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雀沉默了，她望着夜玄，用手揉了揉眼睛，但雙眼還是水汪汪的，煞是可愛。
“夜帝哥哥，雖然你一直沒跟小紅雀說過，但小紅雀都知道，你有一個很可怕的敵人……”
小紅雀低聲道：“正因爲如此，當年小紅雀雖然很想讓夜帝哥哥留下，也不敢做過多的挽留。”
“小紅雀就想着，一直在那裏等夜帝哥哥回來。”
“後來，小紅雀創立了紅雀院，一直在紅雀院中等着。”
“等呀等，最終等到死的那一天，小紅雀也沒能看到夜帝哥哥……”
說着說着，小紅雀又是出現了哭腔。
或許在紅雀院的那些巨頭看來，小紅雀是一代紅雀仙子，開創紅雀院的無敵存在，但其實小紅雀就是一個等着夜帝哥哥回來的小妹妹。
僅此而已。
小紅雀飛到夜玄身前，與夜玄說起了很多很多事情。
夜玄很少插話，默默地聽着。
因爲他知道……
眼前的小紅雀，隻是小紅雀死前留下的一道真靈，寄存與紅雀院的傳承之中。
而紅雀聖女葉清月正好得到了小紅雀留下的傳承，正好也是借此激活了這道真靈。
但這道真靈終究隻是一道真靈。
如今激活之後，要不了多久就會消散在天地間。
那時候……
小紅雀就真的沒了。
盡管夜玄有很多話也想要說，但他更願意當小紅雀的傾聽者。
因爲他知道，小紅雀是個小話痨。
她說，他聽。
一如當年。
挺好。
時間在緩緩流逝。
夜玄嘴角挂着笑意，讓小紅雀靠在自己旁邊說。
慢慢的，小紅雀變淡了。
不過在說了很多之後，小紅雀也喜笑顔開，似乎回到了當初那個時代，她又變回了那個無憂無慮，喜歡叽叽喳喳的小話痨少女。
隻是……
不管是夜玄，還是小紅雀自己，都能夠感覺得到，真靈在不斷的渙散。
這道真靈，撐不了多久了。
周遭天地的楓葉紅，在不知不覺間也徹底變淡。
直到恢複白茫茫一片。
而在夜玄身旁的小紅雀，也變得完全透明，隻能隐隐間看到一個紅衣少女的人影。
聲音，也越來越小了。
“夜帝哥哥，跟你在一起的時光，總是那麽快樂而有短暫。”
“這一次，得換小紅雀走了呢。”
“小紅雀好想在走之前抱抱你……”
小紅雀臉上帶着濃濃地不舍。
“說什麽傻話呢。”夜玄微微一笑，雙手結印，在雙手之間結出一個楓葉紅的圓球，輕聲道：“你别忘了，你夜帝哥哥我，可是号稱不死夜帝！”
“這是？！”小紅雀看着夜玄雙手之間的那個楓葉紅圓球，一陣愕然。
“别說了，趕緊進來。”夜玄催促道，臉色有些許蒼白。
小紅雀露出一絲激動之色，主動飛向了那圓球，末了還說道：“夜帝哥哥，這樣小紅雀就能一直呆在你身邊了，哈哈哈……”
聲音逐漸消失不見。
夜玄微微舒了口氣，神情很疲憊，但内心卻是感到滿足。
“凰祖那個家夥果然沒騙我。”
“這涅槃封靈印當真有用。”夜玄看着雙手之間的圓球，微微一笑。
這楓葉紅的圓球之上，徐徐浮現出一隻小紅雀的印記。
那隻小紅雀，正是小紅雀的真靈！
涅槃封靈印，是夜玄從凰祖手上得到的一種秘法，可以讓真靈封印，等待涅槃。
但依凰祖所言，隻有擁有不死神性力量的生靈，涅槃封靈印才能有用。
不過對此，夜玄倒是很有信心，因爲他知道，小紅雀擁有着不死鳥血脈，體内自然也有不死神性力量。
他找凰祖交易，也正是爲了小紅雀做準備。
這是當年小紅雀死後，夜玄的一個布局。
如今激活了小紅雀的真靈，正好可以實施了。
“小紅雀這道真靈進入涅槃封靈印後，最多隻需要沉睡三千年，便可以恢複圓滿。”
夜玄輕聲嘀咕道：“小紅雀，乖乖睡覺哦。”
三千年時間，或許對于凡人而言，簡直就是遙不可及，但對于修士來說，卻并不是很漫長。
而對夜玄來說，更不算什麽了。
“等你真靈恢複圓滿，到時候再把你的真骨埋到天淵墳地，三千年後，我們就能再次相見了。”
夜玄将涅槃封靈印收好，嘀咕道。
當涅槃封靈印收好之後，夜玄臉色有些蒼白。
以他現在的實力，強行施展這涅槃封靈印，實屬艱難。
“修爲好像退回天象一重了……”夜玄查探了一下，自言自語道。
掉了足足七重小境界。
這若是換了旁人，隻怕是哭天喊地了。
夜玄卻是神情平靜，并沒有太在乎。
七重小境界罷了，要不了多久就能修回來。
能夠完成一樁心願，别說是七重小境界，就算是讓夜玄掉回煉體境界，他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查探完後，夜玄轉過身來，看向對面暈過去的葉清月，他微微彈指。
一道清氣射入葉清月體内。
過了一會兒。
葉清月緩緩擡起頭來，有些迷迷糊糊的。
耳邊傳來熱鬧的議論聲，聽不太清，隻是有一些字眼落入耳中。
‘夜先生’‘厲害’‘調戲紅雀聖女’……
“紅雀聖女……”
“那不就是我嗎？！”
葉清月猛地清醒過來。
“夜玄你這個臭流氓！”
旁邊，冷紅麋氣憤不已，正氣得跺腳怒罵。
阮夢月也是氣得胸脯一陣起伏。
“發生了什麽？”葉清月心中茫然，輕聲問道。
“師姐，夜玄那個臭流氓，他竟然說師姐身材不錯，适合做他的侍女！”冷紅麋氣急之下，也是心直口快，将這句話說了出來。
“什麽！？”葉清月頓時就怒了，火冒三丈。
一股恐怖的氣息，瞬間從葉清月身上爆發而出。
葉清月霍然站起身來，看着剛剛走出沒多遠的夜玄，怒喝道：“小子，我要宰了你！”
轟！
葉清月怒極之下，根本沒有任何的留手，一掌怒拍而出。
她堂堂紅雀聖女，這個家夥竟然敢衆目睽睽對她說這些話！
今天必須要讓他知道什麽叫做利害！
一掌橫空，遮天蔽日！
“快躲開！”
這可把周圍的那些天驕都給吓了一跳，紛紛閃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