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門那邊,似乎有什麽東西走出來!”
歸元仙宗的白發老人們因爲飛在最前方,所以也看到了其他人所沒看到的異象。
但至于到底是什麽,這位白發老人也沒能看清楚。
畢竟,剛剛的情況是在太過危急。
他也沒來得及多看,便是在第一時間沖了出去。
而在衆人往外奔跑的同時。
在黑暗大門處。
本來因爲開門而倒卷而回的恐怖黑氣,在刹那的變化之後,又開始迅速從黑暗之門中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原本已經變得稀薄暗淡的黑氣,在這一瞬間變得比起之前還要濃郁,範圍籠罩程度也遠比之前來的驚人!
那一股股黑氣,從夜玄四周散發而出,但卻都有着一個共識,沒有去觸碰夜玄。
或者說……無法觸碰到夜玄。
夜玄就仿佛一塊屹立于擊水中流的磐石,任由八風吹拂,萬水擊石,我自巍然不動。
黑氣變得比以往更加驚人了。
而在黑暗之門中,更有着一道可怕的身影,四周黑氣不斷灌入其中,正在從外面緩緩走來。
那恐怖的氣勢,駭人無比。
看不清面容,四周全是黑氣彌漫。
當那人走出黑暗大門的時候,整股氣勢猛然一凝。
夜玄看着那道身影,嘴角微微翹起。
那身影走出黑暗大門後,距離夜玄僅僅隻有十米之遙。
然後,那身影停下了腳步,随後緩緩單膝跪地,向夜玄低頭,沙啞地道:“屬下齊長生,拜見魁首。”
轟隆隆————
驚人的一幕出現。
隻見齊長生跪拜之後,在其身後的黑氣,形成一個個人形,跟着跪拜在地。
就仿佛數之不盡的存在,紛紛拜倒在夜玄面前。
場面驚人。
夜玄咧嘴一笑,緩聲道:“小長生,來的恰是時候啊。”
跪拜在地的那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從天域之中放出化身的不死閣魁首————齊長生!
隻是任誰都沒想到,齊長生不是從其他地方趕來,而是從死冥地之中走出!
要知道,死冥地可是玄黃九禁之一,其中蘊含着無與倫比的禁忌之力。
别說尋常之人,就算聖境大真人,進入到死冥地之後,也會遭到詛咒化屍。
而在死冥地之中,都是遭受詛咒的屍人,就如同之前的青衫劍修。
可是現在,齊長生的這具化身,卻是從死冥地之中走出……
幸好隻有夜玄一人看見,否則的話,隻怕是要驚世駭俗了。
“齊長生來遲,請魁首責罰。”齊長生并未起身,沉聲說道。
夜玄慢悠悠走到齊長生的面前,看着齊長生的這具化生,毫無征兆的一腳蹬出,将齊長生蹬翻在地。
齊長生沒有絲毫的抵抗,任由夜玄将自己蹬翻在地。
“行了,這就算是責罰了。”夜玄笑罵道。
齊長生這才是起身,沙啞地道:“魁首,您受苦了。”
後方黑氣所化的人形,全部在這一刻消散,重歸黑氣。
夜玄乜了齊長生一眼,慢悠悠地道:“這麽多年過去,你這小子還是那麽一闆一眼。”
齊長生撓頭不語。
面對周玄林、譚小璐、南宮白三大魁首時,齊長生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壓迫力,這位不死閣的魁首何其強悍?
然而此刻在夜玄面前,卻是像個笨小孩一樣。
但齊長生從來不覺得有什麽。
因爲他是夜帝親自從天淵墳地挖出來的,若是夜帝,他早已死去。
怎麽會成爲逆仇一脈這一代的十三狠人?
對于齊長生而言,夜玄對他有再造之恩。
齊長生甚至一直将夜帝當成自己的父親對待。
這也是爲何此番在下界之争上,他會表現得那麽強勢。
無論周玄林、譚小璐、南宮白怎麽說,他都會下界來找夜帝。
“你覺察到了死冥地的變故?”夜玄緩聲說道。
“不錯!”齊長生鄭重點頭。
渾身纏繞着黑氣的齊長生,完全看不清面容。
他的這具化身,一直被死冥地給詛咒着,而且不是一般的詛咒,而是九重詛咒。
這是死冥地之中最可怕的詛咒。
先前的青衫劍修,隻是二重詛咒。
正因爲如此,齊長生能夠感受到死冥地很多未知的變化。
“最多最多一月時間,死冥地必然開啓!”齊長生凝重地道:“此番的死冥地,會與之前有所不同……”
齊長生輕聲與夜玄說了一番。
随着齊長生所言,夜玄眼睛虛眯起來。
至于兩人具體說了什麽,無人可知。
“你能離開死冥地否?”夜玄輕聲說道。
“但憑魁首差遣。”齊長生狂熱的道。
他既然走出死冥地,自然是已經做好完全準備。
他吸收了足夠多的力量,足以支撐他在死冥地之外行動。
“很好,先随我去一趟鬥宿宮,到時候再來此地。”夜玄颔首道。
一瞬間,殺機驟起!
齊長生森冷地道:“鬥宿宮招惹魁首了?魁首且下令,由屬下去屠了那鬥宿宮!”
何其張狂?
何其霸道!
這就是逆仇一脈十三魁首之一!
個個都是狠人!
“不急。”夜玄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齊長生緊随其後,既然魁首這麽說,那就先饒這鬥宿宮一命。
不過内心深處,齊長生卻是非常不滿的。
小小鬥宿宮,不過是鼎州鎮守黃鼎的家夥罷了,算個屁?
此時此刻。
在死冥地之外。
兩儀仙門、歸元仙宗、屍神殿、封魔山四個勢力的人,都是退到極遠處。
東荒之狼跑的最快,也是在一旁,緊盯着黑氣翻湧不已的死冥地,心中駭然。
剛剛那一瞬間,實在太過驚險了。
“道友竟然是妖族?”
天屍上人的目光卻是落在已經化爲人形的東荒之狼身上,頗爲訝異。
“怎麽,你有意見?”東荒之狼淡淡地道。
天屍上人玩味兒地道:“倒是沒什麽意見,不過是想好心提醒一句,鼎州不久前曾有一場屠妖之戰,在那之後,妖族不許在人前露面。”
東荒之狼慢悠悠地道:“關我屁事,本座又不是鼎州的。”
天屍上人被嗆了一下,輕哼一聲,倒也沒再說什麽。
“有人!”
這時,封魔山的那位爲首之人,忽然是低吼道。
衆人目光唰的一下便聚集在他們剛剛退出來的位置。
隻見那裏,正有一位白袍白發的少年,徐徐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