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巴掌大小的小女童瞪着自己，夜玄并不生氣，反而覺得挺好玩。
“諸帝時代之後，基本就沒有天生神靈的存在了，想不到居然讓我碰到了一個。”
夜玄摸了摸下巴，打量着黑衣小女童。
“嘿，算你小子還有點眼光，能看出本大爺的跟腳。”黑衣小女童頓時下巴一仰，很神氣的樣子：“罷了，本大爺大人不記小人過，你隻需奉上十道天地道則，本大爺便放你一馬。”
“咦？”
黑衣小女童忽然一愣，看向夜玄，一臉無語地道：“你怎麽連大賢都不是，那怎麽奉上天地道則？！”
“真是有夠垃圾的。”
黑衣小女童搖頭歎氣道。
那模樣，倒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在裏面。
這可把夜玄逗樂了。
好家夥，他堂堂不死夜帝，居然被一個剛成形沒多久的天生神靈瞧不起。
有機會得讓這小家夥認識下小乾坤才是。
“那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快點進入大賢之境？”夜玄一本正經的問道。
“這還不簡單。”黑衣小女童輕哼一聲，揚起下巴道：“但本大爺爲什麽要告訴你，你這種家夥，可沒資格讓本大爺來指點。”
“對了，你是怎麽發現本大爺的？”
黑衣小女童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由警惕地看着夜玄。
她可是很清楚，自己身上有着南鬥古帝當年留下的禁制，大帝境之下，根本沒有人能發現她。
可這個家夥，明明隻是一位至尊，卻能找到她。
古怪古怪。
“當然是用眼睛看到的。”夜玄慢悠悠地道。
“放屁！”黑衣小女童直接爆粗，罵罵咧咧地道：“少在本大爺面前打馬虎眼，本大爺雖然沉睡萬古歲月，但什麽場面沒見過，什麽樣的人物沒見過，就你那點伎倆，也敢在本大爺面前展露？”
“識相的話，就實話實話，本大爺寬宏大量，不會怪罪于你。”
“否則，可别怪本大爺出手不留情。”
黑衣小女童威脅着夜玄。
隻是那巴掌大的個子，在配合那娃娃音，實在是沒什麽威懾力可言。
“看來還真是那家夥的性子……”
夜玄莞爾一笑。
“什麽這家夥那家夥，别岔開話題。”黑衣小女童不耐煩地道。
“是南鬥古帝助你成形的吧？”夜玄不答反問。
“你認識他？”黑衣小女童眉頭一皺，随後又問道：“那家夥現在在哪？”
“死了。”夜玄平靜地道。
“什麽！？”黑衣小女童頓時臉色一白，搖搖晃晃，跌坐在那塊石頭上，泫然欲泣。
“不！”
“你騙我！”
“他可是大帝，怎會死？”
黑衣小女童怒視夜玄，紅着眼說道：“你有什麽目的直說便是，膽敢拿他生死開玩笑，本大爺饒不了你！”
夜玄神情平靜，再次重複道：“他死了。”
黑衣小女童不說話了，她低着頭輕聲抽泣。
此刻的她，才像是一個真正的小姑娘。
夜玄就地坐下，托着石頭，也托着這黑衣小女童，緩聲說道：“有機會可以帶你去看看他。”
黑衣小女童擡起頭，看着夜玄，淚眼婆娑：“你知道他死在哪？”
夜玄微微颔首，輕聲道：“他埋在天淵墳地。”
當年是他親自給南鬥古帝收屍，将其葬入天淵墳地。
原本是想看有沒有機會維持南鬥古帝的生機，隻可惜南鬥古帝已經死透，哪怕是天淵墳地，也無力回天。
畢竟，這家夥可是闖進了那座生命禁區，能把屍體撿回來就不錯了。
這世間，沒有永生的存在。
哪怕是大帝，也有死去的時候。
像夜玄這種活躍于萬古歲月之中的奇異存在，終究隻是特例。
具夜玄所知，不管是老鬼柳樹還是葬帝之主，亦或者老山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沉睡當中。
而夜玄不同，從神話時代而起，除了最初擺脫葬帝之主那段歲月，狀态不穩的時候會陷入沉睡之外，其他時候基本都處于活躍狀态。
這也是夜玄最爲可怕的地方。
“你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他嗎？”黑衣小女童看着夜玄，帶着一絲哀求，不再像剛剛那麽強勢。
“不行。”夜玄微微搖頭道：“那地方不在玄黃大世界。”
“哦，好吧。”黑衣小女童似乎已經接受了南鬥古帝已死的結果，情緒有些低落。
“放心吧，我之後會去天淵墳地。”夜玄微微一笑道。
畢竟，他還要去天淵墳地，将小紅雀的真骨埋入其中，以便日後複活小紅雀呢。
再說了，天淵墳地乃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之一，在那裏有着夜玄很多的布局，他不可能不去的。
“謝謝你。”黑衣小女童輕聲道，随後想到自己剛剛的那些話，有些赧顔，低聲道：“剛剛，對不起啊……”
夜玄微微一笑，輕聲道：“沒事兒，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我不會怪你。”
“嗯。”黑衣小女童點了點頭，但随後又擡頭看向夜玄，愕然道：“你剛剛說什麽？”
“你以後是本大爺的主人！？”
“你！”
黑衣小女童指着夜玄，氣得說不出話來。
夜玄收斂笑意，緩聲道：“當年喬天南将你埋入此地的時候，難道就沒跟你說過什麽嗎？”
喬天南，不是别人，正是南鬥古帝。
黑衣小女童仔細回想了一下，忽然是張大嘴巴，看着夜玄：“你不會就是不死夜帝吧？”
夜玄笑道：“如假包換。”
黑衣小女童一臉狐疑道：“跟他說的不太像呀。”
“你有什麽能證明嗎？”
夜玄聞言，閉上眼睛，随後再次睜開，看向黑衣小女童。
黑衣小女童看向夜玄，當目光與夜玄交接的那一刻，黑衣小女童隻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尊無上的霸者，站在萬古之巅，俯瞰着時間長河滾滾而流！
那種感覺，讓黑衣小女童忍不住想要低頭臣服跪拜！
所幸的是，這種感覺僅僅持續了幾秒便過去，但這依舊讓黑衣小女童震撼不已。
看着眼前這位少年，黑衣小女童能确地了，眼前之人，就是當年南鬥古帝跟她說的那個人。
“主……主人。”
黑衣小女童脆生生地喊了一聲。
“乖。”夜玄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