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堤壩世界,僅僅隻有原始帝路,以及下面的黑暗魔海。
在下方無盡的黑暗魔海下,正傳來一個聲音。
虛弱無比。
但确實是在呼喚着夜玄。
“夜帝……”
夜玄縱身一躍。
轟————
黑暗魔海瞬間被撕開一道恐怖的裂口,仿佛被一刀直接斬成兩半。
而在黑暗魔海的最下面,正有一具殘屍躺在其中。
“你居然還沒死。”
夜玄看到那具殘屍,平靜地道。
屍體殘破的厲害,血肉已經沒有了,手腳被震碎,隻剩下一個身軀和腦袋。
腦袋上面血肉模糊,兩顆眼球也已經爆開。
“夜帝……”
殘屍虛弱的喊着,意識已經有些不清醒了。
夜玄屈指一彈,一道玄光瞬間籠罩殘屍。
原本殘缺不全的屍身,在此刻不斷恢複。
片刻後。
一個中年男子出現在夜玄面前。
大絕道尊。
一個來自其他原始帝路的生靈。
“多謝夜帝相助!”
大絕道尊清醒過來,向夜玄真誠道謝。
夜玄神色漠然,平靜地道:“你的同伴呢?”
大絕道尊有三個同伴。
除卻死在歲月囚籠之中的那位之外,還有兩位。
但眼下隻剩下大絕道尊一人。
而他們合作的吞界魔神、黑暗十尊,也全部消失不見。
大絕道尊搖頭,臉上有着一抹無法壓抑的恐懼:“不知道,他們都消失不見了,在那一瞬間,我險些被黑暗魔海給壓死。”
當失去感知的那一瞬間之後,黑暗魔海狂湧,令得他被壓得粉身碎骨,隻剩下一點意識。
沒辦法,在最後的意識中,他選擇向夜玄求救。
但他也不知道夜玄是否還在。
“還好夜帝你還在,不然我就必死無疑了……”
大絕道尊心有餘悸地說道。
夜玄看了一眼大絕道尊,淡淡地道:“這座堤壩世界一切都沒了,既然你活下來,那就是天命所在,好好活下去。”
大絕道尊張大嘴巴:“永恒仙界的人呢?”
夜玄微微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大絕道尊眼神複雜,也就是說,哪怕是強如夜帝,最終也沒能拯救得了這座堤壩世界嗎?
“您打算去哪?”
大絕道尊不知不覺,對夜玄的稱呼也變了。
夜玄平靜地道:“随緣。”
大絕道尊咬了咬牙道:“我可以跟随您嗎?”
夜玄打量了一眼大絕道尊:“你太弱了。”
大絕道尊到現在,依舊是道尊。
沒有任何進步。
這個實力對于現在的夜玄而言,确實太弱了。
大絕道尊頓時沉默,他自然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不夠看,可除了跟随夜帝,他還能做什麽呢?
夜玄似乎看出大絕道尊心中所想,平靜地道:“你可以試着看看能不能離開這座堤壩世界,亦或者在這裏開創新世界。”
大絕道尊聞言一愣:“您不打算重新開創新紀元?”
夜玄搖了搖頭道:“暫時沒這個打算。”
大絕道尊沉默片刻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先試着能不能找到離開的辦法,如果不行,到時候再開創新紀元,屆時我會用您的名号命名新紀元,也會将您的精神傳遞下去。”
嗡————
大絕道尊話音還未落地,夜玄已經是消失不見。
夜玄的聲音緩緩傳來:“講道理要以身作則,單靠一張嘴,沒太大意義。”
大絕道尊聽到這番話,有些慚愧。
相較于夜帝而言,他就是一個逃兵。
在清道夫降臨之後的大戰中,他選擇了逃跑。
此番再次渡過危機,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可經曆種種,他覺得自己也該變一下了。
逃走,活下去。
又能怎樣呢?
就像現在一樣。
不還是流離失所麽?
既然如此,那爲何不試着拼一下?
就像夜帝一樣!
哪怕不能做到夜帝的程度,往那方面靠一靠,不也挺好的?
念及于此,大絕道尊從黑暗魔海之下騰空而起,開始找尋合适的地方開天辟地,開創新的紀元。
而此刻。
夜玄已經回到了原始帝路上,繼續朝着前方走去,看看盡頭所在到底如何。
大絕道尊活下來,雖然有些奇怪。
或許有他的底牌吧。
但那又如何?
時至今日,夜玄已經懶得去糾結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大絕道尊要做什麽,他也懶得管。
對于這位抛棄自己家園的人,夜玄沒什麽好感。
若非因爲現如今堤壩世界沒有其他存在,夜玄隻怕會一巴掌拍死這家夥。
如今的心态,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萬般種種。
不過些許風霜罷了。
夜玄這一走。
就不知道是多久。
他好像又回到了原始囚籠獨自一個人的時候。
孤獨爲伴。
一人獨行。
不。
還是不一樣的。
因爲時常可以與幼薇溝通。
可越是如此,越明白思念爲何物。
混沌不計年。
不知道過了多少歲月。
夜玄依舊沒有停步。
原始帝路不知道有多長。
以夜玄的速度,遲遲無法走到盡頭。
夜玄甚至都有些懷疑,人皮所說是不是有假。
不過到了這一步,也沒有回頭的意義。
不如繼續走下去。
我于原始之中而來。
欲往諸天萬古之上。
行走間。
夜玄在錘煉着自己的招數————吾有一氣,玄通萬古。
如今歲月長河不在。
卻不影響夜玄施展此招。
這一招的核心點類似于古皇的三位一體。
但卻比三位一體更加恐怖。
古皇的三位一體,隻有三人。
過去、現在、未來。
是定死的三人。
‘玄通萬古’卻是大有不同,是将歲月長河每一分每一秒下的夜玄,全部具現出來,力量彙聚于當下夜玄之身。
而現在,夜玄則是在試圖締造過去最原始的那個點之上,再締造一位夜玄。
這就相當于夜玄憑空在帝尊大紀元,甚至在帝尊大紀元之前的歲月,締造一個夜玄出來。
這種跨越時空維度的力量,對于現在的夜玄而言,并不算什麽難事兒。
反正也不影響趕路。
就這樣,夜玄一邊趕路,一邊琢磨自己的神通。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或許是百萬年?
又或許是億億萬年?
不知道。
但夜玄終于停下了腳步。
不是因爲走到了盡頭。
而是他看見了一座前所未有的天幕,從原始帝路之上的穹頂垂落而下,籠罩原始帝路,以及更下面。
就像是一層膜。
隔斷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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