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沒有再說話。
夜玄雙手負後,慢悠悠地道:“假如堤壩世界的生靈強于世界盡頭,那麽也可以反過來收割世界盡頭。”
“而現在則處于相反的境地。”
說完。
夜玄搖頭失笑:“真是無聊的世界。”
老鬼扯了扯嘴角:“難得有相同的想法。”
是啊。
無聊的世界。
無聊的把戲。
但就是這無聊的把戲,卻讓堤壩世界世世代代,都成了韭菜。
真夠操蛋的。
轟轟轟————
巡天使屢次出手,都無法破壞魂盒對真令的吸收。
此刻的巡天使,瓊鼻也露出來了。
可即便如此,依舊無法改變什麽。
之前不可一世的巡天使,似乎也有做不到的時候。
巡天使不再出手,而是垂眸看向黑暗魔海,輕聲道:“你藏的夠久了,難道真要等真令之力被吸幹之後再出現?”
此言一出。
夜玄和老鬼同時眯眼。
這家夥,在跟誰說話?
黑暗魔海之下,不是隻剩下吞界魔神那幾個家夥嗎?
轟隆隆————
在巡天使說完之後,黑暗魔海仿佛沸騰起來,駭浪滔天。
一座座界域殘骸被震成粉碎。
原本在閉關吸收界域殘骸的吞界魔神,也被這股力量給影響到,祂睜開三隻豎眼,眼神驚疑不定。
什麽情況?
轟————
下一刻。
一股恐怖的寂滅氣息,橫掃八方。
黑暗魔海海面上的波瀾,瞬間被壓下。
穹頂裂口垂下的黑暗魔海海瀑,都被瞬間斬斷!
嗡!
黑暗魔海上空,一道氣息迅速凝聚。
漸漸的,變成了紫龍。
“哈哈哈哈……”
“巡天使大人息怒,在下還沒恢複過來呢。”
紫龍的聲音響起。
“紫龍?”
夜玄看到紫龍再次彙聚,不由眉頭緊皺。
之前巡天使那次出手,已經完全寂滅了這個家夥才對,居然又站起來了?
莫說是夜玄,就連老鬼也有些驚訝。
老鬼看向紫龍,漠然道:“這家夥把真理序列之力吃透了,膽子很大。”
“老鬼知我!”
紫龍大笑一聲,縱身而起,來到巡天使身旁。
他沒有急着對夜玄和老鬼出手,而是向真令和巡天使施禮。
巡天使指向詭異魂盒,輕聲道:“用你的‘寂滅’,将此物毀掉!”
紫龍看着魂盒,搖頭道:“巡天使大人有所不知,此物名爲魂盒,具備吞殺靈魂的力量,即便是我,也無法寂滅它。”
巡天使輕聲道:“那你自己回去領死吧。”
紫龍笑着搖頭道:“不不不,我已經不需要再回去了,我要去另外的堤壩世界,進行一場新的真理曆練!”
巡天使扭頭看向紫龍:“你要背叛真令?”
紫龍擺手道:“巡天使大人可别亂扣帽子,我對真令懷有崇高的敬意,一生實踐真理,豈會背叛?”
巡天使語氣逐漸冷漠:“那你在做什麽?”
紫龍笑道:“我隻是想更深入了解真理罷了,這可不是背叛真令!”
遠處的夜玄和老鬼,本來還驚訝于紫龍的複蘇,此刻聽到紫龍與巡天使的對話,忍不住陷入沉思。
“老鬼,這家夥是背叛了?”
夜玄一臉古怪。
老鬼扯了扯嘴角:“不算背叛,但也符合他們這些瘋子的行事準則。”
夜玄摸了摸下巴,問道:“其他堤壩世界,可出現過這樣的……”
“算了,這話當我沒說。”
夜玄自我否定道。
不管是巡天使還是老鬼,亦或者紫龍,都明确表示過,其他堤壩世界不曾出現過他這樣的無敵者。
那自然更加不會出現這種變故了。
所以。
沒有先例。
“正因爲沒有出現過,所以這樣的變化才是可以理解的。”
老鬼沙啞地道。
祂知道夜玄想問什麽。
夜玄眯了眯眼道:“也就是說,在出現預料之外的事情時,清道夫和巡天使,都會做出常理之外的事情,即便是另類的背叛?”
老鬼漠然道:“可以這麽認爲。”
夜玄咧嘴一笑:“啧啧啧,真他娘是一群瘋子。”
而在兩人對話間。
巡天使與紫龍之間,似乎已經有了火藥味。
巡天使想讓紫龍出手對付魂盒,但紫龍明顯不打算出手,甚至還想從真令那裏獲取真理之力。
似乎在紫龍看來,不管是葬滅堤壩世界,亦或者薅真令的羊毛,都是一樣的。
這與巡天使的任務明顯不同。
于是二人産生了火藥味。
再次複蘇的紫龍,比起之前更加癫狂,他看向巡天使的目光中,隐隐帶着一種炙熱。
那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炙熱。
而是想要以下犯上的癫狂!
“你想挑戰本座?”
巡天使也察覺到了紫龍眼神中的含意,輕聲說道。
紫龍咧嘴狂笑:“巡天使大人高高在上,小的一個清道夫,怎敢挑戰您呢?”
雖然這麽說,可紫龍身上的寂滅真理序列,卻在彙聚成一個詭異的符号,懸浮在紫龍身後!
這分明是想動手了!
“動手!”
這時,老鬼突然沉喝一聲。
夜玄沒有半點猶豫,瞬間駕禦着原始帝路,殺向了巡天使。
且不管紫龍如何癫狂,這種時候,不正是出手的好時機嗎?
與此同時,紫龍也是一掌拍向巡天使,口中卻是說道:“巡天使大人,在下對你可是忠心耿耿啊!”
三人同時瞄準了巡天使。
“很好!”
巡天使笑了。
這是她現身以來,第一次發笑。
唇角勾起,帶着一種魅惑衆生的誘人感。
嗡————
也是在這一刻。
籠罩在巡天使頭上的神秘霧霭,徹底消失不見。
咔嚓————
這一刻。
老鬼、夜玄、紫龍三人,都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這一瞬間,三人都有種腦子短路的感覺。
當再看向巡天使時,發現巡天使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張禍國殃民的絕美容顔。
此刻一臉嬌媚笑容。
巡天使的身形,甚至淩駕于真令之下。
她俯瞰着三人,媚眼如絲,吐氣如蘭,不再如之前那般平靜,反而是帶着一種令人血脈偾張的妩媚軟糯:“真是三個臭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