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直接是讓黑暗深處的那個人驚住。
黑暗之中,沒有一絲聲音傳來,隻有那血腥味在不斷的彌漫。
“皇極仙宗的戰魔一脈已經消失了,想來應該是在你手上斷絕的吧。”夜玄再次開口道。
“放屁!”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緊接着,那道身影再次襲來,比剛剛的速度更快!
轟!
然而,那人已經沒有觸碰到夜玄,直接倒飛了出去。
夜玄微微挑眉,邁步朝着黑暗走去。
“你到底是誰?!”那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帶着一絲不敢置信。
兩次的殺人失敗,似乎讓那人有些難以接受。
“我名夜玄,一個能讓你重掌戰魔之道的人。”夜玄停下腳步,淡淡地看着黑暗之中的那人。
随着夜玄的走近,黑暗之中的那人,已經可以看清。
那是一個身高八尺的男子,他渾身肌肉虬結,充滿爆炸性的力量感,但在其身上,卻有着無數道劍痕刀疤,在其身上縱橫交錯,顯得猙獰無比!
值得一說的是,他的雙手,完全是黑色的,仿佛被什麽東西侵染而成,帶着魔性的力量。
那雙黑色的手上,還有着一根帶着碎肉的骨頭,像是從他人體内硬生生扯出來一般!
在其肮髒的臉上,也有着一道猙獰疤痕,他雙眸之中,滿是殘暴之意,根本不像是人的眼睛。
反而是像是……瀕臨滅絕的野獸!
他微躬着身子,似乎在蓄勢待發。
夜玄淡淡地看着他,神情平靜。
那人亦是緊盯着夜玄,神經繃緊到極緻,他從這個黑袍少年的身上,感受到了極強的威脅!
“我沒聽過你。”他緩緩開口,已經沙啞低沉,帶着一種磁性。
“你被關押在這地牢,怕是有上千年之久,自然沒聽過我。”夜玄笑道。
“你放我出來是什麽意思?”他問道。
“戰魔一脈不能斷絕。”夜玄道。
“有我在,戰魔一脈絕不可能斷絕!”他冷聲道。
“我說了,你走歪了。”夜玄道。
“你懂戰魔之道?無稽之談!”他冷哼道。
夜玄不語,右手伸出,五指虛空撚動,在那人驚駭的目光之下,夜玄的五指迅速變黑。
在地牢之中的血腥、怨力等衆多負面力量,化作一股灰色氣流,覆蓋在夜玄手上。
夜玄單手結印,輕輕一掌震出。
嘣————
下一刻,那人瞬間被一掌拍到牆壁上,直接嵌入牆壁之内,陷入三尺有餘!
那人一語不發,雙目圓瞪,死死盯着夜玄的右手,鮮血不自覺從嘴角溢出。
“戰魔生死印!”
這一刻,那人臉上,已經是帶着一抹駭然。
“你叫什麽名字?”夜玄問道。
良久,那人沉寂下來,緊盯着夜玄,開口道:“厲狂屠。”
此人,名爲厲狂屠!
厲狂屠自報姓名之後,低下頭去,沙啞地道:“你走吧,我出不去的。”
夜玄淡然一笑,神念一動,直接強橫的進入到厲狂屠的識海之中,種下一道印記之後,退了出來,說道:“現在可以出去了。”
厲狂屠臉色有些發白,看着夜玄,眸中流露出一抹猙獰:“你在我識海之中種了道印?!”
“以後你就會明白,這是一種榮耀。”夜玄沒有理會厲狂屠,轉身離開。
厲狂屠看着夜玄的背影,他強壓下想要殺死夜玄的沖動,扭動身軀,從牆壁上落下,跟着夜玄走了出去。
“就算你在我識海種下道印,我也不會成爲你的奴才。”
厲狂屠冷聲道。
“那是你的事情,我的事情是讓戰魔傳承延續下去。”夜玄頭也不回地道。
厲狂屠腳步一頓,看着夜玄的背影,他想到了很多。
片刻後,厲狂屠飛身跟上夜玄,一語不發。
而此時此刻,在天牢門口,邱文瀚、江靜、吳敬山、魯承德以及衆多護法、連同周幼薇在内,全部都是到了。
在後面,呂秀立也在那裏,他臉色蒼白無比。
“在地牢之中,關押着厲狂屠那個魔頭,絕對不能讓他跑出來!”邱文瀚臉色凝重地道:
“一旦讓他出來,我皇極仙宗必然會血流成河!”
言罷,邱文瀚一馬當先,進入牢獄。
吳敬山、魯承德、江靜也是迅速跟上,臉色沉重。
這時,腳步聲響起。
邱文瀚等人都是一驚,停下了腳步。
然而,當夜玄出現在他們視野當中時,他們都是驚喜不已。
但當他們看到夜玄身後的厲狂屠時,都是臉色急劇變化。
“夜玄,快走!”江靜大驚失色。
夜玄看到衆人攔住去路,眉頭微挑,旋即是笑道:“你們來這裏作甚?”
“厲狂屠,你不準胡來,夜玄是祖師爺選中的中興之人!”邱文瀚對着夜玄身後的厲狂屠大喝道。
厲狂屠掃了邱文瀚一眼,略顯不屑,沒有說話,默默地跟在夜玄身後。
“夜玄,快過來!”周幼薇對夜玄傳音道,語氣急切無比。
夜玄不由摸了摸鼻子,這些人,似乎很怕這個厲狂屠呀……
“放心,他不會傷人的。”夜玄安撫道。
“夜玄,你不知道,這厲狂屠在一千五百年前便被關押在地牢了,正是因爲他殘殺同門,手段極其殘忍!”邱文瀚急忙說道:“整個宗門,沒有人能管得住他!”
“邱文瀚,你若是再敢叽叽歪歪,信不信老子先把你給宰了?”
在夜玄身後,一直未曾說話的厲狂屠向邱文瀚投去一個極其兇厲的目光。
一股恐怖的殺意,宛如實質一般沖殺而出。
邱文瀚頓時臉色一白。
“嗯?”夜玄眼睛微眯。
轟!
下一刻,厲狂屠直接倒飛出去,砸落在地,臉色猙獰無比。
這頓時讓衆人驚了。
“下不爲例。”夜玄淡淡說了一句,便邁步離開了。
厲狂屠躺在地上,神情猙獰。
邱文瀚等人都是傻眼了,這是怎麽回事兒?
别人不知道,但他們可是很清楚,那厲狂屠乃是皇極仙宗的一大兇人,手段極其殘暴,但因爲是戰魔一脈的唯一傳人,實力滔天,甚至比太上長老更強橫,所以無人敢招惹他。
後來,厲狂屠殺害太多同門,并嚷嚷着要去鎮天古門大肆屠殺,最終老祖親自出手鎮壓,将其關押在了地牢之中。
此等兇人,竟然被夜玄制服了?!
看着躺在地上大口喘氣的厲狂屠,邱文瀚等人都覺得有些不真實。
“以後,就讓他鎮守祖廟吧。”夜玄對衆人說道。
“這!”邱文瀚等人面面相觑,有些猶豫:“若是讓他鎮守祖廟,他說不定要把祖廟給拆了。”
“你們忘了祖廟的神秘嗎?”夜玄笑道。
衆人恍然,邱文瀚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
“走吧。”夜玄揮手道。
衆人都是一同離開了牢獄。
走的時候,他們都是有些畏懼地看着後方的厲狂屠,生怕厲狂屠暴起殺人。
但不知爲何,厲狂屠一直低垂着腦袋,跟在後面,沒有說話,也沒有出手。
這讓一直關注着厲狂屠的邱文瀚覺得有些不真實,“這家夥,真是厲狂屠嗎?”
當年,他都險些遭到厲狂屠的毒手,所以對于此人,他心有畏懼。
如今厲狂屠被夜玄制服,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
但之前厲狂屠所爆發出來的那股殺意,卻是讓邱文瀚明白,厲狂屠依然是哪個厲狂屠,隻不過,他好像被夜玄限制了!
“夜玄,下次做這種危險事情的時候,還是提前給我們說一聲吧,心髒受不了。”邱文瀚苦笑着對夜玄說道。
江靜等人也是看着夜玄。
豈料,夜玄卻是老神在在地道:“這事不是很簡單嗎,哪裏危險了。”
瞬間,集體自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