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覺得自己還算龍嗎？”
夜玄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天龍。
看在這家夥還算配合的份上，讓他早點認清自我也是好的。
老天龍聽到夜玄的話後，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散去。
它并沒有被打擊到，反而是看到了更清晰的世界。
老天龍看着夜玄，略顯忐忑地道：“在下有個問題，不知公子可否能給在下一個答案。”
“假如在下真如公子所言，來一次破而後立，是否有機會成爲真龍？”
老天龍問完之後，一臉緊張地看着夜玄。
夜玄微微搖頭道：“給你這麽說吧，如果你不破而後立，是永遠沒有機會的，但破而後立之後，也不一定有機會，隻是可以讓你邁入更強的境界。”
“原來如此嗎……”老天龍雖然早有預料，但終究還是掩不住失落之意。
“送你一句話。”夜玄平靜地道。
老天龍擡起頭，豎耳傾聽。它知道眼前這位公子的來曆非常可怕，若是能得到此人的指點，絕對是一樁巨大的機緣。
“有很多事，不是看到了希望才去努力，而是努力之後，才能看到希望。“夜玄輕吞慢吐地道：“等你明悟這個道理之後，再做你自己的打算吧。”
言罷，夜玄轉身離去。
他該說的東西已經說了，至于這老天龍能領悟多少，看它自己。
在這萬古歲月之中，他見過太多太多擁有一身天賦卻懶散之輩，也見過太多太多毫無天賦卻發憤圖強之人。
前者，有的人依舊走到了巅峰，因爲天賦超然。
後者，很多人依舊平凡一生，帶着不甘而老去。
但……
這不包括所有人。
前者絕大多數都平平無奇，泯然衆人矣。
後者也有小部分人打破自己的命運枷鎖，登臨絕巅，蓋絕萬古。
他們用自身的努力，譜寫着屬于自己的傳奇。
本身來說，他們是沒有成爲強者的希望的，因爲他們的天賦實在太爛。
但爲何在最後，這少部分人卻走到了巅峰？
就是因爲在不斷努力之後，看到了希望。
在看到希望之後，就越發努力。
天道酬勤。
很多道理，在書上都有，但真正能看懂之人，少之又少，而真正看懂之後還能去實踐之人，那就更少了。
少，并不代表沒有。
這便是夜玄給老天龍說的道理。
假如老天龍自己都安于現狀，那麽它一輩子都隻能是一位不朽者，也别想成爲一頭真正的龍。
但如果破而後立，突破不朽，說不定就能看到不一樣的希望。
當然，也可能看不到。
路反正就擺在那裏，該怎麽走，還得看每個人的選擇。
“公子，在下決定走一遭，若身死，公子可前來此地取在下身上之物。若成功，在下庇護天龍皇朝一百年之後，便去追随公子！”
老天龍在片刻間便做好打算，對着夜玄的背影說道。
夜玄沒有回頭，擡手揮了揮，身形消失在天龍秘境的出口。
待到夜玄離開，老天龍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活了這麽久，也足夠了。
昔年天龍大帝點化它的時候，讓它最少鎮守天龍皇朝一百萬年，它已經鎮守天龍皇朝有兩百多萬年了。
但如果能成功，它還會繼續鎮守一百年，還當年天龍大帝點化之恩，之後就會去追随夜玄。
當然，若是失敗了，那就将一身寶物留下，分給夜玄和天龍皇朝。
沒有人知道它是否會成功。
哪怕是夜玄，也不能斷定。
破而後立，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非常難。
尋的便是九死一生。
一個不注意，或許就死了。
天龍井，井口處，夏無極等人站在此地等候着。
夏極霸等人已經是處理完畢，回到此地，默默等候。
他們都不知道天龍秘境發生了什麽，隻能等待着。
嗡————
白光亮起，吸引了衆人的視線。
在白光之中，有着一位黑袍少年浮現出來。
“夜玄！”
當看到這黑袍少年，衆人都是失聲了，臉色大變，蒼白無比。
夜玄出來了，但老祖宗卻是沒見現身，難不成是發生了什麽？
衆人沒敢輕舉妄動。
夜玄随意地掃了衆人一眼，目光投向東荒島，飛空而起。
夏無極、夏極霸等人愣是沒人敢攔，眼睜睜看着夜玄離開。
在夜玄離開之後，他們第一時間便是回到天龍秘境之中，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老祖宗！”
當看到老天龍時，夏無極等人都是驚喜不已，松了一大口氣。
但同時，他們也感受到了老天龍的氣息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似乎……蒼老了許多？
老天龍見夏無極等人進來，他微微颔首道：“通知你們一件事，從今天起，任何人都不要打攪本座，九九八十一天之後，來本座的龍潭之中查看情況。”
衆人有些不解。
老天龍緩聲道：“假如本座死在龍潭之中，你們不要外宣，但需要找到夜玄公子，讓他前來取本座的屍身，有剩下的，你們則取，若沒有則不取，切記不能與夜玄公子爲敵。”
“當然，若是九九八十一天之後，本座自己從龍潭之中走出，那以上的話就作廢。”
“都明白了嗎？”
老天龍看向衆人。
夏無極與夏極霸等人面面相觑。
他們大概是明白了自家老祖宗的意思。
隻是，爲何在老祖宗死後，得讓夜玄來取？
夏極霸直接問道：“老祖宗，那個夜玄到底是什麽來頭？”
衆人也都是看向老天龍，滿心疑惑。
雖然知道夜玄不能招惹，但對于夜玄的來曆，他們卻是查不出來。
老天龍氣息變得淩厲起來，沉聲說道：“有關夜玄公子的消息，你們都要抹除掉，也不要去查探，否則天龍皇朝會有滅頂之災。”
“本座可以明确跟你們說，當今東荒天下，誰敢阻攔夜玄公子的步伐，唯有死之一字！”
“誰也擋不住嗎？”夏無極等人駭然失色。
“誰也擋不住！”老天龍鄭重地道：“哪怕是宣布回歸的劍冢、吞日宗、葬龍庭、南刀山祝家，也不一定擋得住……”
夏無極等人心中震撼不已，久久不能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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