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他去荒界的事情,葬帝之主知曉,且參與其中。
那麽也就說明,眼下的他,就在葬帝之主的眼皮底下!
“她終究還是找到了我……”
夜玄心中微微一歎。
盡管知道這一天遲早回來,卻沒想到來的這麽迅速。
事實上,在神話時代末期,莽荒時代初期那段歲月,夜玄一直在逃竄,他要逃避葬帝之主。
直到後來徹底擺脫,他也在各種布局,爲的就是攔住葬帝之主。
否則一旦再次落入葬帝之主的掌控之中,夜玄不知道會是什麽下場。
他看不透那個家夥。
所幸的是,他帝魂已經回到自己的本體當中,否則可就徹底完蛋了。
不過他回過本體後,依舊被葬帝之主盯上,這就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既然當年葬帝之主能夠跨越萬古時空,将他的命魂帶走,那足以證明她可以一手遮天。
夜玄不由想起了之前在幽冥古地老鬼柳樹與他說的那番話,葬帝之主已經察覺到了他。
也就是說,葬帝之主就是在荒界的時候察覺到他的?
至于爲何沒有現身一見,或許也正如夜玄對老鬼柳樹說的那樣,他與葬帝之主,還沒有到見面的時候。
看來,是需要早日登臨帝路才行。
不過帝路的開啓,一開始的時間是在天道鎮壓完全解封的時候。
但随着天地異變加劇,帝路隻怕會提前降臨。
所以夜玄不可能在帝路之前與雙帝正面對抗了,除非夜玄現在就殺進天域。
但以他現在的實力,還真沒辦法弄死雙帝。
差距還是很大的。
單憑帝魂,遠遠不夠。
大帝雖非止境,卻是每個時代的巅峰,這句話絕非玩笑。
尤其是承載天命的大帝,幾乎是殺不死的。
這一點,沒有人比夜玄更清楚。
大帝,永遠隻能死在大帝的手上,要麽就是天命被斬掉。
可除了‘天道’,誰又能斬斷天命呢?
那本來就是無形之中的存在。
“你還想知道什麽?”
見夜玄久久不語,懸命老仙主動開口道:“再不說我可就閉嘴了。”
夜玄收回心神,平靜地道:“我并不相信幾座禁地的變化是巧合,如果隻是一座,那可以用巧合來說,但道初古地、荒界、倒懸天、死冥地、青冥洞五座禁地同時發生這樣的變化,你覺得真是巧合嗎?”
懸命老仙又唆了幾口旱煙,吞雲吐霧道:“此事,真不好說。”
夜玄看了一眼躺在搖椅上的灰袍老人,沒好氣地道:“不好說就把空古币還來。”
懸命老仙瞪了夜玄一眼,抖了抖煙杆,随後道:“荒界那邊去不得,不如你去死冥地看看?雖說你與死冥地主宰不熟,但其他人應該還是挺熟的,比如……詛咒之樹。”
夜玄虛眯眼睛看着懸命老仙,沒有說話。
懸命老仙挑眉道:“不願意去?那我就沒辦法了,要不然你去倒懸天碰碰運氣?”
“不過那邊我不建議你去,雖然你對玄黃九禁很熟,但有些禁忌以現在的你觸碰到的話,終究還是有生命危險。”
“罷了。”
夜玄扭了扭脖子,發出咔咔聲響,緩聲說道:“都不去了,我去無盡海。”
懸命老仙愣了一下:“你去無盡海做什麽,無盡海并未發生什麽異變。”
夜玄咧嘴一笑,并沒有說明。
“走了。”
夜玄站起身來,轉身離去。
懸命老仙緊盯着夜玄離開的背影,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這時,夜玄忽然回頭看着懸命老仙,平靜地說道:“希望咱們到時候是自己人。”
懸命老仙沒有開口,吧唧吧唧抽着旱煙,仿佛沒聽到一樣。
夜玄離開了老仙店。
他與這個老家夥之間,說實在的,交情什麽的他并不相信。
兩人之間最多的是一種交易。
雖然夜玄已經知道這老家夥聽從幼薇的命令行事,但具體如何,他又不了解。
反倒是從白澤那裏得到更多的消息,這懸命老仙的大道仙橋是斷的,而且是被人給打斷的。
這或許是未來的一個籌碼。
不知不覺,夜玄走到了北街天絕府。
這座府邸,當初夜玄來過,還與早已殘缺的天絕古帝幹過一架。
那一架雖然沒有任何意義,卻是讓夜玄摸透了空古城的禁忌之力,順帶讓天絕古帝關進空古城的牢獄三天。
再次路過此地,夜玄瞥了一眼,卻發現牌匾已經換了。
不再是天絕府,而是九宇府。
“呵,看來當初那件事情之後,小九把天絕的府邸給搶占了。”
夜玄笑呵呵地道。
天絕古帝當初爲了對付他,把自己的實力爆出來,引起了北街其他幾位大帝的注意。
在空古城,沒有大帝實力,沒有資格住府邸,這是一種規矩。
天絕古帝實力爆出來之後,自然會遭到其他大帝的觊觎。
況且那一戰,還讓九宇大帝、古屠大帝、金剛大帝三位大帝損失慘重。
九宇大帝會對天絕古帝發出報複,是很正常的。
“小九,不請我進去喝一杯?”
站在府外,夜玄朗聲道。
九宇府内,九宇大帝臉色很黑,又是這個家夥,他怎麽老是陰魂不散啊!
“大帝,怎麽辦?”
兩位帝将都很糾結。
生怕夜玄直接殺進來。
空古城中,除了懸命老仙之外,估計還真沒人不怕夜玄。
這家夥能召喚空古城卒,這誰敢猖狂。
任你是大帝準帝,在這空古城中,面對空古城卒,那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
這就是空古城的禁忌之力。
所謂的大帝,那隻是生前了,空古城中哪來什麽大帝可言。
“咳咳,原來是夜帝來了,本帝剛剛在午睡,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九宇大帝硬着頭皮打開大門,迎了出來。
夜玄乜了一眼九宇大帝:“你把天絕幹掉了?”
九宇大帝一本正經地道:“哪有,隻是當初這家夥不知趣,敢找夜帝麻煩,本帝就想着替夜帝您出口氣,把他趕走了。”
“他現在住在北街盡頭那個院落裏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