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青州無念山的馮金輪,到現在都沒有現身,當真是忘了本帝的厲害嗎。”
夜玄心中冷哼。
當初黃嶽的師傅焦義丘被來自青州大陸無念山的嚴山所殺。
那時候夜玄便讓嚴山帶話給馮金輪,最好在山神界祭祀之前來找他,否則别怪他到時候插手。
不過到了現在,馮金輪依舊沒有現身,不知道是嚴山沒有帶話,還是這家夥故意爲之。
又或者說……
已經歸入到牧雲或者嫦夕麾下?
夜玄微微眯眼,想到了這個可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到時候可别怪他了。
很快。
夜玄一行三人趕到天下山山神道。
天下山依舊如同當初那般,寂靜無比。
山上更多的生氣,都是由山中的生靈所帶來。
至于人……
還真沒幾個。
除去那些自我封印的老家夥之外,也就隻有這九萬年間所誕生的六位入世之人。
原本是有七位的。
但黃嶽的師傅焦義丘死在了青州山神道的嚴山手中後,便隻剩下六人了。
這還是包括黃嶽在内。
行走在山道上,能看到各種雜草。
山中靈獸有靈,能夠感受到夜玄三人身上的氣息不好惹,所以都沒有現身。
“黃嶽,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往外跑。”
這時,山道盡頭出現一位面容清瘦的老者,皺眉看着夜玄三人中的黃嶽,略有不滿。
“尚師伯。”
看到那老者,黃嶽作揖道。
“他們是誰?”清瘦老者目光掃過夜玄和乾坤老祖,神情不悅地道:“山神道有明确規定,非萬不得已不得帶外人前來,你師傅才死多久,你就開始這般行事了?”
黃嶽放下雙手,神情平靜,仿佛沒有聽到老者後面那句話一般,介紹道:“這位是夜玄前輩和乾坤前輩,兩位前輩會一同前往山神界。”
“荒謬!”
黃嶽話音剛落地,那老者便是勃然大怒,怒指着黃嶽,冷聲道:“我道州山神道縱然沒落,但也不至于去找外人來相助,馬上讓他們離開!”
說完,那老者也不管黃嶽聽到沒聽到,直接拂袖而去,顯然是憤怒無比。
對于這個結果,黃嶽倒是早有預料,對夜玄和乾坤老祖歉意一笑,說道:“尚師伯原本是很好的一個人,但師傅死後,他的性子就變成這樣了,你們别往心裏去。”
“嘿。”乾坤老祖咧嘴一笑,冷聲道:“老祖我倒是沒啥,但這家夥若是膽敢辱主人,那老祖我可要給他好果子吃。”
“這事兒我會跟尚師伯好好解釋的。”黃嶽說道。
三人繼續登山。
沒用多久,三人便是到了先前來過的那座院子。
帶到此地後,黃嶽便是第一時間前往天下山大殿,打算去給其餘幾位師伯通報一聲。
天下山這九萬年間的入世之人,加上黃嶽和他師父,一共七人。
而除去黃嶽之外,其餘六人,包括焦義丘,盡管年齡上有不小的差異,但都是同輩。
隻有黃嶽最小,輩分也是最低的一個。
另外五位,都是黃嶽的師伯。
天下山山神道的唯一一座大殿中,此刻五人齊聚。
除了之前去喝罵黃嶽的清瘦老者尚青雲之外,另外還有四人。
居主位者,乃是一位滿頭花白,胡子打結的灰袍老人,他坐在那裏,整個人縮成一團,似乎在打盹。
這是輩分最高的大師兄,喚做雲山子。
下方左首位,則是一位中年男子,短衣短褲,頂着寸頭,坐着的時候腰背挺直,顯得很有精神。
這是排行老二的沈巍。
在沈巍的對面,則是坐着一位駝背老妪,拄着一根龍頭拐杖,眼睛眯城一條線。
這是排行老三的野花真人。
尚青雲便是坐在這位老妪的旁邊。
尚青雲對面,也就是坐在沈巍旁邊,則是一位看上去隻有二八年華的女子,她身着白底紅杉,身段婀娜,面容秀美,隻可惜臉上帶着清冷之色。
這是排行老四的清靈子。
這,便是天下山此番要前往山神界祭祀的人物。
“黃嶽那家夥帶了兩個外人前來!”尚青雲率先發話道,臉色鐵青,依舊很憤怒。
“外人……”沈巍微微皺眉。
“有外人也無妨,反正我們道州山神道就我們幾個。”駝背老妪野花真人緩緩說道。
“規矩不可壞。”清靈子沒有睜眼,清冷地說道。
不過這時,殿外出現一道身影。
正是黃嶽。
黃嶽跑進大殿,改跑爲走,随即頓足,躬身拜道:“弟子黃嶽,參見五位師伯。”
“那兩個外人處理了嗎?就敢來天下殿?”尚青雲冷聲質問道。
黃嶽面不改色,作揖道:“尚師伯,夜玄前輩的身份超乎你的想象,還請尚師伯無論如何都不可出言不遜,您若有任何不滿,盡管沖弟子來。”
嘭!
尚青雲一拍身旁茶桌,霍然起身,陰冷地看着黃嶽,沉聲道:“好好好,這下子換我這個師伯出言不遜了?!”
“尚師弟。”沈巍喚了一聲。
尚青雲聞言,隻能坐回原位生悶氣。
沈巍看向黃嶽,露出一絲微笑來,說道:“小嶽,你且說說,那夜玄的身份有何不凡之處?”
黃嶽神情平靜,緩聲道:“回二師伯,夜玄前輩曾踏滅烈陽天宗。”
此言一出,大殿爲之一靜。
尚青雲臉色微微一變。
駝背老妪的背微微直了一下。
清靈子睜開了眼眸。
沈巍微微眯眼道:“原來是他。”
平日裏他們雖然沒有在東荒,但關于這件事情他們也早有耳聞。
倒是沒想到,那個年輕人就是踏滅烈陽天宗的存在。
“僅此于此的話,也沒資格去往山神界。”沈巍恢複平靜,緩聲說道。
黃嶽并不意外,微微一笑道:“除此之外,夜玄前輩還是一尊……地祖。”
“地祖?!”
衆人動容。
就連一直沒有動靜的雲山子,也在這一刻猛然睜開雙眼,氣息駭人。
“諸位師伯也清楚,我們道州天下,已經多久沒有出現過一尊地祖了。”
黃嶽不爲所動,緩聲道:“此番祭祀,爲何我山中其他前輩不願意前往?”
“無非就是怕其他山神道的人落我們道州山神道的面子。”
“但若夜玄前輩在,其他皆爲蝼蟻。”
黃嶽眼神狂熱,仿佛一個虔誠的拜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