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點,其實老鬼和夜玄都清楚。
當年黑暗之戰。
夜玄才是勝者。
老鬼當時已經重傷垂死,但夜玄沒殺他。
一是在打爛老鬼體魄的時候,他看到了一些東西。
二是那張詭異的人皮。
這兩者,都是夜玄受重創的根本原因。
也導緻了最後夜玄想殺老鬼,已經錯過了時機。
可實際上兩人都知道,兩人生死戰,老鬼是敗了的。
“所以我才回答你的問題。”
老鬼聲音沙啞,平靜開口。
夜玄笑了笑:“姑且算作是一個答案。”
頓了頓,夜玄又問道:“那人皮的秘密,可否說說?”
“如果說了,我可以考慮今天也放過你。”
夜玄很認真地說道。
老鬼聞言不由笑了起來:“且不說我不想跟你說,你後面這句話,哪來的自信?”
“你真覺得我沒恢複過來,就會被你鎮殺在此?”
老鬼語氣平靜,但話語明顯帶着反諷之意。
夜玄注視着老鬼,輕聲道:“不如……試試?”
黑暗中。
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當中。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轟————
但是下一刻。
兩人同時默契出手。
在老鬼身前,漫天黑暗散去,露出一節節漆黑如墨的棱刺,懸浮在虛空中當中,直面夜玄。
而在夜玄身後,則是三千黑洞。
寂靜無聲,其内卻有着一抹紫光閃耀。
太初鴻蒙原始道!
轟!
下一刻。
那一節節漆黑如墨的棱刺射出。
夜玄身後的三千黑洞也瞬間閃現到前方,猛然炸開。
三千黑洞合一,化作吞噬萬物的恐怖黑暗,瞬間将那漫天的漆黑棱刺給吞沒掉。
緊接着繼續朝着老鬼吞去!
連四面八方的黑暗,都在被太初鴻蒙原始道給吞噬掉!
老鬼身形往後退去,所在之處被無邊黑暗籠罩,繼而被太初鴻蒙原始道給吞沒。
咔咔咔————
夜玄體内,似乎有鎖鏈被崩碎。
恐怖的氣息,在夜玄身上釋放出來。
明明看上去夜玄在黑暗中毫不起眼,此刻卻宛如鎮壓萬古的蓋世魔神,身體中蘊含着無窮的力量!
夜玄邁步前行。
老鬼則在退去
當夜玄來到老鬼剛剛所在的位置時,夜玄不再前進。
老鬼也沒再後退。
夜玄眉頭微皺:“你……不太對勁。”
老鬼那雙邪詭的雙眼再次浮現出來,注視着夜玄,沒有說話。
夜玄仔細端詳,忽然笑了起來:“原來如此。”
老鬼也是淡然一笑道:“這世間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才有這種想法。”
夜玄覺得有些索然無味:“鬧半天,你不是他。”
眼前的老鬼,類似于夜玄的三屍,并非真我本體。
不過在當年的時候,夜玄并未見過老鬼的這種身外身,倒是被誤導了一下。
主要是這家夥藏的可真夠深的。
若非夜玄本體到來,恐怕還真沒察覺到這一點。
夜玄内心倒是凝重了一分。
如此看來,老鬼的恢複進度,比想象中要快。
不然以當年老鬼的重傷程度而言,需要很長很長時間才能恢複。
那種情況下,老鬼不可能分出如此強大的身外身。
唯一的可能是,老鬼現如今的狀态,比想象中要好!
而且此刻正在進行着什麽,否則不可能錯過今天這個機會。
“你不想要人皮?”
夜玄有些好奇。
當年老鬼對人皮的瘋狂程度,他可是見過的。
他先前有意提及人皮,其實也是一種試探。
隻可惜老鬼沒什麽反應。
這一次,夜玄再次提及。
黑暗翻湧,一隻大手攤開。
似乎在等待着夜玄給他。
夜玄看着老鬼攤開的手掌,忽然笑了笑:“看來這些年來,你也變了不少。”
以前接觸的老鬼,從來不說廢話,甚至不說話,鐵了心要淹沒諸域,吞掉一切。
話音落地。
大手消失不見。
老鬼那雙邪詭的雙眼注視着夜玄,緩聲道:“你跑這麽遠,就是來說這些廢話的?”
夜玄收斂笑意,眼神深邃,凝望着老鬼:“我此來的确是想看看你,若是你狀态太差,那就順手把你宰了,順便去更深層看看,當年沒能深入,似乎是有一種力量在阻礙,而今本帝實力‘孱弱’,想來那股阻力會減少很多。”
“不過你狀态既然不錯,想必也不會讓我過去。”
“我隻問一句,你答與否,本帝都會離開。”
“人皮……是否爲黑暗源頭?”
夜玄問出了當年問過老鬼的一個問題。
當年老鬼沒有回答。
這一次。
夜玄再次問出來了。
老鬼依舊沉默。
夜玄等了許久。
老鬼依舊沒有作答。
夜玄笑了笑,轉身離開。
“既然你不說,那棵柳樹,本座就栽進原始囚籠了。”
夜玄慢悠悠地說道。
老鬼沙啞地道:“你不會以爲我會在乎一顆柳樹吧?”
夜玄不以爲意:“一棵柳樹或許不在乎,那再加上開天神眼、無天神、鬥天神他們呢……”
老鬼那雙邪詭的眸子虛眯起來:“他們果然沒死。”
“你這些得力幹将,不要了?”
夜玄問道。
老鬼緩緩閉上眼睛,沙啞地道:“你走吧,我之所求,你不懂。”
夜玄邁步離開,淡淡地道:“一個對你而言毫無作用的答案,重要嗎?”
老鬼沒有再說話,氣息也在緩緩消散。
夜玄眼神冷漠,也不再說話。
兩人背道而馳。
此次相見,來的倉促且莫名。
但兩人似乎都早有預料。
不過對于這個結果,彼此似乎都不太滿意。
所以。
有人要遭殃了。
……
……
吞界魔神所在。
祂在等待。
等待着那場大戰的發生。
隻可惜祂等了一陣子,卻并未感受到黑暗魔海要掀翻的感覺。
這讓祂感到疑惑。
難不成沒打起來?
奇了怪哉。
可如果打起來,以這兩人的實力,不得把整個黑暗魔海掀翻啊?
當年直接把黑暗魔海都打的分出幾截呢。
現在某一處還缺少了一截,沒有填補上。
“诶?!”
忽然,吞界魔神臉色大變:“什麽情況?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一條仙帝大道駕臨。
夜玄神情冷漠,似乎心情不太好。
當看到吞界魔神一臉駭然的時候,他心情似乎更不好了。
夜玄眉頭一挑:“要不然……你别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