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青年可不管那麽多,見夜玄不管不顧,出手更是狠辣。
虛空一握,四周渾沌直接化作一杆神矛。
甲胄青年手握混沌神矛,直接朝着夜玄的後腦貫穿而去!
夜玄看着盡頭的那一幕,心中湧現出無數疑問。
但眼下已經不是去想這些的時候!
嗡————
夜玄運轉《太初鴻蒙原始道訣》,太初鴻蒙原始道力宛如江河奔湧,眨眼間便彌漫全身。
與此同時,夜玄虛空一握,過河卒憑空出現在手中。
回身。
一劍橫斬!
轟!
過河卒斬在混沌神矛上,混沌神矛當場炸開。
恐怖的劍氣去勢無阻,直奔甲胄青年。
甲胄青年手掌在混沌中輕輕一轉。
在其前方憑空浮現出一個吞噬黑洞,将過河卒劍氣絞成粉碎。
不過這短暫的交手後。
夜玄又往前飛出了漫長距離。
他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截原始帝路!
陌生而又熟悉。
之前的原始帝路接軌之後,盡管諸天億萬界産生進化,但明顯進化的程度沒有想象中那麽誇張。
難道就是因爲還有一截原始帝路?
多半如此!
那如果将這截原始帝路也帶回去,是不是會再次進化?
不過明顯不可能。
這清道夫分明就是怕這個!
轟!
轟!
轟!
甲胄青年一手負後,一手微微擡手,食指随意向前揮動。
伴随着祂的動作,便見那無窮無盡的混沌化作更多的神矛,鋪天蓋地朝着夜玄落去。
夜玄不再前行,回轉身來,眼神冷漠。
也不見夜玄有任何動作,恐怖的道體之力憑空爆發。
也是在這刹那間,那些混沌神矛全部化爲虛無!
甲胄青年臉上帶着笑容:“其實啊,你大可不必跑的這麽快,在我與你說完那些話之後,我還怕你反應不過來呢,最後隻能當個糊塗鬼死去。”
“所以在看到你重新返回的時候,我是很替你開心的,因爲你看到了更多的真相。”
“不如你再猜猜,這條堤壩是什麽?”
甲胄青年沒有急着出手,而是面帶溫和笑容看着夜玄。
仿佛之前發怒的人根本不是祂一樣。
夜玄見狀,倒是沒有再急着出手了,緩聲說道:“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說明這條原始帝路并不是你們藏匿在此的,而是本身就存在的。”
甲胄青年笑容更甚:“聰明。”
夜玄緩緩閉上眼睛,心湖平靜,輕吞慢吐道:“我明白了。”
他睜開雙眼,眸子平靜的不能再平靜。
而甲胄青年一手負後,一手捂臉大笑:“哈哈哈哈哈……”
笑了一會兒,甲胄青年眸光透過指縫看着夜玄,輕聲道:“明白就好。”
“這……就是堤壩世界的宿命。”
“走到你這個地步,應當明白何爲宿命。”
“宿命!無法更改!”
甲胄青年放下捂臉的手,帶着淡笑,略帶戲谑地看着夜玄。
夜玄看着對方,沒有說話。
這位清道夫,剛剛的一切行爲,也是在戲弄他。
清道夫根本不怕他發現這裏,因爲這截原始帝路本身就存在于這裏。
所以根本帶不走,也不存在所謂的再次進化。
這……
似乎就是堤壩世界的頂點了。
可夜玄明白。
不是這樣的。
是因爲原始帝路真的被人斬斷了!
他接上的那一截,隻是殘留下來的一截。
眼下他們所在的位置,是空缺的。
而這空缺的,正是永遠消失的那截原始帝路。
也就是說。
原始帝路永遠無法真正複原。
從原始帝路被斬斷的那一天開始。
一切就已經注定。
即便夜玄将那截原始帝路帶上來,接軌主體,完成最後的進化,讓修行的上限再上一層樓,也注定無法改變結局。
因爲沒有時間給其他人去修煉。
上限歸上限。
達不到的上限,毫無意義。
那如果能達到呢?
夜玄看着甲胄青年,在思索着這個唯一的機會。
“哦~?”
甲胄青年露出一絲笑意:“我從你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種名爲‘希望’的真理序列,你似乎還有其他想法?”
“是覺得用生命來拖住我?然後讓堤壩世界其他人來達到此界頂點,然後再完成對我們的反撲?”
“想法不錯,就是實力足以支撐你來完成這一切。”
甲胄青年微微一笑道:“另外,你還是不太明白真令的含義。”
“趁現在,我再與你說說。”
“假如……我是說假如你實力暴增,成功拖住了我,以及我另外一位同伴,然後你們的人也确實達到了堤壩世界的頂點,可真令已經下達。”
“懂吧。”
“真令已經下達!”
甲胄青年臉上的笑容更甚,甚至趨近瘋狂:“我和我同伴沒出手,也就意味着真理之海……将會有其他清道夫降臨!”
“哈哈哈哈……”
“你告訴我,你們該怎麽辦?”
甲胄青年緊盯着夜玄,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夜玄露出絕望的神色了。
隻可惜。
夜玄始終一臉平靜。
甲胄青年失望了,他神情變得疑惑:“你怎麽一點也不絕望呢?”
夜玄微微一笑道:“因爲我說了,我已經明白了。”
甲胄青年不由詫異:“你想的這麽遠?”
夜玄平靜地道:“都無所謂了。”
甲胄青年感覺有些無趣,撇嘴道:“那麽你還掙紮嗎?”
夜玄淡然一笑:“都無所謂了還掙紮什麽。”
甲胄青年皺眉道:“那麽你有成爲清道夫的意願嗎?”
夜玄說道:“聽你這意思,成爲清道夫似乎很容易?”
甲胄青年見夜玄有興趣,不由笑道:“隻要我允許,你就可以成爲清道夫。”
“代價呢?”
夜玄問道。
甲胄青年屈指一彈。
在其身旁,一件銀色鱗甲懸浮在那,散發出冷冽的寒芒。
這是……
之前帝尊身上的那套銀色鱗甲!
不!
那件銀色鱗甲早已被夜玄剝奪。
這是全新的一件!
“穿上它,就可以成爲新一代的清道夫。”
甲胄青年面帶笑意,輕聲說道。
夜玄沒有去看銀色鱗甲,始終看着甲胄青年,忽然搖頭失笑起來。
甲胄青年臉上的笑意逐漸斂去,露出一絲疑惑:“你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