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看見田采花的動靜忙道:“阿花,趕緊過來幫忙将魚分了,賣了,時間不早了!”
田采花沒有理會周母,走到兩袋生蚝面前翻看道:“今天又撬了那麽多生蚝啊?昨日我撬的都挺肥的,今天的肥不肥啊?”
周母怕她将那大銀餅翻出來忙走過去,一腳踩在某個蛇皮袋袋口上:“肥的昨日都撬得差不多了,今天的沒有之前的肥。你要不要拿一些回去吃?”
田采花的視線就落在周母腳下那個蛇皮袋上。
婆婆如此緊張,看來又撿到珍珠貝了。
她就知道,他們雖然告訴了自己男人他們撿到了珍珠貝,可是哪裏會真的說出在哪裏撿到?
害他們昨日出海白白浪費了一天的時間,隻拉了兩網魚,撬了幾袋生蚝回來,才賺了二十幾塊。
賺二十幾塊是什麽概念,連江夏賺的零頭都比不上。
田采花黑着臉道:“不用了,昨日我和承鑫挖了一天的生蚝,家裏什麽都沒有,隻有生蚝最多,還要來幹嘛?今天有點忙,我還沒煮飯呢,這魚也分得七七八八了,我先回家了。”
說完,她黑着臉離開了,魚也沒有心情分了。
周母看着大兒媳氣沖沖的走,就知道她看見這滿船的魚心裏又不舒服了。
估計又覺得他們兩老偏心了。
其實周父周母都是很疼愛兒孫的人,現在确實是偏心周承磊和江夏多一點。
那是因爲他們心疼小兒子拼了命,九死一生的給家裏賺了那麽多錢,照顧二哥,照顧大哥,回頭還要給他們養老,可他到頭來,房子沒有,船沒有,連媳婦也差點沒有了。
他們作爲父母就想着個個孩子都過得好一些,自然就偏心一些。
而且小兒子是非常孝順,有責任心的,他從小如此,他的品性讓他不負所有人,他當初毅然去當兵,知道自己可能會沒命,算是将父母交給了兩位兄長照顧,他就覺得虧欠了兄長,所以這些年總是對兩位兄長多有照顧。
他當兵的時候,錢大部分都寄回家給他們兩老。
後來更是将二哥的工作安排好,也給大哥蓋了新房。
他可以說将家裏所有人都照顧好了,唯獨有點虧欠了江夏。
畢竟當初他将工作讓給老二,雖然是和江父江母商量過,得到了江父江母的同意。
可是他是在部隊打電話回來問江夏的意見的,江夏當時在上學,并不在家,就讓江父江母問問江夏,後來他再打電話問,江母說江夏沒有意見,誰知道她不知道這事,根本不同意,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要離婚。
幸好一切都過去了,兩人現在恩恩愛愛的。
因此兩老也盡量幫他們夫妻趕緊将日子過起來,希望他們有房有船。雖然偏心一點小兒子,可是周母依然有去幫大兒子幹家務,隻是住在小兒子這裏,難以做到一碗水端平而已。
父子三人再加上幾名村民,搬了差不多二十分鍾才将船上要賣的魚貨搬下了船。
過稱也過了近半個鍾。
三條章紅魚王一共三百零六斤,一塊三毛一斤,一共賣了三百九十七元八毛。
兩條魔鬼魚因爲周母将魚鰓割了下來,沒那麽值錢了,隻賣了二十九元。
剩下的章紅魚,馬鲛魚和其他雜魚一共賣了二百八十二點八元。
最後一網巴浪魚周承磊決定不賣,拿回去嗮魚幹。
巴浪魚新鮮賣兩毛一斤,曬幹後能賣到八毛一斤。
這次除掉帶回家的魚,一共賣了七百零九元八毛。
這還沒算上周承磊還留了一條七八斤的章紅魚和四條三斤左右的章紅魚,另外還有一條黃鳍棘鲷,兩袋生蚝,一籮筐小雜魚和兩百多斤巴浪魚。
周承磊将一大疊大團結交給江夏,然後他又将兩袋生蚝拎到闆車上。
周父将那塊銀拎在手上,心才安定下來。
父子三人将剩下的魚貨都搬到闆車上。
周承磊将特意留的兩條章紅魚和一桶貝類給周承鑫,讓他到時候帶回去給幾個侄子吃。
周承鑫笑着應下。
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回家。
差不多回到家的時候,江夏看着遠處的濃煙,心都慌了:“周承磊,你看看那煙是不是咱們房子冒出來的?”
一家人都看見了,紛紛變了臉色!
周承磊放下闆車,拔腿就跑:“媽,你推車,我去看看!”
周承鑫,周父和江夏都迅速跑了起來!
周母臉色發白,拉着闆車匆匆的往前跑,眼淚都出來了!
江夏也拼了全力往前跑!
要是房子燒了,住哪裏啊?
不僅是周承磊一家幾口往家裏跑,其他村民看見濃煙都紛紛提着水桶跑出來了。
有人看見周父就問道:“怎麽回事?你家是不是着火了?”
周父心急得不行,還是回了一句“不知道,我剛出海回來!估計是幾個孩子在家裏玩火。”
周承磊是最快跑到家裏的,他沖進家門,就看見竈房不停的冒出滾滾濃煙。
太奶奶一家提着水桶進進出出!
光宗耀祖和周舟幾兄妹站在院子,臉色發白。
周承磊捧起太奶奶剛打滿的一盆水就沖進去。
周永國拎着水桶從竈房裏跑出來,看見他就道:“咳咳……沒事,火滅了。是廚房裏的柴禾着火了,其他東西沒有燒到。咳咳……”
周承磊點了點頭,“謝了,你休息下,我來就行。”
周承磊說着就沖進去将水潑到還冒煙的柴堆裏。
周父,周承鑫和其他村民也跑到了。
太奶奶一邊打水一邊安撫道:“不用擔心,不用擔心,火滅了,沒燒起來!”
江夏這時才跑回來,聽了這話才松了口氣,她氣喘籲籲的扶着門框,就沒有上前添亂。
接着周父,周承鑫,周承磊和其它村民陸續又拎了兩桶水進去潑了上去,直到那堆柴沒再冒煙爲止,才停了下來。
周母這時才拉着闆車回來,看見火滅了才放下心,但她腳都軟了,問道:“怎麽回事?怎麽着火了?”