每一次紀元葬滅,死去的都是無盡的生靈,真令從而吸收真理之力。
可堤壩世界根本沒有所謂的真理之力。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堤壩世界生靈死去的時候,就會誕生無數的真理之力。
那麽是不是也可以認爲,堤壩世界其實掌握着真理之力,隻是因爲某種原因,無法掌握?
是因爲原始帝路的原因嗎?
“我當年煉制道體的時候,不正是因爲發現原始帝路有缺,故而締造了一種完全超脫原始帝路的力量麽?”
夜玄心中暗自低語。
但最後的變化,卻是因爲與真理之力發生了某種莫名的效應,也因爲原始帝路的護佑。
原始帝路不是活物。
但卻類似于活物,隻是沒辦法主動給出幫助。
除非強到夜玄這個地步,原始帝路才能主動提供幫助。
就像當初夜玄仿佛禦劍一般禦動原始帝路。
“太亂了……”
夜玄眉頭緊蹙。
本想從人皮這裏獲得更多的消息,豈料這家夥給出的信息,反而讓本來捋的差不多的夜玄再次陷入到懷疑中。
原始帝路和世界盡頭到底是什麽關系?
不。
我爲何要糾結此事?
把事情簡單化不就好了。
世界盡頭派遣了清道夫和巡天使,鎮壓各大原始帝路。
這就是真相!
堤壩世界被奴役,被收割。
這就是真相!
何須糾結原始帝路與世界盡頭是什麽關系?
夜玄緩緩閉上眼睛,再次恢複平靜。
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太想知道一切的真相罷了。
根本不需要這麽複雜。
人皮說的不一定是真的。
自己推演也不一定是真的。
現在要做的是,埋下足夠多的種子,等待他們發芽的同時,自己想辦法進入到世界盡頭。
這才是該做的事情!
念及于此,夜玄将人皮收了起來,重新鎮壓在祖道塔之下。
“嗯?”
這時,夜玄忽然挑眉,起身來到原始帝路邊緣,往下看去。
茫茫混沌之下,是已經消退的黑暗魔海,隐藏在最深處。
但夜玄卻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無比的氣息。
夜玄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始帝路。
再次出現時,已經是來到了黑暗魔海中。
前方有着一座殘破不堪的界域殘骸。
那股氣息,便是來自這座界域殘骸。
夜玄身形再次一閃,消失不見。
而此刻。
在這座界域殘骸之内,最中心的位置。
一位渾身朦胧的倩影盤坐在那裏,有些緊張。
剛剛自己恢複混沌境的氣息,似乎有些露餡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清道夫察覺,一旦被察覺就完蛋了。
如今這座堤壩世界,隻剩下自己一人,老鬼、鬥天、開天這些家夥全部不見了。
哎。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還有第九原始帝路,夜帝那個家夥,打赢了嗎?
無天道尊心中呢喃,同時也将自己的氣息完全抹除,不讓自己被人發現。
踏入混沌境後,隻要想隐藏,沒有人可以察覺到。
隻怪自己剛剛太不小心了。
洩露了一絲氣息。
所幸自己反應快。
按照這座堤壩世界的進化程度來看,目前清道夫應該還處于沉睡中,或許不會察覺。
無天道尊在心中安慰自己。
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情況,無天道尊微微松了口氣。
“好久不見。”
然而這一刻,無天道尊卻感覺汗毛倒立,頭皮發麻。
可那個嗓音卻讓無天道尊迅速冷靜下來,緊盯着前方的虛空,驚疑不定道:“夜帝?!”
那個聲音,不正是夜帝嗎?
可夜帝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嗡————
下一刻。
身着黑袍的夜玄出現在無天道尊面前。
無天道尊頓時驚喜萬分。
轟!
不待無天道尊反應過來,夜玄一手直接穿過無天道尊的朦胧之光,一把捏住了無天道尊那光滑如玉般的玉頸。
“額……”
無天道尊頓時一僵,下意識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動彈。
無天道尊有些驚恐。
夜玄淡淡地道:“老鬼他們都被打出了原始帝路,你爲何還在此處?”
無天道尊呼吸有些困難,艱難地道:“我也不知道,自從變故發生,我就一直躲在這裏……”
夜玄掃了一番無天道尊,随手松開了對方。
這家夥雖然有些奇怪,但實力并不足以與自己抗衡。
得以生還的無天道尊莫名有些憤怒:“可笑我剛剛還擔心你會出事兒,沒想到你是半點舊情不念,還想殺死我?!”
夜玄神色淡然:“本帝若是要殺你,你就沒法說出這段話了。”
無天道尊冷哼一聲,她何嘗不知道這一點,隻是夜玄的冷漠讓她有些不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