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如同隕石墜海,掀起萬丈波瀾。
自夜玄登天而上,前往原始帝路,已經過去了萬餘年光陰。
誰也不曾想,夜玄本該登臨原始帝路,卻從黑暗魔海深處走出。
不僅如此,更是鎮壓了黑暗魔海!
這個消息簡直讓人不敢置信。
顧長歌等人雖然心有萬般疑問,但也知曉現如今的夜玄背負着怎樣的壓力,隻是遠遠地打了個招呼,并未上前詢問。
夜玄對衆人颔首示意,表示黑暗魔海之内現如今機緣衆多,危機不如從前,大可以踏入其中,尋求走向更高之路。
衆人聽到這個消息,自然開心不已,不過都沒有急着進入黑暗魔海,而是提議爲夜玄舉行慶功宴。
這一次夜玄倒是沒有拒絕,笑着讓衆人準備即可。
黑暗邊荒的城頭上,剩下夜玄和萬相道尊。
萬相道尊對夜玄此行也倍感驚奇。
夜玄倒是沒怎麽隐瞞,将大部分事情告知了這位徒兒。
不過對于老鬼的事情,夜玄并未多說什麽。
那家夥就盤坐在鴻蒙裂口的上方,等待着他與清道夫之間的大戰發生。
哪怕他從黑暗魔海順流而下,将其留下的一切力量全部鏟除,老鬼也沒有半點插手的意思。
在那時候夜玄就知道,老鬼早已打定主意。
現在來說,諸天億萬域的最大敵人,反而是從老鬼變成了清道夫。
那代表着一個‘滅世之劫’。
當清道夫出現的時候,就預示着這座天下,要被清掃了。
對此,夜玄也沒有隐瞞,跟萬相道尊說了起來。
“日後最需要關注的地方,便是後方那座黑暗邊荒。”
夜玄輕聲說道。
萬相道尊微微颔首,欲言又止。
夜玄瞥了他一眼,淡笑道:“扭捏作甚?”
萬相道尊咬了咬牙,像是下定某種決心,沉聲道:“師尊前往原始帝路之時,七師姐獨自一人去了那座黑暗魔海!”
盡管此事是後面得知,但萬相道尊覺得有必要跟師尊說一聲。
至于七師姐回來之後會不會找他麻煩,那就先不管了。
夜玄神色淡然,并無意外。
萬相道尊訝然:“師尊早已知曉?”
夜玄微微搖頭道:“讓她鎮守在那座黑暗邊荒的時候,便知道她坐不住。”
萬相道尊不由讪笑,也是,師尊對他們每個人的脾氣性格都了如指掌,怎會不知道七師姐的性子。
“七師姐會有危險嗎?”
萬相道尊有些許擔憂。
若是之前,萬相道尊并不擔心。
因爲他根本不知道什麽清道夫,也不知道那座黑暗魔海,與清道夫有關!
在得知清道夫的恐怖之後,萬相道尊也有了危機感。
七師姐固然強大,但聽師尊的意思,尋常道尊恐怕擋不住清道夫。
況且七師姐的實力還遠未恢複到巅峰。
“無礙。”夜玄擺手道:“她若有事,爲師自會第一時間知曉。”
萬相道尊點頭:“如此甚好。”
夜玄拍了拍萬相道尊肩膀,轉身離開:“走吧,去參加慶功宴。”
萬相道尊愕然:“師尊真去?”
夜玄笑道:“爲何不去?這可是爲我準備的慶功宴。”
萬相道尊看着師尊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愣了愣神,随後快步跟上。
這場慶功宴,鎮守黑暗邊荒的所有強者都來了。
包括巡查四方的那些強者。
隻因黑暗魔海已經被鎮壓。
此話出自夜帝之口,自然讓人感到無比安心。
鎮守府内大擺宴席,都是頂級盛宴,每一道珍肴拿出去,都足以讓人搶破頭。
對于夙來壓抑的黑暗邊荒來說,這場慶功宴是極其美妙的。
難得有這樣的放松時刻。
宴席上,觥籌交錯。
屢屢有強者向夜玄敬酒。
夜玄來者不拒。
甚至主動與衆人打成一片。
原本還有些生疏的顧長歌等人,見夜玄并沒有與他們之間産生距離隔閡,倒也放下了拘謹。
顧長歌甚至伸手捶了捶夜玄的胸口,大倒苦水:跟你生在一個時代,真是又開心又難受啊。
其餘人深有同感。
他們都該是威震一個紀元的絕代妖孽。
隻可惜有夜玄的存在,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夜玄揶揄道:“我跟你們可不是一個時代,隻是你們降生的時代,剛好也處于我的時代罷了。”
仔細深思一番,這句話也有點嚼頭。
事實上,若無夜玄建造原始囚籠、永恒仙界,他們這些妖孽根本不會誕生。
“夜帝,敬你。”
長青聖女話很少,這次主動上前,向夜玄敬酒。
說完也不管夜玄,滿飲杯中酒。
衆人不由起哄。
夜玄笑着将杯中酒喝完。
酒過三巡,依舊熱鬧不已。
這場慶功宴,沒人利用神通将酒勁散去,所以都醉的差不多了。
夜玄倒是沒什麽感覺。
在原始帝城的時候,他就很喜歡喝酒。
在當時的原始帝城,有這樣一句話。
夜帝此人。
人無敵。
酒量更無敵。
估計也就隻有酒帝蓋瘋子寥寥幾人能與之一戰。
見差不多了,夜玄便悄然退出了鎮守府,萬相道尊跟在身後。
師徒二人再次來到黑暗邊荒的城牆上。
寒風凜冽。
“走吧。”
夜玄最後看了一眼黑暗魔海,轉身離去。
萬相道尊也不曾留下,與夜玄一同離開。
此地已經不再需要一位道尊來親自鎮守了。
兩人一同離開,回到了永恒仙界。
此刻的永恒仙界,處于黑夜之中。
萬相道尊與夜玄分别,去往墟城。
混沌天域之内,混沌天庭猶如一輪太陽,耀眼無比,普照整座混沌天域。
夜玄獨自一人回到了混沌天庭。
“你回來了。”
鎮守混沌天庭的陸璃浮現身形,看向夜玄。
夜玄微微颔首:“幼薇還在睡覺?”
陸璃螓首輕點:“自你離去那日,便一直在沉睡當中。”
夜玄點了點頭,“勞煩你們了。”
陸璃挑眉道:“不去看看?”
夜玄搖頭,消失不見。
陸璃不免有些怨氣:“怎麽夜帝也是個臭男人。”
夜玄去而複返,屈指彈在陸璃的玉額上,笑罵道:“少在背後罵人,那件事是我自私,不過幼薇理解我的自私,這就夠了。”
陸璃吃痛,揉着玉額,皺眉道:“你既然擔心一切都會毀滅,所有人布道傳承也毫無意義,就算到時候你和阿瑤誕下子嗣,又該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