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來那一天，你會慶幸今日之舉。”
夜玄的聲音悄然浮現在青冥玉婵的耳邊。
青冥玉婵聽着這番話，看着夜玄，一時間有些失神。
不知爲何，她總覺得自己會看到那一天。
但旋即，這種荒誕的想法又被自己給否決。
那不過是她的一個夢想罷了。
真的要打敗雙帝，那是不可能的。
因爲她自己也很清楚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才說出來讓夜玄知難而退，可這家夥居然沒有知難而退，而且還當真的。
可笑的是，自己居然也當真了。
而且還當着這麽多鬼族的面，立下了大道誓言。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愚蠢的行爲。
隻是不知爲何，青冥玉婵心中又有着一絲期待。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呢？
或許……
那到時候她真的成爲這個家夥的侍女，也不是不可！
青冥玉婵嘴角微微一翹：“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我可不希望等到我死的時候都沒法實現自己的大道誓言哦！”
夜玄淡然一笑道：“放心，用不了那麽久，畢竟帝路也快開了。”
青冥玉婵笑道：“拭目以待。”
“對了。”
青冥玉婵忽然想起了什麽，有些凝重地道：“你跟玉柔說的那些話，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夜玄神情平靜地道：“不信你可以問問你旁邊那幾位老人。”
青冥玉婵神情微動，直接便向烈鬼焚戰等老一輩強者詢問起鬼地的事情來。
夜玄也不去幹擾，靜靜等待着。
這件事情，隻要是那種頂級鬼族，一般都有所了解。
隻是了解的不是那麽徹底而已。
但青冥玉婵不同，她來自青冥鬼族，所見識到的東西自然是不一樣的。
沒過多久，青冥玉婵神情便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她已經了解了事情。
此番三大鬼族以及各大鬼族，對于鬼地，都非常忌憚。
因爲這一次的鬼地開啓的時間有些過長了。
按照當年關于鬼地的記載來看，以往鬼地開啓的最長時間，也不夠是半年。
而今卻是将近一年的時間，這也太長了些。
這也是爲什麽三大鬼族明明還有其他事情沒有做，卻依舊沒有辦法撤兵的原因，必須要防止在鬼地出現差錯。
“你也許是對的。”
青冥玉婵對夜玄說道：“所以你有什麽建議嗎？”
夜玄慢悠悠地道：“建議就是走，能走多少是多少，而今還在鬼地的鬼族，基本不用去想了，全部都得死。”
“什麽！？”
夜玄的話，令得吞天古宗和青冥聖地的那些強者都是臉色大變。
如果真是這樣，那鬼地必然出現大變。
當然，也有不少人持懷疑态度，畢竟夜玄是一個人族。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句話他們都是非常清楚的。
“鬼地的複蘇是無可阻擋的。”
夜玄輕吞慢吐地道，神情平靜。
青冥玉婵皺眉道：“你爲何一點都不慌？”
夜玄笑道：“反正也不關我的事，慌什麽？”
不過話音剛剛落地，夜玄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他猛然擡頭看向遠方，神情中浮現出一絲凝重之色。
很少看到夜玄會露出這等神色。
青冥玉婵聽到夜玄的話原本很氣，但一看到夜玄的神色變化，不由心中一震，下意識地看去。
但卻什麽都沒發現。
而當青冥玉婵回頭之時，發現夜玄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人呢？”
“跑了嗎？”
青冥玉婵緊皺眉頭。
“聖女，那家夥的話有些誇大了，鬼地縱然兇險，但沒有到他說的那種程度。”
那位烈鬼族的老人烈鬼焚戰低聲說道。
其餘鬼族強者也是紛紛點頭。
盡管他們第一時間也是被夜玄的話給吓了一跳，但真正回過神來之後，又覺得有些不可信。
畢竟半路從鬼地之中走出的年輕鬼族也不少，他們獲得了實打實的機緣，也沒有丢掉性命。
青冥玉婵沒有說話，而是緊盯着夜玄剛剛所在的位置，有些失神。
這個家夥，剛剛是察覺到了什麽嗎，爲什麽忽然離開了？
實際上，夜玄并未離開，而是被帶到了一層完全不存在于現實之中的鬼域當中。
這座鬼域，被無邊的混沌霧霭給籠罩。
夜玄依舊保持着懸浮盤坐的姿勢，他看着不遠處那道身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以他的見識，愣是沒認出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夥是誰。
隻能看出來這家夥是個女的。
就是看上去太邋遢了。
一襲灰袍，仿佛麻袋一樣披在身上，一頭長發蓬松散亂。
不知道還以爲是個乞丐呢。
其身上也沒有半點氣息。
但這正是夜玄凝重的原因所在。
這個家夥無聲無息忽然出現，一出現就将他帶到了這片無形的鬼域當中。
甚至這鬼域直接隔絕了現實，完全感應不到鬼地的所在了。
“謝謝。”
灰袍女子輕聲開口，聲音清脆動聽。
“不用謝。”夜玄随口回道。
灰袍女子沒有說話。
夜玄也沒有說話。
灰袍女子是在疑惑爲何夜玄沒有問她任何問題。
而夜玄則是在不斷的回憶，看能不能想起來這家夥到底是誰。
沒見過……
夜玄可以确信，自己與這個家夥絕對沒有打過任何交道。
可如果真是這樣，對方那句謝謝又是從何而來？
沉默良久之後。
氣氛顯得有些古怪。
“我們……認識嗎？”
夜玄主動開口道。
灰袍女子螓首輕點。
夜玄道：“那你能不能擡頭讓我看看你的樣子。”
這家夥頭都埋到雄偉雙峰了，根本看不清臉。
灰袍女子聞言，不由微微擡頭，看向夜玄。
夜玄看到灰袍女子面容的瞬間，心中猛然一驚。
“是你！”
這一刻，夜玄總算知道這家夥是誰了。
女鬼神！
被幽鬼大世界傳爲第一位鬼族的存在！
也是被鬼神谷奉爲幽鬼大世界開天創世神的存在！
不對！
夜玄眸子虛眯起來，他雖然機緣巧合見過女鬼神的面貌，但兩人之間卻從未有半點交情，甚至都沒有打過照面。
在夜玄的猜測之中，這位女鬼神是已經隕落的。
而今卻是忽然出現他面前，還說兩人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