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相道尊倒是沒意識到這一點，搖頭道：“誠如師尊當年所說，原始帝城是我們所有人的原始帝城，這些都是該做的。”
“總有一天，我們會将這些黑暗生靈全部鎮殺！”
萬相道尊相貌并不出衆，甚至很平凡，與吞天魔尊倒是有的一拼。
屬于丢進人堆都認不出來的那種。
他們這種存在，早已經是返璞歸真，看不出個什麽來。
唯有那雙眸子，似能看破諸天萬道！
“會有那一天的。”
夜玄輕聲說道。
沒有過多的廢話，夜玄告别這位小徒弟之後，便獨自一人再次踏上了黑暗魔海之旅。
經曆了先前的大戰之後，黑暗魔海并未平靜下來，波濤洶湧。
每一朵浪花上，都蘊含着諸多界域殘骸。
整座黑暗魔海，倒不如說是一座無邊無際的宇宙海，囊括了無邊無際的界域殘骸，淹沒了無數生靈的屍骨。
即便是一位仙帝，在這裏面也是寸步難行。
唯有踏入天帝，證道混元，才可在黑暗魔海中穿行。
對于這座早已不再陌生的黑暗魔海，夜玄沒有過度關注。
這一次的目标，就是海瀑。
三月之後。
夜玄再次降臨到黑暗魔海的海瀑之下。
途中也感應到了赤天魔尊等人的存在。
赤天魔尊還在養傷，察覺到夜玄的到來之後，立馬逃遁，不敢接近夜玄。
哪怕知道夜玄是沖着海瀑去的，也沒有半點阻攔的意思。
夜玄踏在一朵浪花的界域殘骸上，雙手負後，黑發如瀑，擡頭以那雙深邃的黑眸注視着海瀑。
整個人深不可測，猶如無底洞般的深淵！
片刻後。
一雙邪詭無比的眼睛，在海瀑上緩緩睜開，與夜玄對視。
“來了。”
老鬼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
伴随着老鬼的開口，黑暗魔海的波動似乎在此刻完全靜止下來。
天地間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不見了。
仿佛整片天地，隻剩下夜玄和老鬼二人。
夜玄神色平靜，不急不緩地道：“你們是偷渡者？”
老鬼沙啞地道：“有那麽幾個人，制定了所謂的渡口，隻允許極少數的人通行，哪怕其他人有必須前去的理由，也不得前往，于是世間便有了偷渡者的說法。”
“依照這個說法，我們這些人，都是偷渡者。”
老鬼并沒有否認。
夜玄平靜地道：“無拘門和清道夫又是什麽？”
老鬼那雙邪詭的眼睛中浮現出一縷笑意：“我即是無拘門的人。”
“至于清道夫，顯而易見，祂們就是一群完成紀元更疊的人。”
“祂們還有一個稱謂————送葬者。”
“祂們都葬送過一個個古老的紀元，葬送那些紀元中的一切，生靈也好，大道也罷，皆會被他們葬送。”
老鬼有意兜了夜玄幾圈，最後才讓夜玄來到此地，也就沒有了隐瞞的意思，爲夜玄解釋了何爲清道夫，何爲偷渡者。
而所謂的無拘門，自然也不用解釋。
偷渡者，都可以算是無拘門的人。
無拘二字，代表着無拘無束，不受任何勢力的管轄。
當然。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樣的一群人，都是瘋子。
因爲他們做事隻憑本心，不守規則。
夜玄嗤笑一聲道：“如此說來，你既是偷渡者，又是無拘門的人，還是清道夫？”
老鬼緩聲道：“過程有些相似，但結果卻是截然不同。”
夜玄神色漠然：“這個結果，是對你而言。對原始帝城而言，都一樣。”
老鬼不置可否，淡淡地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誠意你看到了。”
夜玄說道：“你想聯手對付清道夫？”
老鬼說道：“你誤會了，清道夫得由你來對付。”
夜玄：“給我個理由。”
老鬼：“清道夫要葬送你們，也要葬送原始帝路。”
夜玄笑了：“說得好像你不是這個目的？”
老鬼平靜地道：“你我相熟，未來必有生死之戰，那才是我們決戰的時候，在這之前出現的人，都是你我的敵人，不是嗎？”
“另外……”
“這次去了那邊，想必你也看到了，清道夫就算出手，也是先針對原始帝路，其次才是我。”
“你有必須出手的理由。”
老鬼說出了一個事實。
祂所在的地方，與清道夫所在的地方，中間隔了整個諸天億萬域。
清道夫就算要清算他們這些偷渡者，那也是先殺諸天億萬域的人。
夜玄露出思索之色，沉吟道：“其實無道之地，挺适合開辟新世界的。”
老鬼沉默不語。
見狀，夜玄笑了起來：“所以啊，不要覺得本帝放不下一切，大不了我把所有界域全部搬到無道之地，再把無道之門給關閉，讓你的人去跟清道夫厮殺得了。”
見老鬼還是不說話，夜玄收斂笑意，冷漠地道：“做決斷吧。”
老鬼深深地看了一眼夜玄，最終說道：“清道夫掌握了一種力量，對我的人有克制效果。”
“這個簡單。”夜玄再次笑了起來：“隻要你把人交給我，我自會把他們的力量發揮出來。”
老鬼漠然道：“先前已經給你十一位黑暗道尊，這些力量，已經足夠，況且你還有幾位弟子不曾出現。”
夜玄搖頭道：“不夠，遠遠不夠，原始帝路已經被黑暗侵染，我的人沒法回歸原始帝路，實力無法恢複過來，隻有依靠你的人供給力量，才能短暫恢複道尊境。”
這一刻，兩人不再像是仇人，反而像是讨價還價的商人一般。
可唯有兩人才知道，這都是在試探和博弈。
看看對方現如今的實力和底線。
最終的結果是，老鬼又給夜玄送了十位黑暗道尊。
不過緊接着，夜玄又問了一個問題：“清道夫有幾個？”
老鬼輕吐二字：“三個。”
夜玄沒有說話，就這麽看着老鬼。
老鬼沙啞地道：“你見到的那位，是最弱的。”
最弱的……都能吊打九天道尊和九炁道尊！
夜玄走了。
帶走了十位黑暗道尊。
這也算是答應了老鬼的要求。
解決清道夫。
兩人再決戰。
當然，是否遵守，對于兩人來說，都得打一個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