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道之光瞬間沖天而起。
直接貫穿甲胄青年整個人,連帶着其身後的詭異符号都被貫穿!
“額啊————”
甲胄青年發出凄厲慘叫,整個人瞬間被轟飛出去,一條手臂直接沒了。
湮滅在了萬道之光中。
所幸甲胄還算厲害,擋住了萬道之光,這才使得甲胄青年的軀體不曾消散。
可盡管如此,甲胄青年也被傷的不輕。
但就是如此,甲胄青年身後的真理序列之力,徹底凝聚完成。
當詭異符号徹底完成的那一瞬間。
甲胄青年不再慘叫,但體内仿佛有着一種邪惡的力量要沖出來,他整個人在虛無中不停掙紮,軀體都變得扭曲起來!
砰砰砰————
在夜玄的注視下,甲胄青年身上的甲胄竟然被撕開。
讓人震撼的是,這甲胄竟然是對方身上的一部分。
當甲胄被撕開的那一刹那,甲胄青年的五髒六腑全部暴露在虛無中。
在血淋淋的一幕,觸目驚心!
這還沒完!
其頭顱直接一個旋轉,将脖子當場擰斷!
擡手一拳将自己三隻眼睛全部打碎,血液混合着破碎的眼球落向虛無。
五指反向斷裂。
此刻的甲胄青年,身上沒有一處好肉!
夜玄漠然看着那一幕,心中愈發冰冷。
他再一次見識到了真理序列黑暗的一面。
就像是光明來臨前的黑暗,顯得尤爲黑暗。
曾經那份對世界盡頭的向往,在随着陸續的見識之後,不再期待,唯有冷漠。
即便紫龍說過,世界盡頭的真理序列是無窮無盡的,也存在着很多美好的真理序列。
但可以想象,那些美好的真理序列,往往會遭受到如何恐怖的打擊。
世間有一個極其簡單的道理。
破壞很簡單。
重鑄卻很難。
試想一下,一個信奉‘仁愛’爲絕對真理的生靈,在遇到信奉‘殺戮’爲絕對真令的生靈之間,會産生怎樣的碰撞?
‘仁愛’當如何去抵擋‘殺戮’?
以‘仁愛’感化?
還是以‘殺戮’回應?
一旦‘殺戮’,‘仁愛’将會崩塌。
這本是就是無解的。
這就是紫龍所說的,真理序列存在上下級,存在克制關系。
這種絕對性的真理序列,破綻太多了。
就像眼前這位清道夫,祂掌握着‘絕望’的真理序列。
在降臨原始帝路的時候,祂能在瞬間讓整座原始帝路陷入絕望之中。
執掌‘希望’真理序列的生靈降臨,又該如何讓衆生重拾希望呢?
唯有抗衡‘絕望’,才能重拾‘希望’!
假如人人都有‘希望’,那甲胄青年又會陷入到‘絕望’中,從而讓‘絕望’升華。
但當‘絕望’被‘希望’包圍的那一刻,就注定‘絕望’無法獲勝了。
這就是最大的破綻。
如果說,夜玄是獨自一人面對甲胄青年的話,那甲胄青年将不再具備任何勝算。
可惜,夜玄身後是整個原始帝路!
所以,夜玄隻需要攔住甲胄青年,不讓其踏入永恒仙界一步!
隻要做到這一點,給小烈他們争取足夠多的時間。
那就還有希望!
希望很大!
“死!”
“都死!”
在夜玄腦海中飛速旋轉的時候,甲胄青年喉嚨裏發出不似人發出的可怕聲音。
隻見他僅剩的一隻手,用反向斷裂的五指從自己的肚子裏掏出腸子,然後不斷纏在自己的脖子上,不停往上纏。
夜玄:“……”
他懷疑這家夥已經不知道對手是誰了,隻管讓自己不斷絕望。
這……
“我是不是不出手也不影響?”
夜玄産生一個念頭,于是呆在原地,看着甲胄青年的表演。
最終……甲胄青年把自己的腸子給扯斷了,流出如同墨水般的漆黑物質。
在甲胄青年身後的詭異符号,在此刻緩緩靠近祂。
夜玄看到那一幕,不由眯了眯眼。
這是紫龍說過的另一種手段,全身心奉獻給真理序列。
真理序列将回饋無盡的力量!
要來了嗎?
夜玄深吸一口氣,不停凝聚諸天萬道之力,以混元太初之力爲牽引。
随時準備出手。
嗡————
片刻後,真理序列的詭異符号徹底嵌入甲胄青年體内。
也是在這一刻,甲胄青年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氣息變得非常不穩定!
時而恐怖無比,時而安靜異常。
片刻後。
甲胄青年不動了。
氣息完全消失不見。
夜玄如臨大敵。
之前那種感覺又出現了!
這個家夥要消失不見了嗎?
可夜玄等了好一會兒,卻發現沒有任何變化。
盡管甲胄青年的氣息消失不見,但其本身卻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停滞在那裏動彈不得。
“使詐?”
夜玄微微皺眉,但并沒有前去查探。
眼下的甲胄青年,實在過于詭異。
這種狀态下的祂,不知道具備着何種實力,現如今完全感知不到。
而在夜玄如臨大敵的時候。
穹頂裂口。
老鬼盤坐在那裏,一雙邪詭的眼睛注視着那一幕。
一向沒什麽表情的祂,此刻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
祂算了很多種情況。
唯獨沒算到現在這種情況!
夜玄還沒看出來,但老鬼卻是看的一清二楚。
在全身心侍奉真理的時候,甲胄青年用力過猛,把自己給殺了……
祂的一切直接融入到了‘絕望’真理序列之中。
如果現在有一個毫無修爲的人,得到了這枚‘絕望’真理序列的符号,那将會成爲新一代的甲胄青年,掌握着等同的實力!
“哎……”
老鬼輕輕歎了口氣,嘀咕道:“夜帝啊夜帝,是該說你的氣運無敵呢,還是氣運無敵呢。”
這種幾乎不可能出現的事情,居然都被夜玄給碰上了。
老鬼隻能用‘氣運無敵’來形容。
雖然甲胄青年即便融入了‘絕望’真理序列也不可能鎮壓夜帝,可這樣的反轉,着實讓祂沒想到。
可這種怪誕的死亡方式,放在世界盡頭那些人來說,卻又不奇怪。
一點也不奇怪。
此刻。
夜玄也始終在盯着甲胄青年。
可随着時間的流逝,夜玄也發現了不對。
這家夥……
不會把自己絕望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